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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现场的情况来看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无色之王通过某种方式刺杀了白银之王。虽然遗体上并没有伤口,但是,出现在上空中的两把剑只指向了这个结果。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在他们将白银之王的遗体保护起来之后却发现御柱塔之上竟然再次出现了那把银色的巨剑。
  这意味着这位王权者并未死亡。
  事情的真相只有到达御柱塔才会清楚,宗像礼司正打算出发时,非时院的兔子却先一步到来了。
  同时收到非时院的通知的,还有吠罗舞的第三王权者赤之王周防尊。
  青与赤两个王座带着天生的对立的力量,因此历届的王权者关系都不融洽。周防尊和宗像礼司也不例外。
  以至于他们的氏族都呈现出一种针锋相对的气势。
  两位王和他们的氏族成员在御柱塔下碰面了。
  远远的就看见这一行人,八田美咲立马警惕了起来,是青衣服那群家伙!
  不用那么紧张。十束多多良微笑着安抚这个脾气率直的后辈,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收到了御前的传讯。
  下意识想要点燃香烟,随即意识到场地不允许,草薙出云无奈的将金属制打火机收回怀里,没错,今天可不是来打架的。
  纠结了片刻后,八田美咲收起了攻击的姿态,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青组的列队,却发现伏见猿比古不在人群中。
  目击了八田表情的变化,镰本力夫在心里吐槽战斗的欲望一瞬间就少了一大半啊八田哥!
  看着迎面走来的红发男人,宗像礼司用手调整眼镜的位置,嘴角勾起,周防。
  宗像。
  就好像完全不同的场域重叠在了一起,即使个性和力量都互相对立,这两个人却是互相理解对方真实的存在。
  真难得,今天竟然没有像野兽一样冲过来,很不符合你的作风,周防。
  啊...太罗嗦了,宗像。
  对视了片刻,宗像礼司率先移开了目光,抬步走进了御柱塔的正门。
  跟在他身后,周防尊也重新向前进发,他的视线落在了被抬起的棺材上面,片刻后就移开了。
  御柱塔上
  黄金之王的病床被安置在石板之上,周围一圈都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治疗仪器。
  即使拖着病体,这位老者仍然在尽职尽责的压制着石板。
  这样的场面让青赤两个氏族感到有些惊讶明明不久前这个老人还是十分健康的模样。
  黄金之王通过意念控制着仪器发声。
  你们来了。
  宗像礼司走到了病床旁。
  御前。
  ......
  御柱塔下,红发的少女跟在相原清的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她是境外异能力集团组合(Guild)的成员,拥有空间属性的异能力安妮的房间。房间内的时间较外界相对静止,可以将人或物体放入。
  当然,这份异能力的危险性远远不止这些。
  这次,她来御柱塔顶来执行带走石板的任务,而眼前的青年就是她的导游,让她能够顺利的来到塔顶。
  虽然跟在相原清身后跟着的少女是个生面孔,但是有黄金之王的命令在,二人一路畅通,并没有受到阻拦。
  来到塔顶,年轻的老师在门口站定黄金之王已经离开御柱塔,登上他的飞船打算安宁的度过这一生最后的时光。
  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是满足的。
  取而代之的是青赤两位王权者和他们的氏族成员,以及不远处摆放着的白银之王的躯体。
  二人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将手放在佩刀的刀柄上,宗像礼司用手调整眼镜的位置。
  第七王权者,来此有何贵干?
  察觉到王警觉的姿态,氏族成员们也纷纷摆出战斗的姿势。
  这家伙...是无色之王?!突然得到的信息让八田美咲十分惊讶。
  草薙出云看着这个眼熟的面孔,眉头皱起。
  双方氏族都感觉到来者不善。
  鉴于你对第一王权者做出的行为,恕我无法彻底相信你。那么...锐利的目光穿透了镜片,毫不留情的落在了相原清身上,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用废话,宗像。走上前,周防尊的火焰已经在周身燃烧。
  哼...野蛮人的风格。
  但是不得不说,的确有用。
  十分抱歉。脸上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年轻的老师闭上双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无比紧张的氛围。
  白色的灵魂从他的体内释放,回到了黑色的棺材里男人的身上。
  黑色的眼眸重新睁开,相原清微微侧头,耳畔的发丝散落,物归原主。
  棺材里,银发的青年捂着额头坐起身。
  这可真是...小孩,稍微给我一点准备时间。更换躯体带来的晕眩逐渐消退,威兹曼从棺材里站起身,离开了这个窄小的空间。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无比神奇,短暂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然后...
  宗像礼司的瞳孔猛地缩小脚底下的石板不见了踪影。
  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相原清身侧的红发少女。
  轻叹了一口气,年轻的老师有些头痛的扶额。
  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费奥多尔。
  是吗...那可真是抱歉了,相原老师。
  外国青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侧。
  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一扇门被打开,里面是少女心十足的异空间。
  朝着相原清伸出手,魔人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他微微侧头,脸上挂着微笑。
  您是跟我一起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呢?
  第59章 平衡点
  相原清的视线落到魔人伸出的手上, 他低垂着双眼,勾起的嘴角一直没有落下。
  除了跟你离开外,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费佳。
  石板需要通过他来毁灭, 所以石板在哪里, 他就去去哪里。
  抬起头与费奥多尔对视了片刻后, 年轻的老师径直走向那敞开的空间大门,与外国青年擦肩而过。
  收回手, 魔人将手掌张开, 低头似乎在观察着掌心的纹路。
  相原老师, 您还是一如以往的谨慎。
  脚步顿住,相原清侧头用余光看着仍然停留在原地的外国青年。
  我可不敢握住你的手,费佳。
  毕竟, 费奥多尔的异能力至今都无人知晓,他还是很惜命的。
  将手放下不再观察,费奥多尔也转过身,打算离开这座达成目的后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高塔。
  宗像拔刀!
  锋锐的刀刃周身弥漫着湛蓝的光,能量化为立场朝他们攻来。青之王的领域已经展开,达摩克里斯之剑悬挂在御柱塔之上。
  秩序的力量是可以破开一切迷雾的利剑,此刻,它挥向了站在迷雾之中的人。
  然而刀刃在即将接触魔人后背的那一刻被无形的墙壁抵挡住。即使是面对王权者, 已经完全掌握空间力量的咒灵也丝毫不占下风,甚至显得游刃有余,将宗像礼司的攻势一一化解。
  抓住青之王攻击的间隙, 白也钻进了异能力构造的空间。
  下一刻, 空间的门被关闭, 就像突然出现一般, 也突然的消失在了御柱塔的墙壁上。
  组合的直升飞机已经来到了御柱塔的最高处, 放下长梯来迎接已经得手的同伴。轻轻一跃,扎着红色麻花辫的露西M跳到了梯子上,缓慢的爬上机舱。
  此时此刻,御柱塔塔顶除了三位王权者和他们氏族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察觉到此刻的氛围有些凝重,第一王权者威兹曼微笑着开口,没事的,那个孩子...我一直信任着他。
  哦注意力被男人吸引,宗像礼司用手调整眼镜的位置,侧头对着银发的男人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抱歉,但是一个逃避责任半个多世纪的人所说的话...恕我无法相信。
  呵...看着白银之王脸上的表情凝固住,第三王权者赤之王周防尊低笑了一声宗像这家伙的说话风格,一如既往的直戳痛点啊。
  所以才让人更想揍他。
  ......
  由异能力构筑而成的少女心十足的空间里。
  巨大的石板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勉强留出了一点空间供几人落脚。
  蹲下身,相原清伸出手放在石板的边缘。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冰凉冷硬的触感,年轻老师神态认真而严肃这块石板就是一切异能力的来源,也是他将要摧毁的对象。
  费奥多尔。
  怎么了,相原老师。
  你一定要将石板解放吗?
  您知道的,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走到相原清的身边,魔人微笑着低头注视着他,当然,前提是您的话里面不含谎言。
  即石板被解放的一瞬间,这个世界的人会获得关于另一条命运线的记忆的这件事特别是关于伽具都陨坑所造成的灾难。
  一开始与你达成的合作条件,就是提供给你的情报不含任何谎言。站起身,年轻的老师对上魔人的视线,我不会骗你,费佳。
  片刻后,魔人垂下眼,率先移开了目光。
  您不会骗我,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将视线移到石板上,外国青年所有所思,我不确定,是个世界会不会欺骗你。
  所以,一切都需要验证之后才能下最后的结论。况且,您对我其实有所隐瞒对吗?微笑着,魔人重新与青年对视,关于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结局,您一开始并不打算告诉我。
  这位老师只告诉了他关于王权者们的情报,却并不打算告诉他这个世界原本的真相。
  而我通过比水流才了解到这些。
  通过比水流,他才知道解放石板后,人们会获得另一份关于毁灭的记忆。被人们遗忘的关于死亡的记忆这个世界,人们早已付出了使用异能力的代价,只是暂时被遗忘了而已。
  这样的记忆,不应该被遗忘,而是应该被铭刻。
  否则,即使石板被毁灭了,其他的类似的东西,也会使人们再一次走上错误的道路。
  他们已经付出过代价。
  70万人的生命,是比他原先所计划的还要更加沉重的代价。
  所以...费奥多尔重新将目光放回石板上,仿佛带着对人性的嘲弄居高临下,不需要我再插手了。
  毁灭石板,将成为人类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的走向那条既定的道路。
  相原清和费奥多尔的计划相交的平衡点是在石板被解放的那一刹那,在所有的人都重新得到那份应该被铭刻的记忆之后,将石板毁灭。
  空间的门被打开,他们已经重新回到了绿之氏族的基地。
  率先踏出大门,费奥多尔微微侧头,朝着相原清开口,您似乎很排斥这件事,为什么?
  青年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这群被和平的假象蒙在鼓里的人知道真相。
  当然,魔人并不需要他的回答。通过jungle,他从年轻老师的通讯录上发现了一个名字幸村精市。
  一个简单的名字而已,看起来没有任何疑点。
  但是...
  调查了青年所有的行程,他发现相原清在世界融合之后去往了一个地方立海大附中。幸村精市毕业于此,二人本该没有任何交集。
  那么...
  是本该没有任何交集还是本该拥有交集,却被这个世界抹去了呢?这些微妙的,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线索所拼凑出来的,是关于相原清这个人原本人格的补全。
  那个脑海里模糊不清的人影终于有了具体的清晰的形象,他也终于知道了这个没有异能力,同时看似没有悲惨过往的青年,为何和他一样执着于将石板毁灭。
  他们所厌恶着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即使目的是一致的。
  这样的真相...
  垂下眼,费奥多尔的嘴角勾起。
  真是可怜啊这个被自己的世界遗忘,完全抹去痕迹的人。
  而偏偏被他当作锚点的特异点,那个名为白的咒灵永远都无法与他见面。这便是使用那页纸的代价。
  天下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餐。
  ......
  跟在费奥多尔的身后,相原清面无表情。他知道,即使他在刻意隐瞒一些东西,费奥多尔仍然把他看透了。
  这样的感觉...
  可真是狼狈。
  正如魔人所问的:为什么排斥着人们获得那份记忆。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答案...
  因为,对于他原本的世界而言,对于那个原本没有任何异能力的普通世界而言这一切都是无妄之灾啊!
  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们承受代价,而罪魁祸首却以死亡这种如此轻松的方式,丢掉所有的责任看着人们哀鸣呢?
  使用愿力,他能抵消那两场可怕的灾难却无法将已经融合的世界重新分开。
  他已经失去了那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为什么要让那些原本可以一直幸福的人也拥有同样的遭遇?
  然而...
  这是魔人可以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就像是一条永远无法越过的线一样横在他面前。
  的确,对于费奥多尔和王权者的世界而言,这份记忆是必须存在的,代价也是必须要付出的。
  但是他的世界,何其的无辜啊。
  只是...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不应该太过贪心。
  这个世界,也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世界,而是所有人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