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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用看变态的眼神盯住,神咳嗽一声转移话题:你不是想看秘密吗?喏,就在你背后。
  江浮月将信将疑地转过头去,看到一片屹立的石林。
  石林又巨大石柱组成,每一根石柱都有两三米直径,上下看不见尽头,表面被水流冲刷得非常光滑,没有一点起伏凹凸。
  数不尽的石柱在水中林立,壮观巍峨。好似沉睡的巨人军队,军姿挺直,守护水域,神圣威严的气场震撼人心。
  然而在这些石柱上,却缠绕充满不安死气锁链与尸体。
  成年男人大腿粗细的锁链连绵不绝在石林间飘荡,串着数不清的尸首,扰乱水流。
  神圣,又诡谲。
  江浮月放眼看去,发现锁链上串着的几乎都是年幼的女孩,偶尔才能看见年迈女人。
  她们每一个都神态虔诚,双目微闭肌肉放松,好似只是睡过去一般。
  但那被锁链洞穿的胸口却血肉模糊,掐灭她们生的希望。
  她们随水流,随锁链,穿梭在石林当间。
  如同森林中翩翩起舞的蝶群,拥有异样的,脱离人性的美。
  这是、什么地方?江浮月后退半步,眼中震惊之色难掩。绕是在上一部电影见惯了血腥,他的心脏还是被这诡异的气氛捏得心脏不适。
  这就是,获得幸福的祭祀。
  神看着锁链上的尸体,神情温柔。
  在水中,它拥有完整的身体,但通体发光看不出性别。
  它游到最近一个尸体旁,抚摸对方仍旧柔软的脸颊,轻声道:她们是被选中的祭品。
  那是个只有十三四的少女,长相算不上漂亮,但脸颊两侧的小雀斑和小麦肤色都让她看上去灵动活泼,好似一只盘旋在麦田上的麻雀,脸上满是自由与快乐。
  但她胸口狰狞的洞,却与她的神情完全不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无意识咽下口水,江浮月忍不住发问:用作什么的祭品?
  换取一家人幸福的祭品。
  神微笑:被当做祭品的人,会被锁链吸收魂魄的力量,而这些力量会被用来让那些村民获得平安幸福。
  你是神,为什么不能直接赐给他们,他们想要的?
  我只是这片石林的守护神,并不是赐予他们幸福的主谋。
  你是什么意思?
  神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反而抬头看向上方轻声道:他们来找你了。
  江浮月没理解他的意思,还要发问,却看到神对自己挥手,随后自己和零的身体缓缓透明,像是要被传送到什么地方去。
  他忙要阻止,却看到对方游到自己身边,凑近耳语:虽然你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温巢,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喊我的名字,我会帮你。
  消失前的最后一瞬,他听到对方飘忽的声音:记住我的真名,我叫
  最后的真名模糊在水中,江浮月只感觉脑中似乎被留下什么印记,随后黑暗将他笼罩。
  他没有清醒,而是吸入了某种香甜的味道,陷入沉睡。
  摄影机出现,开始拍摄。
  房门被从外打开,一群人涌入其中。
  怎么只有一个人了?另外两个呢?
  年迈的村长站在床头一脸阴沉,而他身后众人则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他们在一小时前通过门缝偷偷往房间里灌迷烟,原以为进来后会获得三个昏迷不醒的猎物,却只看到一个闭眼沉睡的青年,还是三个人中最次的一个。
  王凯,他们人呢?村长眼中狠辣之色闪过,我不是让你看住他们吗?
  被点名的王凯不敢辩解,连忙低头用其他方法补救:我马上带人去找他们!
  你带二十个人去找,结界已经开启,他们只会在村子里。其他人,带上这个残废,随我去准备仪式。
  是,村长!众人同时答应。
  一个壮汉把昏迷的江尚从床上扛起来,小心谨慎地跟在村长后面离开。
  等人群离去,零悄悄从被子里钻出,隐入阴影中一路紧跟。
  很快,他们来到村尾的山泉旁,把江尚扔在地上。而在一米外,躺着被五花大绑,昏迷不知多久的小菜。
  这处山泉要比小菜、兔兔找到的那个大得多,并且呈现一种浅浅的粉色,像是涮过画笔的颜料废水。
  这些村民看到泉水后眼睛里全部亮起了贪婪的光芒,恨不得当场跳进去。
  但是村长冷厉的眼神一扫,他们顿时如遭雷击低下头去,连偷看都不敢。
  在这里,村长拥有绝对的权威,不容挑衅。
  他指挥村民们在水中竖起四个木柱,把江尚和小菜绑在上面。
  剩下两个,则是给蒋朗和张宇留的。
  随后,村长搬出自己小楼里的神龛,端端正正摆放在木柱前方,正对被绑的两人。
  此时雨还没停,他熟练的地拿出伞插在地面挡住风雨,然后掏出三炷香插在香炉上不点燃,询问身边的人:此前的血祭完成了吗?
  完成了,答话的是一个青年男人,王凯他在昨天就带人来进行血祭,在明天日出之前都有效。
  很好,算他还有点用处。二十八年一次的祈福,不能出现一点错误。村长冷笑一声,提到王凯时眼底没有丝毫对孙子的亲情。
  他扫一遍现场,确认准备妥当后,对周围村民说道:现在,你们可以把祭品牵来了。
  话音落下,所有人全部离开,只有村长镇守此地。
  牵,这个字,往往是用来形容牲畜的。
  牵狗,牵猪,牵牛
  然而十几分钟后,山泉边再度热闹,却没有多出一只牲口。
  反而是年轻的少女,头颅被罩,匍匐地面,像家畜一般,跪地行走。
  她们无一例外,都是祭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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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家畜少女
  【江尚(江浮月)】
  【蒋朗(云嵩)】
  【张宇(国庆)】
  蒋朗躲在暗处,看见江尚软绵绵被绑在木柱上,眼睛气得通红,差点就要冲出去营救。
  幸好一旁的张宇眼疾手快按住他,低声呵斥:别动!被发现了的话我们会全军覆没。你难道想让江尚给你陪葬吗?
  没办法,他只能深呼吸按捺怒意,继续蹲在草丛中。
  等到被麻绳牵着宛若家畜们的少女们出现,蒋朗更是拳头都捏紧,声音低沉宛若云层中滚动的闷雷:他们竟然用人做祭品!这算什么狗屁祈福仪式。
  这些少女应该是从小就被当作牲口养,手脚呈现不自然的蜷缩状态,膝盖和手掌根部长满黢黑的老茧,背脊也畸形地拱起,从来都没有直立行走过;她们的身上只有些残破布条缠绕,无法遮挡风雨,顶多盖住一些重要部位。
  她们一个个被黑色布袋笼罩头颅,温驯地跟随麻绳拉扯的方向爬行,没有一点身为人类的尊严。
  书上说的没错,这些渴求幸福的人早已泯灭人性。张宇看向那些手牵麻绳面无愧疚的村民,神情冰冷道:我们先按兵不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煞气的源头就在这山泉水里。
  说罢,二人同时看向淡粉色的山泉。
  其实世界上也有粉色水域,它们因为一些特殊藻类或者浮游生物的存在,会呈现浪漫的粉色。
  但那些都是咸水水域,而不是这种淡水山泉。
  于是蒋朗拿出手机放大拍摄,瞄准粉色最浓郁的一块区域眯眼观察。
  等到镜头放到最大,他忍不住抿紧嘴巴露出厌恶的神情。
  因为造成泉水粉色的原因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粉色蠕虫!
  这些蠕虫大概只有一两厘米长,多数已经干瘪,只剩轻飘飘的躯壳飘在水面;少数还拥有一些活力,努力向水中竖起的木柱游去。
  只不过它们已经行将就木,尖锐的口器连木柱表面都戳不进去,只能浮在水面将木柱包围。
  小菜率先醒来,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搞不清状况。但等她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后立刻惊恐地尖叫起来。
  啊啊!救命!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她疯狂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却只是让自己柔嫩的肌肤被磨出血痕,绳索丝毫不松。
  雨绵绵不绝,将她的衣物浸湿,紧紧贴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
  若是有普通男性在,很难不露出yin邪神情。
  但这些村民无论男女全都冷眼看她,神情没有一丝动容,仿佛只是在看一只待宰的母猪。
  被数十双冰冷的眼神注视,寒意沁入骨髓,小菜叫得更加恐惧,声泪俱下。
  她想不到,只是一次普通的旅游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些村民的神情让她害怕得心脏都缩成一团,背后的木柱成了砧板,身上的麻绳成了利刃。
  而她就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块。
  即将被切开身体,露出鲜红血肉和白骨,然后一块一块进入人类的口腔,被柔软的舌苔舔舐,再在牙齿下磨成肉泥。
  高亢尖锐的声音几乎能把人的耳膜刺穿,强烈的恐惧氛围在水面上盘旋,像盘旋的鹰,寻找机会用尖锐鸟喙刺穿心脏。
  被这动静吵醒,江尚费力地张开眼。
  被迷烟熏晕的脑袋有一会儿的不清醒,他茫然片刻后发现身体非常疼痛。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缠紧的麻绳,江尚以为自己是被绑架了,忍不住皱眉骂道: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快把我放开!信不信我找警察剿了你们这帮山匪?
  我们可不是山匪。
  柔柔的声音响起,江尚望去,发现说话的是在场唯一一个双脚站立的少女,王婉华。
  王婉华眼带遗憾地看着他:你的脸真是好看,真是可惜了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转头对身旁的村长说道:爷爷,过会儿等他没用了,可以剥下他的脸皮送给我吗?另外两个男人我也想要。
  村长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话有多残忍,淡定道:随你。
  嘻嘻,谢谢爷爷。
  江尚闻言终于发现不对劲,这好像不是普通的绑架。狠狠呸了一口,他恶狠狠地骂道:一群疯子!快tm放我们走!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菜也在一旁求饶,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我们一点也不好吃的,我从小吃地沟油,肉都臭了,很难吃的呜呜,求你们放了我们吧。
  王婉华捂嘴笑道:谁说要吃你们了?
  她眼神灵动,其中没有一丝恶意让小菜心生希望:那这是不是恶作剧?求求你,放了我们好不好?
  放了你们当然不可以,不然祈福仪式就没办法举行了。
  呵,江尚冷笑,你祈你们的福,绑我们干什么?
  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婉华笑呵呵道:你叫江尚对吧。我告诉你哦,幸福是守恒的,只要有人愿意牺牲他们自己,我们就可以获得永远的幸福。
  江尚:我不愿意。
  不需要你们愿意,因为你们不是用作祈福的祭品。
  那我们是什么?
  你们是
  婉华正要接着说下去,一旁的村长厉声阻止:婉华,闭嘴!
  本来得意洋洋的少女立刻噤声,垂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出,时不时偷瞟他一眼,然后飞速垂睫。
  村长抬头对江尚冷笑,眼神冰凉:小子,想套我们的话是吗?
  你这老不死的还挺敏感,被发现了也不怕,江尚回以不甘示弱的笑容,我的身上有GPS定位,我的家人肯定已经知道我失踪了,等他们找到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看着他充满自信的脸,村长橘子一样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毫不留情地打碎希望:他们永远都不会找到这里的。只要我不允许,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他们只会在山里一边一遍地寻找,然后在几年后宣布你的死亡。到那时,没有人会再想起你,你会成为茫茫长河中不起眼的一粒尘埃。
  江尚虽然不信,但脸色还是随着对方的话语而苍白。
  小菜更是话都说不出,嘤嘤哭泣,泪水滴落在水中,和雨水一起溅出一圈圈涟漪。
  如同套人脖颈的绳圈。
  雨不大不小,一直持续,将所有人的衣衫都浸透。
  山林间的阴气和水汽混合,把那些跪趴地面的家畜少女冻得瑟瑟发抖,皮肤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很快,王凯带人回来。
  江尚和小菜看到他同时眼神亮起:王凯王凯!快,他们是坏人!你快跑到山下报警!
  王凯冷眼旁观,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喊,径直走到村长身边悄声耳语。
  很显然,他和这些村民是一伙的。
  两人的脸上浮现绝望。
  村长听完王凯的话后,冷哼一声:废物!两个人都找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对不起爷爷,是我没用。王凯低头,掩去眼底的一抹厉色,但双拳却悄悄捏紧,像是克制情绪。
  婉华瞥到这个细节,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不过,村长精明的视线在山泉旁的树林中一扫,干裂的嘴角勾起,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他们很可能就在现场。都给我去找!
  话音落下,村民们拴好家畜少女,纷纷进入树林中寻找。
  而江尚则紧张问道:你们要找谁?不许找!都tm不许动!
  但是一个俘虏的话不可能有用,众人只当耳旁有风吹过,搜寻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草,这老头有点东西。看到村长猜中自己的藏身之处,张宇暗骂一声,再次祭出符纸掩藏二人身形。他这次来只带了三张符,每次时效半小时,用一张少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