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微微皱眉。
这可不对了,琅嬛天通道封闭的时间众说纷纭,靖瑶所知就有三个版本,每一个版本差别太大了。
言毁真人说陌心颜飞升之前琅嬛天的禁忌便存在了,而且陌心颜极具探险精神,所以才有星图遗世。
第二个版本来自周天界周氏一族,第三个版本则是陌心颜口述。
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陌心颜怔了一下道:“胡说八道,我记得清清楚楚,通道关闭在我飞升之后了。”
陌心颜信誓旦旦,又是当事人,也没理由忽悠自己,靖瑶困惑愕然:“祖师可还记得星图?那是您一探琅嬛天勾画的草图,内有不世仙藏……”
“有这回事吗?”
陌心颜疑惑道:“不对不对,我说通道关闭在我飞升之后……那时候每天心烦琐事,愁的头发白了一层又一层,谁有闲心光顾琅嬛天啊。”
靖瑶只觉扑朔迷离。
愣了半天反应不过来,她刚想拿出星图,才想到星图交给林天星绘画假图了,言毁真人更没必要欺骗自己。
但如果星图不是陌心颜勾画,那出自谁人之手?一张星图导致修仙界动荡不安,如果这一切都不存在,言毁真人岂不是白死了?
陌心颜拍了拍脑门:“难道时间太久,我的记忆出现偏差了?你把星图给我看看。”
靖瑶无法,只好告诉陌心颜他们的计划,准备以假乱真,将修仙界送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听的陌心颜连连点头:“就该这么办,干的漂亮!”
后又说道:“如果真有星图存在,或许是芙蕖所画也未可知。”
芙蕖!这个名字同样光彩夺目,如果说陌心颜是第一任剑宗掌门,奠定剑宗基业的创始人,芙蕖就是剑宗伟业的缔造者。
靖瑶假设如果星图出自芙蕖之手,只是冠名陌心颜所留,也不是不可能,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陌心颜温和笑道:“想不通的就别想,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就是了;不过我还是要忠告你们一句,琅嬛天禁忌吞神灭魔,太乙金仙在其面前尚且犹如腐土蝼蚁,大乘修士进入此中,那是自寻死路。”
仙人之流距离靖瑶过于遥远,更别说层次太乙金仙的层次了。
陌心颜笑道:“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靖瑶道:“疑问太多,屡不清思绪,不过弟子更想知道祖师既能人前显像,何不大展神威直接灭了儒门佛宗?”
“怎么灭?”陌心颜眨眼问道。
陌心颜的修为有多强,靖瑶不好揣测,不过身为仙人……就算只有天仙修为,弄死大乘修士跟掐死蚂蚁无甚区吧?
“在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靖瑶比划道:“心妍祖师突然出现,御剑而行,行至星空山,大吼一声,儒门的渣滓速速受死,接着一巴掌拍了过去……若干年后,星空山杂草丛生,儒门成为缅怀的过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陌心颜笑骂,继而感慨道:“我时日不多了,今日化形只为解惑而来,也不知还有没有再次现行的机会……我也想火速赶往星空山一巴掌拍死儒门的混账……”
话语不胜唏嘘,靖瑶听出潜在含义,为之一怔,陌心颜道:“作古之人不该贪留人世,此举有违天理,虽说吾辈修仙逆天而行,但法则就是法则,不容更改啊。”
语辅落,陌心颜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深深凝视着远处飘荡的萤火,低声吟唱道:“前尘过往,犹如烟云;骤雨初歇,若是若非……”
最终以一句‘一剑落两世隔,何处天涯浅绕前生’收尾,连空气似乎都被感染上了一层落寞。
陌心颜的眼睹中划过浓烈的情感,闪亮的眸子瑰丽一道复杂的色彩。
靖瑶陪着落寞了一会,开口道:“心妍祖师,弟子还有一事不明。”
陌心颜不满的道:“凄美的回忆被你强行打断了,天理难容啊。”
靖瑶忙安抚两句,陌心颜道:“算了,专程解惑而来,重事要紧,你问吧。”
靖瑶道:“天机楼太上府不日举行仙缘会,说是为了六合镜……”
“六合镜?这么说擎天剑落在天机楼了?”陌心颜笑道:“天机楼又是什么东西了?也配驾驭本尊的擎天剑?别说修仙界,便是仙界大罗金仙,也别想驱动擎天剑,此剑生而有灵,非是有缘人断难掌控。”
靖瑶道:“可传闻天机楼乃是巫修一脉分支。”
潜意思自然是说,以您老和巫修的渊源,难保他们有计可施啊。
“没用。”陌心颜道:“巫修那帮蠢货自以为是,偷鸡摸狗的事做多了,又没人收拾他们,心气高的厉害,站得高摔的重,说的就是他们,本尊直接告诉你好了,能让擎天剑乖乖听话的人,除了我就是你了。”
这话是说天机楼想以擎天剑为媒介引虚空六合境入世,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天真念头。
而靖瑶也明白了,传言有虚,得到证实后,很多东西就变得似是而非了,星图如是,擎天剑亦如是……
陌心颜道:“本尊观你真元运行无方,不似剑宗功法,倒有些仙元特征……便传你一套凌霄七幻剑诀,你且耐心听来,以你天赋之强,这套剑诀极易领悟。”
道心清明诀本为混沌功法,包罗万象,陌心颜眼界颇高,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恢弘大气,直有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之意。
听到陌心颜要传自己仙诀,换做平时靖瑶自然不胜欣喜,奈何双腿不听使唤,威力再强,也难发挥极致,不由的索然无味起来。
看穿靖瑶心思,陌心颜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兴致突起,所以才要传你剑诀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靖瑶心道,迎上陌心颜的目光,静等下文,陌心颜道:“本尊飞升之后,共创三门剑诀,一为七幻,二为百变,三为剑藏……”言语得意,极为兴奋。
此种心情靖瑶也能理解,实在因为学较于创简单百倍,就像她自己领创引导真元之术,修为远高于她的大乘修士也是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