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谢过皇上的体贴,”只要是如月没跟过来,云锦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冲着雍正感激的笑了笑,“臣妾知道,皇上这是怕臣妾从别处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太过惊讶和紧张,所以才会跟臣妾提起这朝廷用人之事的,皇上放心,臣妾心里既然已经有了底,自然就知道该如何做了,嗯,既然老十三对陈家心有愧疚,不如臣妾找个时候召见一下陈世倌的母亲,再给她些恩典,皇上觉得如何?”
云锦觉得雍正的话说得很有些不清不楚,就算是如月不着调,十三阿哥也犯不上有愧疚啊?毕竟他是主子,陈家只是臣下,云锦结合着陈世倌现在是丁忧刚满的情况,大胆的猜想,说不得陈世倌父亲的离世,如月也是要担些责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十三阿哥的愧疚也就能够说的通了。
“他母亲是应该给些恩典的,”雍正看了看云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朕已经赏了陈世倌东西了,还赐了匾,你再召见他母亲未免有些过于着相了,不如还是由朕赏块匾吧,这样陈家人心里有数,而其他人看着,也不会觉得太过突兀。”
“还是皇上想的稳妥。”云锦看着雍正的神情,觉得自己的大胆猜测应该还是有些谱的,由皇上亲自赐匾,可比后宫的赏赐规格高多了,不过既然他把事儿揽了过去,云锦也乐得轻松,“这样臣妾倒是省了一件事呢。”
“你也别想着能得清静了,”雍正又对云锦说道,“弘历看着也大了,现在又开始领差事了,再住在皇额娘那里也不太象样,朕想着应该让他搬出来了。”
“臣妾原想着过了年再跟皇上提这事儿的,”云锦赶忙说道,“既然是皇上提起了,那明儿个臣妾就安排元寿搬到阿哥所去。”
“朕不是说让弘历搬到阿哥所去,”雍正看着云锦郑重的说道,“朕是想让弘历搬到毓庆宫去。”
“毓庆宫?这样不大好吧?”云锦眉头不禁一皱,这毓庆宫是在乾清宫的东面,离着自己这里倒是比宁寿宫近了好多,自己看起儿子来也比较方便,可问题是,那里却是废太子胤礽住过的地方,云锦知道雍正让元寿住在那里,是在表示他对元寿的看重之意,可是她却觉得住在那么个地方实在是算不得很吉利。
“有什么不好的,”雍正平静的说道,“既然决定要公开让大家知道了,那就来个彻底的。”
“皇上既然决定了,那就这样吧。”云锦之前给元寿做了那个荷包,本也是有着要激那些人尽快行动的意思,现在见雍正用这种方法来配合,心里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着牙应了下来,这种事还是早解决早好,拖的时间久了就容易生变,“那皇上打算让元寿什么时候搬过去呢?”
“朕是想着趁今儿个的家宴,就把这事儿说了,”雍正淡淡的说道,“你明儿个就让人把毓庆宫收拾出来,收拾好了,就马上让弘历搬过去。”
“是不是要先跟皇额娘说一声?”云锦看着雍正问道,“毕竟元寿现在是住在她那里的。”
“应该的,你一会儿过去见皇额娘的时候,就把朕的意思跟她透个底,”雍正点了点头,“问问她的意见如何?如果她不反对的话,这事儿就定了。”
“好,那臣妾现在就到皇额娘那儿去,”云锦看雍正已经决定了,自己多说也是无益,就笑着对雍正说道,“过一会儿太妃们就要进宫了,去晚了怕就没机会跟皇额娘单独说话了,皇上您别来回的走了,就留在这里歇一歇吧,即使睡不着,也且闭目养养神,臣妾会让人去把您的朝服带过来,一会儿皇上就在这里换了直接过去就行了。”
“行,你去吧。”雍正事儿已经说完了,随意的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云锦把雍正身边摆着茶点的小桌子挪到一边,然后将被子和枕头调整了一下位置,让雍正靠得更舒服些,又帮他把被盖好,然后才轻手轻脚的下了炕。
“苏培盛,”云锦走到外间,离屋里有一段距离之后,才叫人过来。
“奴才在。”苏培盛应声过来。
“皇上在里面歇了,”云锦吩咐他道,“你吩咐人去把一会儿冬至宴上皇上要穿的朝服拿过来,看好了点儿进去侍候着,尽量让皇上多休息些,也别误了时辰,知道吗?”
“嗻。奴才明白。”苏培盛领命退下。
“绿语,碧柳,”云锦叫过自己的贴身丫环,“你们进来侍候我更衣,都小声些,别吵到了皇上。”
等云锦再次走回屋的时候,雍正已经沉沉睡去了,看着他脸上倦容,云锦心里又气又叹,真是,明明就是累了,还要嘴硬,这个强是要逞给谁啊?摇了摇头,云锦打开柜子取出檀香的精油,绿语马上会意的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碗来,在里面加了些水,放到了屋子里的炉火旁边,随着云锦滴进去几滴精油之后,淡淡的檀香之气慢慢的在屋子里散发着。碧柳也在云锦的示意下,手脚麻俐将炕上的东西收拾好,省得雍正翻身的时候碰到,虽然他的睡相还是不错的,但总还是要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悄无声息的换好了朝服梳好了妆,云锦看了看雍正依旧睡的很熟,疼惜的笑了笑,这才走了出来。
“今儿个还是绿语和翠愧跟我过去吧,”到了外面,云锦吩咐着下人们,“碧柳和青荷就在门外守着,听着里面的动静,皇上有什么事儿你们也好侍候着。”又嘱咐着侍候默之的人,“我要先过去宁寿宫里安排着,不方便带七阿哥一起过去,你们看好了时辰侍候他过去,千万不能误了。”
“是。”下人们齐声答应着。
“都小声些,”云锦赶紧低声说道,“所有人把声音都放到最低,千万不要吵到了皇上。”
“是。”这回答应的声音明显的小了许多。
“走吧。”云锦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看事情已经吩咐的差不多了,遂起身往宁寿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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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快坐下吧。”云锦来到宁寿宫的时候,母后皇太后正跟乐之玩笑着呢,见到她来也是满面的笑容,“我这儿正跟乐之说你那个荷包呢,你这心思也是够巧的,难为你怎么想到的。”
“皇额娘能如此喜欢,云锦也就放心了,”云锦笑着欠了欠身,“云锦只怕这小小的荷包入不得皇额娘的法眼呢。”
“荷包虽小,难得的是你这份心意,”母后皇太后笑着说道,“再说这个花样我也是真喜欢,实在是精致。”
“说到这个花样,云锦就不敢居功了,”云锦看看时间还来的及,决定那事儿先不忙急着说,还是先陪着母后皇太后说笑一会儿,“云锦作画的功夫皇额娘是知道的,这么精致的图案绝不是云锦能弄出来的,云锦只是说要用牡丹花组出一个寿字,而且要合了九九之意,最后能画的这么精致还是宫中画师的功劳。”
“那倒是,”母后皇太后打趣着云锦,“真要叫你画,我相信那个寿字应该还看的过去,毕竟皇上按着你练了那么久的字,只是这牡丹嘛,怕就不一定看的出来了。”
“所以说啊,臣妾就是有这个自知之明,这才没敢自己动手的,”云锦顺着母后皇太后的话接着往下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皇额娘是大清的国母,只有牡丹花才能配得上,可如果要是让臣妾来画的话,说不得这牡丹花就变成花牡丹了。”
“你这都是当了额娘的人了,还这么贫嘴。”母后皇太后连连摇着,笑着用手点着云锦。
“当额娘又怎么了?”云锦略略的嘟起了嘴,稍带了些撒娇的口吻对母后皇太后说道,“就算臣妾当了玛嬷,在皇额娘面前,也还是小女儿呢。”
“真不害臊,”母后皇太后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面上却是一片欣慰之色,“当着你女儿的面,你居然也好意思称自己是小女儿。”
“臣妾说的是正理,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云锦理所当然的说道,“臣妾在皇额娘面前永远都是小女儿,就象乐之在臣妾的心目中永远都是小女儿一样,哪怕她嫁了人,生了子,当了祖母或是曾祖母、曾曾祖母也是一样的。”说这话的时候,云锦看向乐之的眼光满含着慈爱。
“乐之才不嫁呢,”乐之脸上一红,扭股糖一样缠着母后皇太后,“乐之要永远都陪着皇太后祖母和皇额娘。”
“乐之害羞了,”母后皇太后疼爱的将乐之搂在怀里,“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嫁到离我太远的地方的。”
“皇太后祖母。”乐之撒娇着将头埋进了母后皇太后的怀里。
“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母后皇太后赶紧笑着从怀里将乐之的头抬起来,给她整理着头发,“刚梳好的头,可别弄乱了。”
“皇额娘把乐之都宠坏了,”云锦觉得这正好是个借口可以让乐之避出去,于是含笑薄责着乐之,“看你疯的,还不赶紧去重新梳一下妆,别一会让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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