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鱼对即将进行的计划了如指掌,二人反复推敲几遍细节,到亥时时分,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抱着心爱的人,洛小鱼睡了个踏实的好觉。
卯时正,他才彻底醒了过来,见花无尽正坐在床里面打坐,腰腹挺直,呼吸均匀,显然在修习内功。
昨夜她睡在里面了,大概怕弄醒他,她还穿着睡觉时的丝绸睡衣,黛紫色很衬她白皙的皮肤,柔软的暗花绸缎顺着曲线垂下来,胸前的弧度极美。
她脖颈修长,下巴微翘,嘴唇算不得樱桃小口,颇为丰满,鼻子比一般女人的坚毅,因眉基略高,眼窝便有些深。
平心而论,单从五官看,她确实不如京城公认的世家美女好看,但从整体上看,又比那些徒有其表的女人优秀太多。
洛小鱼心想,‘好看’二字,不足以形容他的无尽之万一。
花无尽将内力在经络里运行两个周天,睁开眼,见洛小鱼撑着脑袋正在研究自己的脸,便故意抖着睫毛发送了一个电眼,做西子捧心状,问道:“郎君,奴家美吗?”
洛小鱼勾起一侧唇角,眸光闪烁,坏坏地笑了一声,一把将她扯到怀里,让她把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之下,道:“美不美?你问它!”
花无尽扑到他硬邦邦的胸口上,指尖上传来粗、热的触感让她老脸一热,赶紧抽出手,迅速往床里面靠了靠,道:“王爷,不早啦,快起床,小心儿子来找你玩儿。”
洛小鱼往里面挪了挪,一伸手,便在她胸口捏了一下,“甭吓唬我,这小子习惯不错,这时候练功是雷打不动的事儿,松江说过,每天这时候他和莫白还在庄子里绕圈呢。”
他一翻身,便把她压在身底下……
……
……
上午辰正三刻,吕管事急匆匆来报:“主子,外面来了不少南兵,说是要征粮。”
洛小鱼放下书,从躺椅坐起来,道:“不用慌,就当本王不在,你去处理吧,如果交的少,就不必与他多说,交的多,就与他言语两句,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必与他聒噪太多,把握尺度,别让他有怀疑就好。”
他这话的意思是,庄子的主人是个商人,那就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商人,不能让南耀有所怀疑。
吕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江湖,闻言心里有了底,又急匆匆去了,过了两刻方才回来,“主子办好了,带账房来的,倒也不混,查明田亩和佃户明细,留了口粮,让三天之内把粮食送到北大营。”
洛小鱼起了身,看了眼正伏案画画的花无尽,道:“行,下午先送一趟,你去把人手找好,东西装车,所有粮食分两次运送。”
“是!”吕管事去了。
花无尽把手头最后一点儿画完,端过水盂洗笔,问道:“王爷与我一同去?”
“一同去。”洛小鱼走过来,与她并肩而立,见她画的是张五尺全开的山水画,虽只是初步勾勒,但笔触粗细讲究,画面逼真,虽未渲染,却能感到山势逼人,溪流湍急,草木旺盛,浓云缥缈,功力着实堪比大家。如不是亲眼见她所画,实难相信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妇人所作。
花无尽一愣,“昨天你没说一同去啊?”她执行任务时很少与人合作,尤其是侦查阶段。
洛小鱼奇怪地看她一眼,道:“这个还用说吗?”
花无尽耸了耸肩,“好吧,似乎是不用说的。”她只是有些不适应,以及受宠若惊罢了。
洛小鱼长叹一声,暗道,他的女人也曾是个孤单的可怜人呢,他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抚着后背说道:“若非不得已,我是不会让你去的,再陪你亲自走一遍我才安心。”
虽说僧兵也有枪法准的,但暗杀不行,至于暗卫,为了保密,他们的枪法一直没有系统练过,更是不行,所以,这个任务只能落到她身上。
花无尽点点头。多少年了,从未有人为她的工作担心过,虽说这次是为洛小鱼办事,但有人爱护的滋味还是让她心头一阵悸动。
她环住洛小鱼精壮的腰,道:“你放心,那是我的本行,会做得很好,压力都在你身上呢。”
洛小鱼收紧双臂,在她耳边轻而坚定地说道:“媳妇儿就瞧好儿吧,你男人定能以不足千人的阵容,打退于庭玉两万军队,收复林州。”
花无尽道:“好,我会睁大眼睛欣赏的。”
下午,天阴了,风有些大。
花无尽与洛小鱼易了容,带着松江、桃江压着五辆满载粮食的牛车往城里走。
官路上到处都是拉粮食的车,尘土很大,不少人脸上都蒙着布巾。
花无尽坐在第一辆运粮车的后面押车,听前面赶车的和押车的说话。
“娘咧,辛苦一大年,便宜南耀了。老哥你说,咱华国还能收回去不?“
“不好说,爱谁谁吧,只要不死乞白赖地刮咱们就行啦,能给留够口粮,咱就凑合着活吧。”
“凑合着活?老哥你还不知道吧,南人牲口着呢!听说有个南耀当官的,叫什么高川福的,就喜欢小女孩,这两天祸害好几个了!前两天我媳妇娘家那边儿就被南耀官兵掳走一个。”
“还有这事儿?”
“当然啦,谁瞎编这个事儿!听说还有个叫李复得的,那断子绝孙的喜欢祸害小男孩,我日他祖宗!”
高川福?李复得?那不是自己要杀的人吗?于庭玉怎么会重用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花无尽摇摇头,自己太天真了,战争在很大程度上会扩大人们最原始的贪欲和野蛮,即便是现代二战时期,米军在欧洲战场上,奸|淫妇女之事也并不少见,更何况这个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