面色红润、呼吸平稳。
随军大夫虚脱般跌坐到椅子上。
幸好没出事。
再次见证奇迹，随军大夫的心脏强大了些，没过两秒眼睛就亮起了求知若渴的光。
“你是如何做到的？”随军大夫语气激动。
看裴衍宛如看神医再世。
裴神医谦虚道：“我也是兵行险招——”
半掩的房门被猛地撞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战修头发凌乱。
额上冒着细密的冷汗，因跑得太快剧烈地喘气。
目光仓皇地扫过裴衍手边的空药碗，最后直直钉视裴衍唇角残留的药渍。
战修眼眶漫上血色。
下一秒却转身离去。
“……哎你等等我！”裴衍忙不迭拔腿，疾步追赶离去的战修。
战修在走。
裴衍在跑。
可裴衍与战修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眼看战修即将拐弯消失在视线里，裴衍果断歪靠在墙壁上，两只手捂住肚子。
痛苦出声，“好疼。”
正拐弯的战修骤然停住脚步，慌乱地调转过身，疾风般奔向支撑不住往地上倒的裴衍。
一把抱起裴衍，声音止不住发颤：“衍衍不疼，我……”
啾。
战修猛地僵住。
裴衍再次凑近，亲一下战修的唇。
“我没事，”裴衍脑袋埋进战修的脖窝，小奶猫般软乎乎地蹭，“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话语戛然断掉。
只因——
裴衍被扔了出去。
被战修冷酷无情地扔了出去。
裴衍一万句脏话涌上喉咙，可一个脏字都不敢说。
战修转身离去时，裴衍好像看到了自家老攻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
裴衍蔫巴了。
弄哭自家老攻，裴衍想扇自己两巴掌。
蔫巴的裴衍不敢再作妖。
……
深夜。
裴衍站在战修门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鼓起勇气敲门。
门内战修口吻冷淡：“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裴衍后槽牙生疼。
睡个屁！
说谎话之前，先把房间里的烛光吹灭了！
裴衍勉强忍住一脚踹开房门的冲动，硬邦邦地道：“我有正事跟你谈。”
门内安静了几秒：“明日再谈。”
声音更冷，拒人千里之外。
裴衍吐血。
你踏马分房睡一晚上还不够，冷战上瘾了！
“……我不走，”裴衍怒火控制不住地窜了上来，明知应该顺着心里有气的战修，可还是跟战修对着干，“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儿站一晚上。”
房间内没了声音。
几秒后房间内的烛光熄灭，表明房间内的主人要睡了。
冷风钻进裴衍的脖子。
裴衍呆呆地站着。
拿在手中写满了密密麻麻黑字的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被死死攥进裴衍的手心。
裴衍鼻子发堵。
我没有骗你。
我真的有正事找你。
嘎吱——
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
裴衍抬起通红的眼睛。
战修皱着眉毛，冷着张脸。
显然很不欢迎裴衍。
裴衍忍住涌上喉咙的酸涩，把手里起了褶的纸塞到战修手里。
“这上面写了杀死噬魂虫虫卵的法子，有什么不懂的明天问我，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