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放弃五个offer,来咱们公司的姑娘。”
“?”
贺泛在他越来越冷的目光注视下,满满激情就只剩下想跑,他硬着头皮说:“就坐我旁边的那个……”
曾忆昔:“江月稠?”
“是她。”贺泛道出心声,“咱们这儿,能带的动她的只有你了。”
……
今晚是贺泛拉着她过来玩游戏的,不过玩了两局后,他说肚子痛,要去个卫生间。
但十分钟过去了,贺泛也没回来。
江月稠想着他这是上厕所了还是跑路了。
应该不至于跑路吧,她现在没要他带了……今晚是他主动说的。
该不是上厕所没带纸?
想发微信问问怎么回事时,贺泛小跑着回来。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还没捋顺,扭过脸跟她,语气激动地说:“姐,你的春天来了。”
江月稠:“啊?”
“曾哥说,”贺泛压着嗓,“要手把手教你打游戏哦!”
江月稠:“……”
贺泛:“真的。”
江月稠一时无语凝噎,她不知道说什么。
贺泛用他人格担保,还指天发誓:“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以为她不敢相信似的。
江月稠叹口气,知道这孩子好心。、
她朝他拱了拱手:“感谢感谢……”
贺泛嘿嘿笑,“不客气不客气。”
找到下家了,他也解脱了。
他是真的输不起了……
后面两天,江月稠并没去找曾忆昔。
确实,有那么一点拉不下脸。
在贺泛有口无心的说“带不动”她的时候,她也有一丝丝玻璃心。
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一种挫败感,虽然她面上看着一片祥和。
回去时,她坐的是公交车。
车内门窗紧闭,她有一点闷。
想开窗,才发现已经到了冬天。车厢里还开着暖气,她要这么开窗,肯定被人当作神经病。
玻璃窗上像蒙着一层雾,城市的繁华夜景被虚化。
她从包里翻出纸巾,擦了擦,再用这片干净的窗,去打量这个城市的夜晚。
就这么一路魂不守舍的看着。
下车的时候,天空飘起了沥沥小雨。
她顶着小雨走在巷子里,昏昏的光线笼着四周低矮的房舍。
脚步一停,她看到石板缝里的那根冒出尖尖脑袋的小草,就这么忽然想明白了。
最恶劣的后果也不过是被曾忆昔拒绝,或被他骂一顿——
“你怎么这么笨”。
也没什么损失吗。
说两句又怎么了?
不要给自己加那么多的包袱,加那么多的戏。
再说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她以前好像也笑话过他的成绩。
算上通货膨胀和利息,被多骂几句也没啥。
不就是这么点事。
设想好最坏的后果后,她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也卸了下来。
她一抬眸,看到不远处亮着的那盏灯。
橘色的光芒穿过雨夜,映在她眸子里。
她朝那盏灯的方向走去。
洗漱完,又睡了一个好觉,脑袋一时更清醒了,她如今穷的只剩下累累的债务。
有句糙话叫“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这个赤脚大仙有什么好怕的?
下午五点,估摸着曾忆昔可能也要下班。
她试着给他发了条微信,很虚心地问他能不能指导指导她怎么打游戏。
十分钟后,曾忆昔发来回信——
【来我办公室。】
她收到微信后,立刻起身往电梯那边走。
五分钟后到了曾忆昔办公室门口。
她抬手敲门。
曾忆昔在里面说了句:“进来。”
江月稠这才推门进去。
她一眼就看到,这办公室多了台电脑,摆放在另一侧的墙边。
还是alienware的 55寸oled显示器。
不过没来得及多看,注意力就被曾忆昔的问题打断。
“为什么来这里?”他问。
“?”
“你并不喜欢游戏。”曾忆昔说。
“……”
江月稠没想到他让自己过来是说这个。
为什么来?
她很缺钱。mw两次给她提供了金钱方面的援助,虽然它也是“无心”的。
专业对口。好歹是一份跟视觉设计相关的专业,地点还是在江城。
也有安宁的感染,有周牧远的好意,甚至还跟斌子那个小屁孩吹了牛皮,她不想下不来台……
解释起来蛮复杂。
……等等。
江月稠猛地想起一件事:“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曾忆昔:“?”
“有人说,”江月稠试探着开口,“我是为了接近你才来到milky way的。”
视线相接许久。
曾忆昔靠回椅背,下颌微抬,表情掺杂着一丝戏谑:“不是吗?”
江月稠:“…………”
果然。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但她没想到还能这么个相似法。
这岂不是跟高中那会一个样了?
搁这儿闹呢……
江月稠做了个深呼吸,刚想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那边,曾忆昔却又开了口,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我记得你说过,你想成为一个漫画家。”他说。
江月稠抬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应该没怎么和人说过这话。
“你高中的时候,”曾忆昔说,“这么说过。”
顿了顿,他又道:“也许我记错了。”
他没记错。
江月稠有些费劲的才想起来,那好像是高二上学期的一堂体育课。
和现在的天气差不多,是冬天。
她那天生理期,可能那段时间有些营养不良,身体有些不大舒服,便请假留在了班上。
学习又学不进去,便拿着一本漫画在翻。
曾忆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往她桌面上搁了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