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隐。
千年前沉睡。
却突然被人唤醒。
醒来时我在一间地下室的棺材里。
棺材旁躺了一个人。
浑身的血都被放干。
气息断绝。
我只扫了一眼。
便朝着房门走去。
走到房门却鬼使神差地站住了脚。
我大概睡糊涂了。
不然怎么可能折身返回去,还将那个气息断绝的祭品扔进了棺材。
我没补刀就不错了。
我本以为会等来唤醒我的人。
可没有。
怎么可能?
唤醒我的阵法很阴损。
血祭之术。
被唤醒之人会受设阵之人的控制。
然而我是血族始祖。
设阵之人太小瞧我了。
我要感谢那个浑身血液流干的祭品。
没有他,我醒不过来。
也该感谢他死了。
不然血祭之术中断,我虽然能醒来,实力却会大减。
幸好他死了。
不过就算他不死,我也会杀死他。
只有他死,我才能活。
只是,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我为什么总做菜?
糖醋排骨、麻辣小龙虾、醋溜鱼……
我又不吃。
可我为什么会做?
我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质。
等了一个多月,都没见设阵之人来找我。
我决定离开这儿。
这儿让我感到不舒服。
我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却在衣帽间最下面发现了一个箱子。
手铐、脚铐、皮鞭……这什么东西?
我的吗?
我买的?
我怎么会买这些?
不对劲
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我将箱子合上。
回了血族。
血族正在内乱。
我收敛了气息,还变换了容貌。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恍惚地听到有人对我说,咱要低调,要扮猪吃老虎,这样打脸虐渣才够爽。
谁说的。
我却想不起来。
大概是错觉。
我见了很多人,其中只有一个女人让我提起了我的兴趣。
不要误会。
我说的兴趣是指我看到她不舒服。
这份不舒服,正是特殊之处。
我沉睡了千年,按理说不该对一个小女孩感到不舒服。
为什么?
我去问了她。
她也不知道。
只是她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问我:“我总觉得,你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
我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
笑话。
千年来我都孤身一人,也习惯了一个人。
怎么可能还有人?
不对劲。
这个世界都不对劲。
我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
一年。
两年。
三年。
每一年,我都会去到那个祭品的墓前。
很奇怪。
可我总觉得我应该来见见他。
于是我就来了。
每次来我总会絮絮叨叨地说很多话。
说给自己听,也说给墓里的他听。
“你一个纯种吸血鬼,怎么会着了别人的道,成了唤醒我的祭品?”
“真傻。”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想见你活着的样子。”
“那么笨,活着时应该也笨,要没人罩着,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想收你做小弟,虽然你已经死了,可有个傻傻的小弟应该也不错。”
十年过去了。
我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一次我竟挖开了坟墓。
墓里一具白骨。
我躺了进去。
抱住了白骨。
我好像,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