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偏还要给自己找借口开脱,“其实我算不错了,至少我愿意做啊,你看那些男人们,哪个不是手残?我大哥,只会煮野菜,萧伊庭,做个蛋糕烤箱能爆炸,做次饭家里又是火灾又是洪水,还有辰安,整个就是个少爷!看看我,至少能出成品,所以,男人做饭像我这样的,不多。”
她本来是抱着鼓励的原则,鼓励中才能成长嘛,可是对于这种脸皮厚又还自视甚高的人,真是不打击都坐不下去了!
听他吹完,看着他那副你捡到宝了的表情,她幽幽的一句,“我听说辰远大哥大一的时候就能做出国宾馆水平的菜了,而且开了第一家餐厅。”
“……”他闭了嘴。
“而且听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弯弯姐,因为弯弯姐喜欢吃好吃的,三岁还是四岁的时候就要辰远哥长大了当厨师,天天做好吃的给她吃,辰远大哥记住了,然后一辈子为这件事奋斗。所以,爱一个人到底有多深,在这上面就能看出来了。”她轻轻咬了一口他的饼,皱眉,没盐……
他张了张嘴,眯眯笑,“可是,辰远哥不会给人看病啊!你看,弯弯病了还得找医生看是不是?我这就不需要了,你有个头疼感冒痛经生孩子什么的,我上就行了!”
“……”她差点被那口饼给噎住,“你还能管生孩子?”
“学啊!学无止境!”他笑,“放眼全世界的厨师,有谁像我这么精通医学的?没有!”
“……”他还真能喘,就他这水平还自称厨师?
他也咬了一口焦黑的饼,发现味道实在难吃,泱泱地放下了,想了想,又继续啃,自己做的饼,哭着也要吃下去……
反倒是她不忍心了,她哀叹,原本是非要逼着他把这饼吃完的,可心软的总是她!他胃不好,再吃这样一顿,不是坑他吗?
她将筷子一放,“吃不下,太难吃了!我出去吃!”
他如获大赦,“那……那我陪你去吧!”
她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同他计较了,该扔扔,收拾了赶紧出门,吃完饭还得回去拿户口本和离婚证,不知道民政局要不要排队。
结婚了!
原本是复婚的,他非要说结婚。
今天登记,三日后婚礼,日期都是温宜和裴素芬看好的,然后便是一个短期蜜月旅行。
总之,这一次他是要把欠缺的都补上,要知道,他们十年前的那次结婚,他既没有休婚假,也就更谈不上蜜月旅行了。
原本他是打算去海岛举行婚礼的,但是后来发现这个想法不合实际,因为他们的朋友圈子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医护人员,这批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集体休假几天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所以,只能很抱歉地再次对她表示抱歉,只能在京举行婚礼,然后他们二人自己去海岛度婚假。
其实,她对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真的不在乎,如果依她,她是连婚礼都不想举行的,但是这个想法不敢说,一说他又得吹胡子瞪眼,所以,默默接受一切安排吧,不过,她对海岛度假还是很憧憬的,她和他还从来没有好好度过一次假呢。
从登记到婚礼一切都很顺利。
操持婚礼准备事宜的是温宜,第二回给儿子办婚礼了,她这当妈的年纪老了十岁,精力也不如十年前,可是劲头却比十年前大多了,也毫不避讳这是儿子的二婚。所有事宜在阮流筝回来之前都已经准备妥当,宾客请柬也早已发出去,就等着两人都回家就赶紧结婚。
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婆婆,整个婚礼过程阮流筝就只在试礼服的时候现了现身,然后干等着婚礼的时候出个人就行了,全程不曾劳累,可是,就这两天,却被回家的他给折腾得疲惫不堪。
好不容易休假,她希望能跟他多处处啊,哪怕逛逛街也好,而不是一有时间就被他压着游泳!
他现在简直就是有恃无恐!
从前总是有顾虑,毕竟要上班,要上手术台,不能把自己或者她弄得太疲惫,保存精力很重要,现在可就不了,婚假休息,简直可以任他所为!
总之这三天阮流筝呵欠连天的,比值晚班还累,婚礼前一天两家一起吃饭时大家在说什么她都没听清,一直在打呵欠,后来听到他很失望的一句,“啊?有这规定?”
他说的规定,一定是关于婚礼的了,她怕自己没听到第二天出洋相,连忙问,“什么规定?”
大家奇怪地看着她,难道刚才说的话她没听见吗?
“妈妈,姥姥说今天您要回自己家住,不能跟爸爸见面。”宁想帮着解释,一板一眼的。
她如释重负,舒心一笑,“是有这个规定的!”这个规定太好了!她终于可以休息一晚了!要知道,下午来吃饭前,他睡个午觉醒来还游了回泳!现在腰酸得很……
他在一旁直瞪瞪地瞪着她,“你这么高兴?”
“……”她呵呵呵呵一笑,自己都觉得皮笑肉不笑的,“我是因为明天要嫁给你了才高兴嘛……”
他脸色略略好看些,挨近她,在她耳边说,“明晚洞房,双倍还给我。”
还洞房呢,都老夫老妻了……
而且这种事情,在这么多人面前说?
她扁扁嘴,不敢反驳他,这种事如果反驳他,他的少爷脾气又要来……
宁想第二天要当花童,很开心,“妈妈妈妈,您知道吗?明天我可帅了!”
他试花童礼服的时候,妈妈没有看见,他要让妈妈眼前一亮!
阮流筝捏了捏他的小胖脸,“那当然,我想想是最帅的!”
“比爸爸还帅吗?”宁想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必须比爸爸帅!”她肯定地说。
宁想冲着宁至谦一笑,“爸爸,您看,妈妈也这么说!”他就说他的小礼服比爸爸的好看嘛!
宁至谦一揉他的脑袋,“赶紧吃饭!”
阮流筝笑,被儿子比下去了他也要吃醋?
还好,宁想这只小苗弹性极好,被他爸一打压马上又能抬起头来,笑嘻嘻的,似乎爸爸妈妈结婚他是最高兴的一个,当然了,爸爸妈妈结婚就可以有小弟弟小妹妹了,妈妈还能住到家里来!
当晚,阮流筝吃完饭就回家了,完全无视某人幽怨的眼神。
第二天要结婚,这婚前一晚还是很激动的,虽然不是第一次嫁给他,但是执着了十几年的爱恋终于真正开花,其中的滋味,不是甜蜜一词能形容得尽的。
阮朗也专程回来了,一家人凑在一起说话。
裴素芬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筝儿,从前啊我就跟你说,至谦是难得的好男人,你不听我的,任性要离婚,现在还能把他找回来,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这一回可要好好给人当老婆当媳妇,不要再任性了,你是运气好,遇到个好婆婆,换个折腾点儿的婆婆,你哪有这么好日子过?要惜福啊!除了我和你爸,谁会一直骄纵你?要懂得适可而止。”
过去种种,阮流筝从来不跟家里人说过,如今也不打算再说了,只温顺地看着妈妈,答应着。
阮朗却道,“妈,您就放心吧!不管姐怎么任性怎么骄纵,姐夫都会宝贝着她的!”
“你又知道?要你多嘴?”阮建忠斥责儿子一句。
“我当然知道!”阮朗不服地说,“别人家怎么样我不清楚,但姐夫我只认这一个,都十多年了,对我们只有越来越好的,之前姐都跟他离婚了还对我们家这么好的,你们能再找个出来?”
“所以才要你姐珍惜!”裴素芬横了儿子一眼。
阮朗无话可说了,却还要犟嘴,“反正我觉得我姐可以傲娇一点,男人嘛,都这样,越难得到越珍惜,你越匍匐在他脚下,他越忽视你,你看我姐这样,任性地抛弃姐夫,姐夫这么多年还把她追回来不就是了!”
“尽讲歪理!”阮建忠要吼他了。
阮流筝噗嗤一笑,暗暗觉得,阮朗这话也有一点点道理,和当初薛纬霖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处。
“你还笑!”裴素芬戳她的脑门,“离婚的时候我快被你气死了!夫妻俩吵架,再怎么吵得天翻地覆也不要提离婚两个字!多伤人啊!这次你再这么闹我可就不认你了!”
这话说得重了些,不过,阮流筝也能体会自己离婚以及远走他乡多伤父母的心,“好了嘛,妈,我错了还不成了,这次不会了,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宝贝女婿的,再乖乖给他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成了吧?”
裴素芬这才放过她,不过,没说几句又绕了回来,将十年前叮嘱她怎么给人当媳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她也老老实实听着。
一家人围在一起说了一晚上,最后裴素芬提醒她早点睡,第二天要漂漂亮亮地当新娘。
她这才上楼准备休息。
洗澡的时候,却发现裤子上有少量血。好朋友来了?
想着他吃饭时在她耳边说的话,明晚要双倍补偿,不由暗暗好笑,这下可怎么补偿?感觉他这个蜜月都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