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客气了?”
“……”
江月稠垂下脸,有点小别扭:“你都没跟我求婚呢。”
曾忆昔给她气笑了。
一直都依着她,她那天心血来潮说去领证,他答应了。然后听她的话在准备财产公证需要的那些东西,忙活完立即就拉着她赶着这好日子,叫他哪里有时间去准备。
择日不如撞日,就这七夕佳节不错。
“等着,晚上就给你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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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忆昔约她晚上在那条旧巷前见面,说完,他就着急忙慌地去准备了。
月上中空。
在她家那条还没拆掉的巷子前,那棵老树下,男人带着一束玫瑰站在那里。
他其实还没来得及演练。
求婚这事,他曾忆昔这辈子也只干这一次。
他本来还想好好表现一下,搞得声势浩大一点。
但转念一想。
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倒也不必刻意追求满城皆知,心意最为重要。
她一步步走过去。
除了脚步声和风声,没再听到其他动静。
萤火拥抱长夜,倦鸟藏进深林,四周清寂无人。
这么安静的地方,够他们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他站在从前的那条旧巷前,对现在的她低语:“也会喜欢以后的你。”
“喜欢到,我生命结束那天。”
因为江月稠是名优秀的共i产党员,所以他就不说前世今生这些话了。
也没说缘分天注定。
但他从很早之前,就觉得他们仿佛天生就注定要在一起。
早在开学那一天,他就记住班上有个人叫江月稠。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月稠”。
当时以为是个男生,后来知道,那是他老婆。
他屈身,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礼盒。
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戒指。
他拿着这枚钻戒,便往她手上去套。
“你还没问我呢?”江月稠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想,才知道他没说那话呢,怎么就给她戴戒指?
“问什么?”曾忆昔有些不解。
“……要不要嫁给你啊?”
没绷住,曾忆昔笑了场。好久才敛去笑意,他心里早已把人当成他媳妇了,收敛起不合时宜的情绪,他抬起双眸看她:“要不要嫁给我?”
“那你这不都戴上了……”
“嗯。”曾忆昔点点头,“那咱就别摘了。”
“……”
攥着她的手走出来,曾忆昔在戒指上摩挲了两下,像是发现了点不对劲,他低眸看了眼,“你这手,细了点。”
两年前就准备好的东西,当时趁着她睡着,偷偷给她比划过,那时正合适。
回到临江区这边,他们一时睡不着,到江边散步。
这里的夜色繁华如织。阿姨们踩着动次动次的旋律,兴高采烈地跳着广场舞。
行人闲闲地散着步,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着。
不远处,一位女歌手戴着鸭舌帽,抱着吉他在安静唱歌: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回头看”
“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
……[注2]
江月稠抬眼去看站在她旁边的男人。
岁月没有风干她的少年。模样像当年一样清俊,碎发下的双眸依旧带着点冷感,只是看她的时候,却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情的痕迹。
这么多年,曾忆昔又站回到她的身边。
江水浩荡,人潮拥挤。
她往曾忆昔旁边又站近了些,双手揽过他的臂,渐渐圈紧。
曾忆昔低眸看她,她狡黠一笑:“也给你一个礼物。”
江月稠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她用稿酬的一部分买的,如今,不再那么拮据。不会进了店看着账单,又委屈巴巴地折出来。
至今也没再见过曾忆昔戴表,久而久之,她也觉察出他是为哪般。
“我买了一对。”江月稠打开盒子,“咱们一人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