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忆昔的求知欲又被勾了起来,他眸光带着浓郁的审视意味:“那这怎么还能喜剧收场呢?”
江月稠:“……”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觉得不能happy ending,但是看他拿着看悬疑剧的精神头来看爱情偶像剧倒是挺有意思的。
“往后看吧。”她说。
曾忆昔哼了声:“又是把人摁墙上亲一顿就和好了?”
他灵魂质问一结束,剧里,男二和女二竟就这么亲上了。
而且这回不止是把人摁在墙上亲,最后俩人还双双坠向了沙发……
不是大陆的剧,尺度略微大了一点,场面令人有几分面红耳热。
房间还没开空调,江月稠都觉得脸颊有几分烫意。
她忍不住想跳过这个片段,便伸手去拿手机,刚准备动进度条,手腕却被曾忆昔摁住。
隔着一层衣料,也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
她视线偏过去看曾忆昔。
曾忆昔视线也偏了过来。
视线就这么接上。
曾忆昔黑沉沉的眸光笼着她脸,有几分玩味的笑着:“这多好看啊。”
第36章 我信你。
江月稠侧过脸, 不偏不倚地接过曾忆昔的视线。
她看到屏幕的光投在他的脸上,光影将他的五官晕染的有几分模糊,也似平添了几分晦涩难说的暧昧。
两人隔得距离并不远。曾忆昔此时身子还朝她微倾过来, 她还能感受到他身上带着热度的气息。
一时间,她有点后悔喊曾忆昔过来看剧, 还是看这种爱情剧。
觉得他们俩现在的状态有些诡异,特别是曾忆昔伸过来的手。江月稠稍挣了一下被他摁住的手腕。
曾忆昔眸光一低, 觉察到她的动作, 随即也松开了手。
伴随着一声缠绵的呢喃, 屏幕切到下一个镜头。
屏幕外的他们, 有几分钟没说话。
想到平日里和贺泛他们的交流, 江月稠起了点心思。
这个时候你别怂。他们男的喜欢有事没事就开个车,那你这车速就得飙的比他们还快。
跨越新时代, 哪能只准男的瞎撩拨。
“你这还不如回去看小泽玛利亚呢。”江月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语气淡然地开口。
曾忆昔愣了一下, “什么?”
江月稠“奥”了声,温吞地继续道:“不然波多野结衣?你好像喜欢这个吧。”
曾忆昔:“……”
江月稠:“那不比这看着带劲多了。”
曾忆昔“欸”了声, “你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你自己说的啊。”江月稠语气越来越平静, “那天,我在桌上趴着睡觉,你和李志就在那儿说。李志说他喜欢小泽玛利亚, 你说不如波多野结衣。”
曾忆昔:“……你还偷听?”
江月稠:“那是我自己的座位, 你们在我耳边说的。”能叫偷听?
不过那会她也不知道这俩人说的那俩人是谁, 还以为是动漫女主角呢。
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曾忆昔:“…………”
江月稠看他耳根红了,知道被她说的有些下不来台,可她这车快开上高速了,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你初恋是波多野结衣吧?”
“……”
曾忆昔哂笑了声, 歪斜过视线瞧她,“我初恋啊。”
“嗯?”
“是太平公主。”
“……啥?”
等她想起好像有部剧叫《太平公主》,之前还挺火的,但还没想主演是谁时,曾忆昔已经起身了。
“你要回去看波多野结衣吗?”她问了句。
曾忆昔顿住脚步,侧过身瞧她:“你要一起看?”
“行啊。”江月稠张口就来。
“……”
人走后,江月稠才回过神。
她怎么还跟人杠上了,万一真被曾忆昔拽过去一起看可怎么好……
可能是这几天和曾忆昔走的近了些,特别是今晚发生的这件事,她晚上竟然做了一个梦。
灯光晦暗的房间,她被曾忆昔抵在墙上。
曾忆昔慢慢低过颈,脸朝她凑近,带着热度的气息一点点洒在她的脸侧。
他们的唇快碰到时,江月稠猛地惊醒,眼前黑沉沉一片,她身上一阵热一阵冷。
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过才凌晨四点。
放下手机后,江月稠将滑落到胸口处的被子往上拽了拽,抵在了下颌处,把自己捂的紧紧实实。
她一时半会睡不着,回想着这阵子和曾忆昔的相处,她觉得他们走的好像太近了些,关系像是也有一点点的不寻常。和他一个公司,还住一起,眼下还背着一个“女朋友”的称呼,虽然只是名义上来应付事的……
虽然是名义上的,但江月稠你可千万不能当真,别自作多情。
为什么很多人都那么怀念校园、怀念年少时的情感,不就是那时候的情感纯粹真诚吗,而成年人都会权衡利弊。
你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呢?一笔“丰厚”的债务?
可却又不受控制地觉得曾忆昔对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
思绪像是被猫玩坏的毛线团,缠绕着一个又一个拧巴的结。
江月稠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她一遍遍给自己心理暗示,最后终于安定了下来。
第二天清早,她收拾好东西,准备晚上回寒山区那边。倒也不是故意躲着曾忆昔,是因为明天要带斌子过来参加年会,这也是之前和斌子沟通好的。
不过因为带了些东西,所以她还是坐了曾忆昔的车。
曾忆昔看她这样子,似是随意地问了句:“没睡好啊?”
江月稠“嗯”了声,又抬眸看他,见他下眼睑处也有一点暗沉,问了句:“你看了个通宵啊?”
曾忆昔:“什么?”
“波老师出了不少新作吧。”
“……”
农历新年的脚步也快迈进。
春节放假前调休,所以这周六周日也要去打卡,不过没什么事,就是年终活动。
曾忆昔的车驶入mw的地下停车场。
江月稠正准备解开安全带时,一抬眼,看到前面走过的人,她搭在搭扣上的手稍作停顿:“过会儿再下车行不行。”
觉察到她神色的不对劲,曾忆昔问了句:“怎么了?”
江月稠没解释,只淡淡地复述了一遍:“再等会儿吧,一两分钟就行。”
曾忆昔视线一撇,看到了不远处的章启明。
他喉结滚了滚,看了眼江月稠的表情,搭在车门上的手也收了回来。
地下车库光线昏暗,江月稠脸上的情绪也很淡。
俩人坐在原位,半分钟没说话。
最后是曾忆昔先开了口:“为什么要躲他?”
江月稠:“因为麻烦。”
她不用想,如果就这么和章启明碰上,他肯定会说两句恶心她的话。也许曾忆昔站她旁边,他不会说的那么过分,但也少不了阴阳怪气一通。
曾忆昔默了默:“上次章启明说你,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江月稠:“什么?”
曾忆昔说:“就你喝醉了那次。”
章启明没到他办公室,他听到那几声咋呼就出来了。
没看到江月稠的影子。证明她没和人争辩。
江月稠“嗯”了一声。
“为什么怕他。”曾忆昔说,“你没拿过。”
“没拿过是一回事。”江月稠敛眸笑了笑,“可我说了,别人就信吗?”
她当年说了多少次,最后大概是因为临近高考,每天课业繁重,模考不断,大家精力有限,后面才没再说什么。但也不代表他们相信她。
事到如今,章启明还再说这件事。
手表的事并不是不能解。从逻辑上来说这件事根本不复杂,根本没有证据不是吗?一切都只是猜测。凭什么没根没据的,就说她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