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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漆黑的夜里,此时星光璀璨,在点点繁星点缀的夜幕下,草原来迎来了一片欢乐的载歌载舞。
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宴会的人都坐在宾席上,一排排的座位围成了一圈,每一人坐着一个独立的位,间隔一步,并不防碍着邻座之间的沟通。
耿精灵看了一下,每台桌子都摆着一个精致的小瓶,每个小瓶都插着一朵灿烂的向日葵。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小食,都是准葛尔的特色,自然也少不了烤羊肉。
清代时,蒙古人钟爱牡丹花,但象征着蒙古人的顽强生命力的花朵则是向日葵,向日葵这是蒙古人的代表花。准葛尔人其实也就是蒙古人,只是战争的时候从蒙古分裂了出来,所以准葛尔人的风俗习惯基于与蒙古并没有多大的差异。
不过胤禛收了准葛尔后,便把准葛尔设为准葛尔旗,并没有划入蒙古旗。这也是有原因的,分裂的蒙古,自然好过合一的蒙古,大清例来皇帝都不会小看蒙古,小看了成吉思汗的后裔。
胤禛和耿精灵、弘策、弘昼、富灵阿、瑚图玲阿,被请到了主位上,弘昼因年龄小,由着耿精灵抱坐在怀中。
这小子看着面前正热情洋溢的表演舞蹈的女孩们,两眼放光,双手跟着音乐节奏欢快的拍起,嘴角不停的啊啊啊叫着,配合着那要流下来的口水,很是陶醉的样子,若再大一点,就整一副色眯眯的相了。
耿精灵那个汗颜啊,拿着帕子不留痕迹的拭掉弘昼滴下来的口水,这孩子看来得好好调教才行,不然长大了看到美女一副色眯眯的像,那可真让她有一巴掌拍下去的冲动了。
富灵阿和瑚图玲阿、弘策、阿康、沁薇和扎鲁坐在旁边,看到了弘昼这副陶醉的样子,都笑了。
“哈哈,八弟看着似很懂音律的样子呢。”富灵阿笑了起来。
“是面前的姑娘漂亮吧。”瑚图玲阿目光鄙视地看着弘昼,嘴角却微扬。
“八贝勒似很喜欢听曲,这几日听到曲子,都这副陶醉的表情呢。”沁薇也跟着笑道。
对于姐姐们的笑意,弘昼可不懂这么多,转头呵呵的朝着几位姐姐笑了起来。
耿精灵又一次不留痕迹地拭掉从弘昼嘴角流下的口水,正要捏着这小胖子色心重,就听到弘昼指关頉前那香喷喷的烤羊肉,嚷嚷道:“肉肉,吃”。
“你还不能吃。”耿精灵抱回弘昼,喂羊奶给他吃。
弘昼脖子一扭,不乐意了,就是要吃羊肉,且闻着那香味,口水泛滥起来。
“八弟是想吃羊肉,让儿臣来喂吧,这羊肉确实烤的很香,就是我们看着都满腹的食欲,更何况八弟了。”富灵阿说着,便要伸手过来接弘昼。
“母妃,也别累着自己,让奶娘抱着八弟吧,儿臣把羊肉撕成丝,再弄碎了,也让八弟尝尝。”瑚图玲阿拿出小刀,飞快地把面前的肉,像切萝卜丝和剁肉碎一样,切的碎碎的。
“娘娘,这是睿郡王让奴才端来的烤肉,这杯是野果汁,配着一起吃,不会上火的。”小陈子端着一小碗的碎烤肉和一碗野果汁走到耿精灵的面前。
“哇,五哥真偏心。”富灵阿和瑚图玲阿幽怨朝着弘策看过去。
“两位公主别担心,这是那木扎尔世子向王爷建议的,王爷亲自调出的,每人都有一份。”小陈子笑了起来,这草原上的烤肉确实香极了,就是他闻着都要小心的咽口水呢。不过这烤羊肉吃多了还是会上火,那木扎尔世子也就想了这么一出,王爷对此也很赞同。
“耿精灵先试吃了一口,又试喝着一小口的野果汁,不由的赞道:“是不错,这野果汁倒是个上好的饮品,想不到准葛尔有这么好的野果。”
确定没什么问题,耿精灵便让小陈子呈上去给胤禛享用,她也知道弘策如果不熟悉,也不会胡来的。
胤禛看着面前的东西,朝着耿精灵挑挑眉,不过还是喝了一口,眉间便扬了起来,又多喝了两口。众人一直都注意着胤禛,见胤禛在小陈子呈来的东西的表情,自然也盯着那是什么东西。他们吃着羊肉,喝着羊奶,就是酒也是羊奶酒,这桌宴上以羊为主食。
“这是何物?”胤禛问了出声。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不知道如果回来,只有蒙古这边盯着那碗里的红色液体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时有些激动。
葛尔丹策零瞪着自己的长子,在耿精灵准备解释的时,便跪到了胤禛的面前。这东西虽是野生的,但在准葛尔少之又少,且不是什么人都懂吃的。要是皇上吃了没事还好,吃了有事,那整个准葛尔就完蛋了,想到这里葛尔丹一时恐惧了起来,声音有些发颤道:
“奴才有罪,求皇上恕罪。”这果子懂吃的就是好东西,不懂吃,那可是成毒物,想到皇上、贵妃他们刚刚吃下去了,这要出个万一,他就完了。
那木扎尔也跟着起身跪在了胤禛的面前,自然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他只是向睿郡王建议这野果能下火,哪知道睿郡王便让人弄成汁,送给懿贵妃,现在又到了皇上的面前,天要绝他啊。
“回皇上,这是野生的果子,有清热下火的奇效。”见葛尔丹策零没说话,那木扎尔便开了口,只是目光幽幽地朝着弘策看一眼,呜呜,这两兄妹一定是他的克星,妹妹欺负他就算了,兄长都给他下绊子。
“哦,那便是好物,让朕看看。”
那木扎尔冷汗直流,让人把野果带上,然后弱弱地解释道:“回皇上,这野果生长在准葛尔的高山上,不易采摘。果子有清热下火功用,只是果头却有毒,沾上之后,便会全身发痒,起疱疱。”
“大胆……”高吴庸大喝了一声,怒气俱在脸上。
“请皇上准许奴才检查一下碗中的果汁。”那木扎尔提出请求,这果子很少,他也是想弄出来讨皇上和贵妃的喜欢。向睿郡王建议的时候,也交代了,只是还是担心。
“皇阿玛恕罪,便是此果。”弘策在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也把果子呈上给胤禛看。
胤禛的脸看不清神色,只是观察着大家的反应,手指轻触碗边。
耿精灵见胤禛这般,倒也没有说什么话,她可是把果汁呈上去的人。动了动嘴,耿精灵想说什么,但却被胤禛示意的眼神制止了。想到了那木扎尔的话,耿精灵对这野果有些好奇了,果子的头部有毒,果肉却没毒,这倒是少见。
众人一时都没有出声,觉得怀疑的目光看向葛尔丹策零还有那木扎尔,与耿精灵和弘策,心中万分的猜测,可也不敢说出来。
胤禛看着盘上的果,红红的,果头上是一个小包包,毒就在这里吧。
“是的,吃之前,要把果头给切了。”那木扎尔点点头,又看了看胤禛碗里的果汁,拿出一支银饰放到里面,并没有什么反应才放下了心道:“睿郡王是知道它的正确吃法的。
这果子,在准葛尔被比作毒果,他小时候上山就是吃了它,被隔离了三个月后,用了药物泡澡才好的。而中毒果的毒后,他再吃这果子,便不会再被果子影响,所以整个准葛尔也只有他吃了这果子没事。不过那木扎尔也不敢说出来,毕竟吃了出事可是麻烦,他可是被治了三个月才好,受的苦可想而之,若不是他阿玛用了祖传的药膏,他现在估记全身疤痕呢。
今日吃的是烤全羊,他们为了把羊烤的更美味可口,可是用了心了,看着满八旗子弟,对他们的烤全羊这么的给脸,他心中自豪的同时,自然也想办法为大家下火,特别是那几位尊贵的主。想到了睿郡王对果子的熟悉,那木扎尔一时佩服起来了,想到了睿郡王的远游,更是羡慕,也就是这样才见多识广吧。
准葛尔的人诧异的看着弘策,“此果是准葛尔的野生果,可在天竺国却是难得的圣果,此果可用药治病,清肝明目,清热下火、养气健脾的奇效。一般下火的药,都会有些寒性,不易吃多且见效慢,而此圣果,则是温补的,吃再多也不会有负作用。儿臣知道吃法。上次在天竺,儿臣本来想带一些回来,因果子易坏,并不好存,所以作罢”。
弘策并不是卖关子,他也不知道有这么大的影响,看到这果子的时候,他是兴奋的。今天吃的是烤全羊,这果子能下火,他能不高兴吗。
太医们验过之后,纷纷点头,目光发亮,显然是认可了弘策的话。
“准葛尔献圣果有功,赏,封那木扎尔世子为多罗郡王。”
胤禛很是高兴,耿精灵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就是有了下火功效的果子,以后吃些上火的食物,也不用过于忌口。
胤禛的饮食其实也算不上清淡,羊奶酒,烤肉这些都是热量食物,而且这般的喜爱羊奶酒,有了这个倒可以贪杯尽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