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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自己做过的手术列举出来,然后想了想,“不过,神外我没有主刀,只是做一助,我算很幸运的了。”
  他一直默默听着,直到她说完,也没发表看法。
  她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低头吃饼干的时候,他才又突然问了句,“上台怕不怕?”
  她回忆了一下第一次上台,“没有啊!老师说我特镇定。其实第一次上之前还是有点紧张的,可是一旦站了上去就全身心投入了。”
  “专科选神外?你和丁意媛都很有勇气。”他说,末了,又补充,“我还没带过女学生,科室里也没有女医生。”
  这个她知道,外科女医生本来就少,神外几乎凤毛麟角了,只不过,她这个人从来不怕挑战,就像她当初嫁给他一样,明知蜀道难,偏要上青天,凭着一股孤勇,她可以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可是婚姻跟工作不同,一个人的一往情深,捂不热两个人的婚姻,但相同的热情赋予工作,却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她笑了笑,“我知道难,可是既然选了就不会再后悔,对我而言,最大的挑战是体力,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点点头,“好,我尽力,你加油。”
  她轻轻扬了扬下巴,“什么叫你尽力我加油?说不定几年以后我比你更强!”
  他一怔,再度点头,“我等着,也希望。”
  她拿出一盒酸奶,插上吸管,递给他,“拿着。”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他还是接了。
  她举起自己的酸奶,在他的酸奶上一碰,今日种种,都不是重逢该有的模样,所以此刻重来,“嗨,宁学长,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以后的日子,请多多关照。”
  这,才是她最初设想的重逢。
  他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窗外的雨小了些,她趴在窗户上,咬着吸管,“看样子雨很快就会停了。”
  她看见,已经有人在蹚水走路了,水没到大腿,车一时半会是开不过去的了。
  他也看见了,道,“等雨停了趟过去吧,过了这一段你搭车回去。”
  “嗯,好。”她忽想起一事,今天一直没有机会说,“你卡号没变吧?”
  他是个相当灵透的人,马上明白她的意思,“不用了……”
  “不!”她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她的固执,他应该很了解。
  他默了一会儿,点头,“好吧。”他从钱包里拿出卡来,给她看。
  她用手机给他转了账,“阮朗的事,谢谢你。”阮朗去拍戏那天她把钱给过阮朗,让他去还,可阮朗打电话给她说,姐夫不要。所以,她其实也一直在找机会把钱还给他。
  外面的雨,更小了些,间或两滴,打在车窗上。
  她观望了一会儿,“差不多可以了,我下车走过去。”她下车。
  他也跟着下了车,陪她走到积水的地方。
  她开始卷裤腿,他却在她身前半蹲,“我背你过去吧。”
  熟悉的肩背,虽比从前显得单薄,却依然那么宽阔,只是,无论是背着她回家的宁学长,还是喜欢趴在他背上的流筝,都已经不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