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楼景深和陆离。
他的第一杯敬陆城,洒在墓碑上。
“他的老婆一定比柳如美,一定藏在家里不让我们看。”韩佐失笑——
就因为美,所以谈恋爱一年,都没有见过他女朋友长什么样,藏着。
小气鬼。
碰杯。
他看向楼景深,“喝么?”
楼景深顿了一秒,“当然。”抿了一口,辛辣直窜味蕾。
陆离黑眸很深,一言不发。
后来三个人都坐了下来,喝着酒,说着话,过去,未来。
还有一个夹在他们中间的名字,唐影。
走时,陆城依旧在笑,浅浅淡淡,如玉般温暖。
都喝了酒,楼景深只不过半杯,已经是微醺状。
他走在最后面。
走到墓园门口时,他突然停下。
两秒后,才迈腿,步伐未停。
他们一走,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女人,一身黑色的衣服,长发飘飘,脸色苍白。
她进去,到墓碑前,缓缓的蹲下,手指在他的照片上轻轻的抚摸。
陆城——
陆城——
心中在一遍遍的呼唤。
酒驾终归是不好。
但陆离酒量不错,一杯酒对他来说,无非就是烧了烧胃,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他送他们回去。
先送楼景深去医院。
路上韩佐问着酒后的话,“老楼,你说陆城要是活着,他们结了婚,你打算把唐影怎么弄?”
楼景深眸光幽暗,透着几分迷离,他看着夜色,声音很沉,如醉如痴,“拉着她偷情。”
楼景深站在电梯里,酒精让他体温上升,很燥热,于是脱了外套捏在手上,人靠在墙壁上,他漆黑的目光倒影上了电梯楼层键的殷红。
盺长高挑的身躯,姿势慵懒,右侧的腿往前伸着,左腿微屈,他如高贵的王子透着那几分落魄的优雅。
胸口敞开两颗纽扣,胸肌若隐若现,荷尔蒙成熟性感。
出电梯。
走道里很黑,他步伐轻,没有让声控灯亮。轻轻的打开病房的门,开了一条小缝隙。
“奶昔。”
“啊!”奶昔又生气了。
“叔叔不在,爸爸妈妈也不在,我陪你,好吗?”
“啊!”不要。
唐影坐在她的对面,奶昔缩在沙发的角落,就是不让唐影碰。
“奶昔把我忘了吗?”
楼景深听到这话有种悲戚在里面——甚至是失落。
奶昔没有吭声。
“奶昔——”
唐影叹了一声。
楼景深听到了喝奶声,他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进去。
唐影并没有发现他。
“你要原谅妈妈。”她声音虚浮,气息很低,提不起劲儿,“妈妈不是故意不要你,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屋子里灯光橘黄色,又暖,又悲伤。
“不过你也小,你记不住妈妈,也好。以后——爸爸会对你好的,你会幸福快乐的。”
奶昔吸着奶瓶,看着她的自言自语,皱皱鼻子,又拿短短的手指揉揉眼睛。
哎呀。
话好多。
给我说困了。
她爬啊爬,爬到沙发的那头,还没有钻到被子下,看到了叔叔。
不困了。
啪。
扔了奶瓶。
从沙发上往下滑。
唐影这才看到楼景深,她走过去扶着奶昔。奶昔啊了一声,不许她扶。
噔噔噔,爬到楼景深的面前,扯着他的裤腿要抱。楼景深把她抱起来,身躯微不可察的晃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奶昔,声音沉醉,“这么黏我?”
奶昔啊啊啊指着唐影,皱着漂亮的小眉头,好像再说她好烦。
楼景深没说话,过去。
坐在沙发,奶昔就倒在了他的胸口,她吃着自己的小手手,又指着地上的奶瓶,让楼景深给她捡。
唐影去捡。
捡起来给她,她不要。
一扭。
鼓着小脸颊。
唐影,“……”
奶昔拉着楼景深的手,让他去拿。楼景深拿过来,接奶瓶时,手指拂过了唐影的手背,他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