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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他心脏不适便倒在老伴怀中,用身体遮住了老伴也承受下大部分碎片。
  如果是细小的碎片倒还好,偏偏这一块碎片有巴掌那么大,破开干瘪血肉,稳稳插_进他的心脏!
  只听他惨叫一声,当场一命呜呼。
  老阿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抱着老伴的尸体哭天抢地,话也说不利索,乱七八糟地发泄心中的痛苦与绝望。
  明明其他碎片都只有拇指大小,但扎向老头的却突兀变大。
  这死样看似意外,实际上还是一场谋杀。
  这场谋杀证实了,江浮月的推测没有出错。
  下一个,就是小乔。
  小乔白了脸,却也找到借口从便宜父母身边离开,走到江浮月面前问他:哥哥,你还有什么猜测吗?我、我不想死。
  江浮月摇摇头没有回答,眼神却飘向了无头尸体蜷缩的车门处。
  杀人顺序=上车顺序。
  和上车顺序相关的,也就只有这个大巴车唯一的出入口了。
  沈独闲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刻把无头尸体和它的头丢到一边,在台阶上寻找线索。
  这里方才一直被尸体遮住,从未被搜查过。
  娇娇也凑过去帮忙,心细的她很快便注意到第二层踏板上有一颗螺丝不见了。
  如果是平时,这种细节肯定是会被忽略的;到现在人命关天,哪怕只是多了根头发丝都有可能是破局的关键!
  于是她转过头对幸存者问道:谁有螺丝刀?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表示没有。
  让开。沈独闲将她推到一旁,自己蹲到最下踏板上掏出瑞士军刀说道:我有。
  他简单擦拭踏板上阻挡视线的血迹后,拧开剩余螺丝,略一用力将踏板掀起,将其中物品暴_露在几人视线当中。
  江浮月凝眸,声音冰冷道:果然。
  第十一道闪电劈下,照亮车厢。
  漆黑的骨灰盒躲藏在踏板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月月=安全感。
  Ps:这章埋了个很小,很小的伏笔,有宝贝能看出来吗=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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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出车祸
  骨灰盒的尺寸比寻常小三四圈,应该是为了放在踏板下特意选的小型号。
  沈独闲把骨灰盒拿出来摆在地面,用裹尸床单擦干净表面的灰尘后发现这上面并没有贴照片,只用一把破旧锁头锁上。
  啪!
  催命闪电落下,小乔抖了一下。
  沈独闲也没有含糊,用蛮力砸开锁头后打开骨灰盒。
  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层盒子,被数十张画着诡异纹路的符纸贴满,只露出一点点黑红漆面。
  盒中盒,棺中棺。
  符纸锁阵,上天无门。
  这手法往往是用来镇压极端邪物的,此刻却出现在一辆大巴车的踏板下面。
  棘手了。
  沈独闲见状眉头微蹙,思索几秒后还是回到自己最开始的床铺,从行李中抽出一柄二尺二寸桃木剑,用剑尖划烂符纸后挑开盒子。
  吱~
  伴随着一道令人牙酸的变调声音,盒子里掩藏的事物展现在众人面前。
  恶臭扑面而来,江浮月捂住口鼻用手机打光,看到一整盒黑糊糊的黏稠粉团,像是用墨水和的面团,经年久放后生出数不尽的细菌霉斑。
  这是什么?发霉面团?
  娇娇的想法和他一样,皱眉询问:这就是罪魁祸首?我们干脆丢出去好了,反正有屏障在应该可以很轻易就消灭掉面团。
  闻言,沈独闲竟然瞪了她一眼,冷哼道: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这只会暴露你的无知和愚蠢。
  你懂,那你怎么不讲?娇娇看他是处处不爽,口气差得似乎随时要打起来。
  不过眼下似乎只有沈独闲对灵异玄学之事颇有研究,娇娇再怎么讨厌对方也不会真蠢到和对方作对,呛一句后就主动退后,让江浮月靠近。
  举着手机打光,江浮月询问:你看出什么了?
  沈独闲摇头道:暂时不敢确定,我再找找。说罢,桃木剑插_入漆黑面团,在其中搅动。
  很快,面团被搅散,四分五裂碎在盒中散发更加浓郁的臭味,连车尾的人都可以闻到。
  血肉、内脏、呕吐物和面团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堪比毒气弹的生化武器,熏得在座所有人鼻子几近失灵,喉头一阵阵抽搐恨不得再给这个毒气室添砖加瓦。
  江浮月看到散乱的面团粉末中,出现两张纸片。
  桃木剑尖挑开纸片,发现是一张黑色符纸和遗照。
  遗照边边角角上都是黑色污垢,但没有挡住上面四十多岁女人的样貌。
  女人不算漂亮但气质恬静,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向镜头的样子仿佛在看着在场所有人。
  江浮月看了两眼觉得眼熟,便将口袋里的全家福掏出,发现这发现竟然是老王一家三口合照上的女人,也就是老王的老婆!
  于是他连忙把照片递给沈独闲比对:你看,是一个人!
  紧张氛围中时间过得极快,刚刚的电光仿佛还没消失,就又有一道霹雳下来。
  距离死亡只剩下10分钟,小乔忍不住拽紧了江浮月的衣服,暗自准备好了保命道具。
  她不可能真把性命交给这三个陌生人。
  沈独闲接过照片比对后点头道:确实是一个人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这是一道诅咒术。
  他挑起黑色符纸,嗓音若深冬寒冰:蜈蚣血与死人骨灰混合,封锁咒术符纸和死者照片,置于万人踩塌处这是非常阴毒的咒术,一旦被激活就会消灭掉所有活口。
  娇娇闻言咋舌:难怪死人这么有规律。
  知道杀人的是个什么东西,江浮月蹲下身,双眼定定看着沈独闲:怎么解咒?
  沈独闲慢条斯理道:杀了下咒的人。
  下咒人死亡,诅咒术自然失效。
  但,这是谁下咒的?
  能找到骨灰的必然是最亲近之人,要么是老王自个儿要么就是他们的女儿。
  然而老王死了,女儿也不知所踪。
  他们被关在车上去哪儿找下咒人?
  江浮月问:还有其他办法吗?
  还有一个。
  此时1:26,距离小乔死亡还有4分钟。
  沈独闲干净利落地咬破舌尖,喷一口舌尖精血在剑身上。
  猩红血液顺着光滑刀身缓缓下滑,本来平平无奇的桃木剑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散发出一股清香,将车厢内的污浊臭气一扫而空。
  随后他高抬双臂,将木剑狠狠插_进符咒与骨灰面团当中!
  漆黑颜色像拥有灵性一般爬上桃木剑身,并飞速冲向他的双手。
  但沈独闲又怎会被这污浊邪恶的黑气触碰?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符纸,手腕轻甩就将其点燃,冒出一簇明晃晃的火焰。
  随后符纸贴剑被抛向空中,符纸火焰瞬间吞噬桃木剑与漆黑颜色。
  啊啊啊啊!!!
  只听一声宛若火车鸣笛的凄厉惨叫,黑色在熊熊火焰中消失。
  而就在火焰消失的一瞬间,窗外屏障也随之不见,外界滂沱大雨像疯狗一样涌入车厢,吹散所有奇怪的气味,让人们重获新生!
  哗啦!哗啦!
  窗帘与床单被风雨吹得张牙舞爪,闪电与雷声终于先后到来。
  1:30。
  轰隆!
  闪电降临,但无人死亡。
  沈独闲成功了!
  危机解除,众人顿时喜极而泣。
  太好了!没有危险了!
  感谢老天爷!
  我命不该绝啊!
  众人喜形于色,但娇娇却突然大声喊道:别他妈瞎乐了!车不受控制了!
  原来在诅咒消失的瞬间,控制车辆的神秘力量也不见,幸好娇娇就站在驾驶座旁,及时发现不对稳住就方向盘,不然这群家伙还没开口,旅游大巴就翻车了。
  此刻娇娇咬牙转动方向盘,但因为车辆一直维持着80码的速度,所以车胎在雨地打滑很快就失去控制,带着方向旁飞快旋转!
  吱!!
  刺耳的车辆摩擦声在众人耳中响起,失重的感觉也接踵而至。
  江浮月见状要去帮忙,却被身后的沈独闲拉住,滚进一片柔软床垫当中。
  车辆彻底失去控制,娇娇眼疾手快拉出安全带把自己绑好,在翻滚中护住头颅。
  承载十几人的大巴车在公路上漂移几圈,像搅拌机一样把人、物卷成一团后翻进森林当中!
  车辆损坏严重,发动机很快便起了火。
  混乱中人们各自偷偷使用道具和技能,保护自身,在堪称恐怖的车祸当中只受了点皮外伤。
  大火在雨幕下燃烧,演员们尽力拿出一些行李,快速从破碎的窗户中活爬出来,在泥泞当中气喘吁吁。
  就连小乔也把她的便宜父母带了出来,一手拖着一个,缓缓拽到公路上。
  江浮月爬出车厢,清点前前后后的幸存者后发现,老阿姨并没有出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回去救人时,火焰猛然变大。
  祈发出警示:快跑!
  危机感如电流划过大脑,江浮月飞速向后退去,眼睁睁看着大巴在他面前爆炸,老阿姨和她的老伴一起,葬身在茫茫雨夜当中。
  哎。
  叹出一口气,江浮月转身离开。
  众人遍体鳞伤地回到公路,发现手机全部失去信号后商讨该往哪里走。
  有人建议原地等候。但大雨不知何时才能停下,就这么淋着雨必然会生重病,而且没有信号他们又能等谁?
  有人提议回头。但这一条公路荒无人烟,平时几乎没有车辆来往,路边也只有森林没有任何设施,这一回头就不知道何时才能获救。
  这时,乔父乔母苏醒,乔父看了一眼路碑后哑着嗓子说道:我之前来这旅游过。
  乔父说他来过这里,记得路线,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只要一个小时的脚程就可以到达最近的旅游村。
  没有开启无限狂欢,没有剧本,演员们只能自己寻找主线进行演出。
  电影里,自然是哪里诡异朝哪里走。
  此刻有原住民发出提示,他们便同意了。
  黑暗中雨越下越大,所有人都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那些身体素质强化多次的倒还好,但像瘦弱男这种堪称弱柳扶风的人,已经开始感冒发烧,脸颊烧得通红。
  有个女演员好心凑过去,拿自己背包侧边的雨伞与他同撑。
  虽然风大雨斜,但有总比没有好。
  瘦弱男连声道谢后和女演员凑得近了些,想要获取一些温暖。
  江浮月本来也带了雨伞,但翻车时他人在车头,背包在车尾,爬出没多久车又爆炸了,所以只能和其他人一样淋雨。
  娇娇啪嗒、啪嗒踩着雨水跑到他身边,遮住眼睛上当对他说道:喂,我可是你女朋友,你不准备照顾我一下吗?
  怎么照顾?
  雨水将江浮月一头黑发打湿,贴在他完美的脸颊上,宛若毒蛇荆棘,围绕那两颗浅棕色的绝世珍宝。
  娇娇不为美色所动,笑眯眯道:比如说,撑开你的外套给我躲雨说完她才发现对方穿的是套头卫衣,要挡雨的话除非自己钻进去。
  算了
  知道这不可行,娇娇脱下自己的西装小外套顶在头上,又啪嗒啪嗒跑开了。
  沈独闲凑过来展开自己的牛仔外套,一脸正色地对江浮月说道:你可以来我这躲雨。说完还俏皮地眨了两下眼,颇有些风骚在里面的。
  江浮月沉默拒绝,默默戴上卫衣帽子加快脚步。
  在大雨中步行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总算在前方看到了一点灯光,连忙加快脚步冲去。
  十几人浩浩荡荡来到村口,就看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正蹲在地上,用小锄头挖着什么。
  三更半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一个老头披着单薄的塑料薄膜,神色慌张地用锄头挖土,怎么看怎么像刑事现场。
  他听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接近后,倏地站起,慌张地举起手电照向来人,大声呵斥道:谁!
  大爷!大爷,不要激动!
  领头的乔父连忙举手,在大雨中瞪圆了眼睛解释:我们是游客!不是坏人!
  游客?哪有大半夜淋雨来的游客!你当老头子我傻啊!老头挥舞着锄头,想要把闯入者们赶走:快滚!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这时娇娇走上前来,垮着小脸委屈巴巴道:爷爷,我们出车祸了。天又黑又冷,我们还有好多女孩子,这深山老林的太不安全了。您老人家发发善心,能不能先让我们躲躲雨?等雨停了我们就走?
  头发与衣服都湿漉漉贴在身上,她好似森林里脆弱的小鹿,看上去分外可怜。
  小乔也抱着手臂哆哆嗦嗦走过来:爷爷,求求你了,真的好冷啊。再冻下去一定会感冒的,喏,你看,我们的同伴就感冒了。说着她用眼神示意后面烧得快要昏倒的瘦弱男。
  被轮番祈求,老头还是心软了,收起锄头叹一口气道:算了算了,你们进来吧。
  说着转身在前面带路。
  而他这么一走,众人才发现他刚刚锄地原来是在修复狗窝。
  狗窝是半个大水缸倒扣在地面,盖了层塑料纸。
  因为风大雨大,塑料纸不翼而飞,水缸也移了位。
  狗窝修好了,狗便走回水缸当中,病恹恹地趴着不动,安静地看着十几陌生人进入家中,不吼不叫,尾巴和断了一样拖在地面。
  江浮月随意瞟了一眼,发现这狗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