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要问我借钱?”她猜测着问了句。
曾忆昔:“……”
真是给他气笑了,“用得着跟你借钱?”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曾忆昔也确实没问她借过钱,反倒时不时给她发个红包。
但一般可能也是舅舅和舅妈让他发的。
不过有些不太明白,除了钱,还有什么能让这么一个拽的恨不能在天上飞的家伙,这么乖巧地跟她说话。
想了想,难道是因为爱情?
想到最近和舅妈联系,听说给他物色了几个不错的相亲对象。
“哥,你有什么事呀?”曾如初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态度转而也好了起来。
“问你个事。”曾忆昔说。
曾如初“嗯”了声,“你说吧。”
“你以前喜欢过人吗?”曾忆昔问。
曾如初:“……”
“喂?”好半天没听到人哼声,曾忆昔蹙了下眉,“跟你说话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曾如初吸了吸鼻子,“刚吃东西。”
“就问问呗。”曾忆昔清咳了一嗓,“你以前如果有喜欢的人,现在还会喜欢他吗?”
“……不会。”曾如初说。
“为什么不会?”
“听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吗?”曾如初说。
“……”
“还有好马不吃回头草。”曾如初又说了句。
“…………”
“人的一生不能踏进……”
“行了,你闭嘴吧。”曾忆昔打断她的话。
“怎么了?”曾如初问。
“你个小单身狗知道什么?”曾忆昔语气不屑。
“……”
曾如初捏了两下手指,指节发出一声轻响。
她喊曾忆昔大名:“曾大狗。”
“?”曾忆昔嘶了声。
“你像是有什么大病哦。”曾如初说。
曾忆昔:“…………”
可没等他嘴回去,这死丫头就把电话挂了。
通话结束后,曾如初也没立刻去洗漱。
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思考着刚刚和曾忆昔的对话,越想越觉得诡异。
高中同学?
曾如初脑子里不禁浮现一个人的身影,她忙甩了甩脑袋,硬是将那抹身影从脑子里挤出去。
她不要想到傅言真。
过了一会儿,曾如初才从自己的过往里抽身出来,去思考曾忆昔的高中。
凭着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敏锐地觉察到曾忆昔刚刚是在跟她掩饰什么。
曾忆昔的高中么,隐约记得,他好像喜欢他同桌?
那是她无意间听到的。舅舅和舅妈当时在客厅聊天,她出来想倒杯水,正好听到舅舅说他被曾忆昔的班主任喊到学校谈话。
原因是曾忆昔给他同桌写了封情书。
她后来抑制不住好奇,问过曾忆昔一次,那情书里写了什么。
曾忆昔不跟她说,还嘴了她一句:“问那么多,你是要给谁写情书?”
……
又想到这学渣拼了老命的要考北理,也是因为他同桌。
他难不成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这么一想,曾如初觉得那自己刚刚的话可能有点过分。
她拿起手机,稍作斟酌后,给曾忆昔回了条微信: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但等了好几分钟,也没得到曾忆昔的回复。
她觉得他这个丈育可能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于是又回了一条:【这周我奶奶要去庙里上香,我让她跟菩萨求一求,祝你早日追到你同桌。菩萨会保佑你的,希望你近期多积德行善哈。】
曾忆昔:“………………”
——
次日一早,江月稠点开微信,发现昨晚发给曾忆昔的文件没有得到回复。
以为他出差很忙,所以也没催促。
不过收到了贺泛发来的微信。
贺泛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她点开,看了原图。
贺泛发的是一张四人合照。
他照片右边的人身上打了个圈,做了个标记。
其实不用标记,曾忆昔也是很显眼夺目的。
照片里,曾忆昔穿着深色系西装,内搭一件同色系的高领毛衣,不算特别正式,却透着一点时尚感。他旁边三人是梁信语、左唯和美国js公司的副总。
曾忆昔个子高挑,比美国来的那位副总还高出半个头,显得气场有几分逼人。立体的眉眼里没什么情绪,看起来稍显冷情,和旁边笑成花的左唯形成巨大反差。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被迫营业。
贺泛还发来了一堆文字消息:
【曾哥太他妈帅了呀!】
【我一男的看着都缠他身子!】
【左部长这么一对比,感觉一下老了十岁。】
【下次跟我们梁总说一声,以后不要和曾哥合照,他就还是我心里那完美的男子。】
江月稠抿了抿唇,给他回了消息:【支持你,现在就跟梁总监说吧。】
贺泛给她回了一串省略号。
江月稠刷了一下朋友圈,看到梁信语昨夜发的动态,里面就有这张照片。
贺泛应该就是存的这张,转发给了她。
梁信语还发了一句文字:【结束了。】
贺泛在底下评论了一句:【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死你了!想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梁信语回复:【下午就回,明天我希望看到瘦十斤的你。】
江月稠笑了声,给梁信语点了赞。
没一会儿就想到,那曾忆昔应该也会和他们一起回来?
如果曾忆昔下午回来,那她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不过,曾忆昔到目前什么也没跟她说。
想了想,她决定给曾忆昔发个微信消息:【你今晚回来吗?】
很快,她收到了曾忆昔的回复。
只有两字:【不回。】
江月稠有些意外,又发了一条:【你不和我们总监一起回来?】
曾忆昔:【一起。】
“……”
江月稠不知道是她表述的有问题,还是曾忆昔的理解能力有什么问题。
干脆打了个微信电话过去,把话说的明白些:“我的意思是,你今晚回这房子住吗?你要回来的话,我中午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曾忆昔懒着声,“不回。”
“……”默了一秒,江月稠问:“那你住那儿?”
“住酒店。”曾忆昔说。
“……”
她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有家不回要去住酒店?
钱多烧的?
“你还有事?”曾忆昔问。
“没有了。”江月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