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很后悔,就不应该帮他,叶寂自从打开新世界大门,就开始不依不挠起来。
“我说,你一天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
叶寂很无辜:“达令,我为什么要装别是?我想的念的,只有你呀。”
明殊:“……能不能有点追求?”
叶寂继续:“达令就是我的追求。”
“除了我!”
叶寂想了下,摇头:“没有了。”
明殊有点抓狂:“梦想呢?理想呢?”
能不能给彼此一点空间!
朕的零食都要起义造反了!
“梦想是你,理想也是你。”叶寂一脸的骄傲:“达令,我最喜欢你了。”
“我怎么跟你说不……”
“我还有大半年就要死了。”
“……”
明殊想到寿命卡片上的倒计时,整个人有点郁闷,她已经试过,引导他恢复记忆,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只是想和达令拥有更多的回忆。”叶寂语气落寞:“你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见面。连这个世界重置,我都没办法重新开始……”
“瞎说什么。”明殊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然后按着他脑袋,往自己怀里按:“你整天瞎想,当自己多愁善感的叶妹妹呢?”
叶寂如愿以偿被抱,忍住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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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凝最近忙着让两区和平共处的事,也不知道她怎么说服叶文骥,有叶文骥领头……交涉依然艰难。
他们最先要做的就是拆掉西城区的防线,以后东城区的人,进入西城区,不需要提交申请,也不需要交保证金。
但这个想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西城区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接受,以后满大街都能看见东城区的人。
抗议声,几乎要将他们淹没。
陆凝也怀疑过,自己做的,是否正确。
可是那个叫绛雪的姑娘说过,她能做到。
所以她坚持了下来。
陆凝都不敢去找斑斓,她怕自己做的事,会连累到斑斓。
斑斓没有以往的记忆……
他不应该被卷入这些事。
后来西城区的声音弱下去,甚至有人开始支持他们。
陆凝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也不说,只是看她的眼神有点怨毒和戒备。
但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以为……
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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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得又快又急,大家都没做好准备。
所有人冻得瑟瑟发抖,大雪阻断交通,西城区的防线已经撤了一半,此时在通往西城区和东城区的道路上,堵着一排排的车子。
大雪簌簌的落下,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寒风冷冽。
陆凝正和叶文骥商量事情。
一个人突然闯进来:“先生,陆小姐,外面……外面发生暴乱了。”
“什么?”
“怎么回事!”
叶文骥和陆凝同时站起来。
报信的人喘着粗气:“就刚才有人在富生路那边开枪杀人,是……是东城区的人。”
最后几个字,恍如一把刀,扎进陆凝心头。
叶文骥迅速安排人去看看,顺便联系官方的人去镇压。
最后虽然镇压住了,但是因为此事,西城区的不满爆发出来。
这就是他们提倡的两区和平共存?
让东城区的垃圾来杀他们?
陆凝和叶家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
“叶先生……”陆凝看着叶文骥:“我是不是做错了?”
陆凝不觉得东城区,有西城区说的那么差,但某些人,确实是不能容忍。
“是我没考虑好。”叶文骥脸色沉沉:“跟你没关系。”
“不过……”他顿了顿,看向外面,语气笃定:“这件事一定有人策划。”
陆凝瞳孔微微一缩,有人策划?
那就是有人故意的,不想让东城区和西城区和平共处……
这样的人西城区满大街都是。
就连支持他们的那些人中都有。
她不傻,她能感觉到。
那些人不知道忌惮什么,不得不支持他们。
他们这边还查出来是谁策划,那边又发生暴乱,死了好些人。
暴乱一起接一起,趁着大雪天,仿佛在这冰天雪地中,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
西城区和东城区的矛盾再次被摆到明面上。
叶家大门外,全是抗议的人。
叶文骥站在客厅,望着庭院茫茫雪景,远处是人们的抗议喧嚣声。
“大哥,我早就说过,这是不现实的,你们偏不听,看看,现在外面的人,怕是要把我们叶家生吃活剥了。”
和叶文骥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着话。
陆凝看到这个男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男人扫她一眼,更是阴阳怪气起来:“大哥这么大把年纪,还和这样年轻的小姑娘搅和在一起,被她迷得不知天日,我看大哥……”
“住口!”
叶文骥突然呵斥。
“我说错了?大哥这是恼羞成怒……”
“给我滚上去。”叶文骥不想听他废话。
男人呵呵两声,走得干脆。
叶文骥看向陆凝:“陆小姐,抱歉,舍弟出言不逊。”
他都能做陆凝的爸爸了,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心思。
陆凝最近接收的各种言论,已经让她可以免疫,男人的话,她并没放在心上。
她迟疑着:“叶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陆凝之前没告诉叶文骥那件事,因为她没证据,没有证据,很容易被人误认为胡说八道。
叶文骥:“现在还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说吧,什么事。”
陆凝抿了下唇角,将之前那件事告诉叶文骥。
那个人……
正是刚才叫叶文骥的大哥的男人。
两区和平,叶家反对得最厉害的也是他。
叶文骥听完陷入沉默中。
他为什么那么想阻止世界重置?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叶寂。
如果叶寂的寿命和他们一样,每次重置,都会复原,那他也不会这么费劲。
他觉得,只有世界停止重置,叶寂才会好起来。
但也有人反对,比如他那个二弟。
以前他是明面上反对,和自己闹得很凶。可是后来,他只是阴阳怪气的讽刺,他还以为他是放弃了。
谁知道,会从陆凝这里听见这么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