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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专房宠 > 专房宠 第8节
  如今他都想好了,那京都城来的兰朔肯定家中早有妻儿,绝不是真心对她好,他要带她走,父亲不同意,他们就离开这个地方,只要她愿意,去哪里都可以,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
  他知道,她肯定会答应的!
  第12章 赴宴
  陈夫人
  兰朔和古音他们一行到的时候已经快戌时了,就来了他们三人,赶车的还是陆云起,兰朔着一身玄衣先下车,古音紧随其后,穿着她平日里最喜的白色,两人没有太多互动,也没有多亲密,连衣服颜色都不一样,可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时,却给人一种奇怪的和谐。
  这种和谐刺伤了陈云泽的眼睛,他清楚古音的喜好,所以平日里也爱着一身白衣,就像现在一样,可从未有人说过两人相配,这种巨大的心里落差,让他忍不住上前残忍的破坏。
  “大人终于到了,家父已经等候多时了。”话是对着兰朔说着,眼睛却是朝着古音的方向。
  古音从陈云泽过来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自然也看不出表情,兰朔和陆云起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人不约而同的朝旁边让了一步,这一步刚好就把古音挡在了兰朔身后。
  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被情敌挡住了,陈云泽咻的握紧了拳头,抬头去看兰朔时连一直掩饰的很好的怒气都懒得遮掩,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
  可惜他把眼前的人当情敌,兰朔却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冷哼,似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陈公子久等了。”
  一句话上位着的气势尽显,明明应该是歉意的话,却说出一种理所当然来。
  久等又如何?他若未到,谁敢开宴。
  “你”陈云泽气的涨红了脸,忍不住和兰朔对峙。
  说句心里话陈云泽长得不差,五官端正身量纤长,在吉水县这地方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些年明里暗里对他暗送秋波的也不少,可惜他对面的人是兰朔。
  兰朔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来,更遑论还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以及那周身强大的气势,不管是哪一样都是他难以企及的,就连兰朔身边的陆云起可能都要比他显眼些。
  陈志出来时正是这样的,一眼就看到了正对着他的兰朔三人,完全忽视了自家儿子周身的火药味,快步跑过去对着兰朔就是一阵自我寒暄,等差不多了又亲自将人迎了进去。
  陈云泽完全被推到了一边,兰朔,陆云起,古音每一个人都从他身边越过,却全都把他无视了个彻底,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古音,他那么辛苦就为了见她一面,可她从头到尾竟连一个正眼都没瞧过他。
  这让他有一种一番苦心喂了狗的挫败感和不甘心,她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差点就伸手抓住她了,那该死的陆云起居然扯了她一下。
  “前面有个石头,小心一点。”
  古音看了眼脚边小到不认真看几乎看不见的小石头,愣了一下,陆云起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对她笑了下。
  “……好吧,谢谢。”
  莫名其妙。
  这个小插曲没人在意,自然也没人在意陆云起故意落后了古音半步,在进门的时候微微转头看了门外的陈云泽一眼,眼中寒光乍现。
  陈云泽看着他们进了门,垂下身侧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
  宴席还是设在上次那个小楼里,只是没了上次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坐下陈县令就让人上菜,菜品和上次完全不同,但比上次还要精致,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开。
  上次为了给兰朔接风,又安排了诸多表演,甚至连陈县令一直捂在手里的古音都放出来了,所以陈家所有人都在,就连最爱玩的二公子陈云彻都在,而今日就不见了陈云彻的身影。
  听陈县令说他是去朋友家中赏画了,古音心中嗤笑,陈县令为了面子可真是什么谎都扯得出来,吉水县上下谁不知道县令府二公子是个什么人物,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琴棋书画半点不懂,赏画不可能,赏美人到是在行,怕是又醉倒哪个温柔乡不知归路在何方了吧。
  不过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兰朔入座后她就乖乖的站在他身后,宴席开始了她就自觉去帮他倒酒。陈志今日安排这场宴席就是为了知道古音究竟如何了,今日在门口看到她总算松了一口气,现在又看到两人相处的这么融洽,更是放心了一半,如今只要确认两人究竟进展到哪一步就好,不论如何,古音一定要把兰朔给拿下来!
  饮酒的过程中,陈县令为了表现自己身为一方“父母官”的担当,还专门提起了兰朔他们最近的工作,说着说着又不自觉夸大自己的业绩,变成了对自己的吹捧和表彰会,结果被兰朔两个问题怼的哑口无言,涨红了脸落了好大个没脸。
  陈志放下酒杯后悄悄看了身边的夫人一眼,陈夫人收到指令,心领神会,突然放下筷子长叹了一声,还娇滴滴的撩起一边袖子轻轻在眼角擦了一下,竟有两滴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陈县令立马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手帕递过去给夫人擦眼泪,堆满肥肉的脸上夸张的挤出个怜惜的表情,用力过猛,让表情有些滑稽可笑。一口一个“夫人怎么了?”“夫人别哭啊”,“夫人你哭的本官心都碎了。”娇柔造作至极。
  这画面若是两个年轻人演还有些观赏性,偏偏陈县令和夫人加起来都快过百了,陈夫人长得还算能入眼,陈县令就不好形容了,反正看这两抱在一起,和赏心悦目这个词半点都不沾,更是让人连用膳的心思都没有。
  至少是影响到了眼前人用膳的心情,陈县令和夫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古音听到兰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面无表情的饮尽了杯中物,她再去添的时候被他避过去了。
  好戏即将开场,要醒着看戏才好。
  古音放下酒壶站起来,刚好表演欲旺盛的两人唤到了她的名字。
  陈夫人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状,眼角各挂着一滴泪,楚楚可怜:“老爷明鉴,是妾身失礼了,实在是好些日子没看到音音了,觉得她好像都瘦了,有些心疼,忍不住才……”
  听到这话陆云起可不服了,虽然他是害得古音脚伤没有药,病了好些天,可从来没克扣过她的饮食,这位陈夫人当着主子的面说古音瘦了是什么个意思,古音才到他们府上多久,搞得他们虐待他了一样,究竟从哪里就能看出瘦了?
  在他准备怼陈夫人之前,兰朔先撇了他一眼,他刚刚踏出去半个步子,又乖乖的收了回来。
  陈夫人还在喋喋不休:“这么多年大人心中应该最是清楚,音音虽不是奴家亲生的,可奴家对她和泽儿,彻儿没什么两样,音音从小在奴家身边长大,第一次离开这么久,奴家就想好好的看看她。”
  陈夫人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估计把自己感动的不行,而她口中最应该感动的古音却全程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想笑,若是可以,还想给陈夫人鼓个掌。
  演得真好!
  在县令府的时候,古音和陈夫人关系就很微妙,两人处在一种即将撕破脸又诡异的维持着某种平衡的状态中,艰难的共存着。
  陈夫人其实并不是陈县令的原配夫人,陈县令的原配夫人是潮州大姓张家的庶出小姐,张家曾经是名震江南的一方名流,可随着家族的更迭也慢慢衰落了,最终沦落到巴结陈志这种人的地步,而原配夫人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两人成亲前不曾见过面,成亲后也相敬如宾了一段日子。
  只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就像一盘散沙,风轻轻一吹就散了,原配夫人和陈县令的问题主要出现在两人的性格上。
  原配夫人虽是庶出,可因为家族习性,偏好附庸风雅,爱读书品茶之类雅致的活动,性子也清高,不喜与人结交,张口孔孟,闭口女戒,文则文雅,却失了生活的情趣。而陈县令虽为官却不爱读书,他更愿意抱着算盘去清点他的私库,每天看着用不完的金银财宝就比谁都高兴。
  一个满身书卷气,一个浑身铜臭味,两个兴趣爱好丝毫不沾边的人不过多久就觉得索然无味,恰好原配夫人被诊出有了身孕,陈县令高兴了两天,转头就和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搞到一起了,陪嫁丫鬟虽学问不如夫人,可伺候男人的功夫厉害着,又不会像夫人一样放不下架子,把男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公然在原配夫人面前出双入对。
  原配夫人就算看到了也无可奈何,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她又放不下小姐的面子去做那低声下气讨好男人的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每日只能写些酸诗抒发心中的怨气和不满,久而久之积怨成疾。
  心情郁结加上本身体质就偏弱,生产的那天难产了,拼了命生下陈云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撒手人寰了,陈云泽也算可怜,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亲娘,母亲下葬才两个月,父亲就娶了继室,继室还是自己母亲身边的陪嫁丫鬟,母亲尸骨未寒就要喊另一个女人母亲,幸亏当时的陈云泽年纪小,什么都不明白。
  最新评论:
  【加油】
  【闹半天陈云泽还是个原配的孩子,那之后应该不会好过吧】
  -完-
  第13章 药
  警告
  相比那些见一个爱一个的渣男,陈县令做的这些真的算不得什么了,毕竟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有些大户人家的妻子有孕后还会主动给丈夫安排妾室,就为了彰显自己身为正室的风度和胸怀。
  他唯一不该的可能就是没有提前通知陈夫人一声,让她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同时遭受了身边最信任的人和最亲的丈夫的双重背叛。
  然而对陈县令来说,谁做陈夫人他并不在乎,只要别挡着他敛财就好,外面盛传陈县令为了陈夫人不纳妾不求子嗣兴旺的鬼话,古音知道就是陈夫人自己传出去的,事实上是陈县令做梦梦到两个儿子同他抢家产被吓到了,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能忍受。
  本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心使了点手段让大儿子离得远远的,又有意无意的把二儿子养成了个废物,陈夫人很聪明,知道丈夫心中所忧,自己长期服用避子汤来表忠心,可惜陈县令仍然谁都不信任,他有一座私库,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哪里。
  陈县令不在乎谁做陈夫人的位置,可陈夫人自己不可能不在乎,她就是丫鬟上位,自然也担心有人会效仿她,所以当家后立马将府上长得入眼的丫鬟全部找各种理由发卖了,只剩下那些其貌不扬的留在身边伺候,这样就算他们有心勾引,陈县令也提不起兴趣。
  她做这些陈县令心知肚明,从来都没说过什么,唯有她想动古音的时候,被陈大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陈县令府上有一个专门养歌姬的地方,这些歌姬当然不是为他自己准备的,而是他为那些客人准备的礼物,就是那日宴席上曾出现在兰朔面前的那些,但凡那日兰朔看上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或许就不会有古音之后的事了,他会将古音留到下次更重要的场合再用,可惜兰朔一个都没瞧上,他只能用了这个杀手锏。
  那些歌姬每被送走一个,陈县令就会让人再去搜罗来,这些人陈夫人是不能动的,也不能管,而古音是比她们更特别的存在,单看古音被陈县令养了十二年这一点就不是那些随便找到的女子能比的。
  陈县令越是护着古音,陈夫人就越是记恨她,甚至对她动过杀心,曾经趁着他离府将她关在柴房里三天三夜,最后还是翠浓冒死钻狗洞去找了陈县令回来,被救出来的时候人都没意识了,之后陈县令发了很大的火,甚至撂下了休妻这样的狠话,才把她唬住了,之后见了她虽还是冷嘲热讽,但古音对这些早就习惯了,并不会放在心上。
  就这样的关系,你能想象陈夫人突然说想她了吗?她只会觉得她是不是吃错药了,以及她的演技似乎更进一步了,比以往都要自然许多。
  陈县令将陈夫人搂在怀里,看着兰朔歉意的笑了笑:“大人见谅,我这夫人就是这样多愁善感,实在是她和音音感情深厚所以情难自禁,下官事忙,我家中两个儿子,就只有音音能陪她说说话,如今音音又离开了,她也是孤单的很。”
  兰朔也笑了一下,一副理解的模样,悠悠的说到:“人之常情,本官自然能理解,本官此次出来也快月余,夜中也常常望月思亲,想必京城中亲人亦是如此。”
  说完突然话风一转:“只是既如此,君子不夺人所好,本官觉得还是将古姑娘交还给陈县令吧,让她留在县令府,也好全了夫人的爱女之情。”
  他说的一本正经,满眼真情实感,却把主位上抱在一起做戏的两人吓得够呛。
  不管是陈县令还是陈夫人,他们都不会希望古音再回来,特别是陈夫人,好不容易才把这个祸害赶走,怎么会允许她再回来,手疯狂的在桌下扯陈县令的衣服,另一只手也不停的推他,让他赶快阻止。
  陈县令也着急,赶忙摆手解释:“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音音既然允了大人,那自然就是大人的了,再说她是女孩子,迟早要有这一天的,下官相信夫人很快就能适应的,大人完全不必如此!”
  接着又说:“只是今日既然刚好见面了,还望大人应允,让她们去后院单独聊聊,话话女人家的家常如何?”
  在他说她允了兰朔的时候,古音分明听到一旁陆云起的笑声,是很好笑,明明就是自己上杆子送出去的个礼物,却被说的是像是兰朔三媒六聘,求去的一样,实在是可笑。
  兰朔到是没感觉,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陈大人这说的哪里话,今日本官带着古姑娘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同你们团聚,陈夫人要做什么请便就是!”
  陈夫人喜出望外,从陈大人身上起来,像是怕兰朔反悔,跑过来抓了古音的手笑的满面桃花:“谢过大人!”
  说完也不等兰朔回应,拉着古音就跑了,看着似乎真的有些急不可耐。
  陈县令眼看目的达到了,也哈哈大笑起来,举着酒杯朝兰朔敬了下:“大人请!”
  ——
  古音几乎是被陈夫人拖出来的,一离了倚红楼,她就立马甩开了她的手,力气大的让古音往后面跌了两步,差点摔倒。
  陈夫人早就收起了在陈大人面前的楚楚可怜,仰着头一脸不屑的望着古音:“还以为你跟了京城来的贵人后能学的有本事些,没想到还和以前一样,低头哈腰一副穷酸样,果然就算穿上了高贵的衣服,骨子里的低贱也改不掉,难怪老爷要担心,连个男人都搞不定,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什么都没学会。”
  做了几十年的陈夫人,她似乎早就忘了自己不过也是丫鬟上位而已,论起来也比她高贵不到哪去。
  古音从跟着她出来那刻起就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吐出什么好话,如此好的机会,不让她展示一下威风,又怎么能满足她那扭曲的心里呢,所以只是面无表情的听她骂完,等她骂够了才回到:
  “陈夫人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如果是这样夫人如今气也撒了,可还满意,我可以回去了吗?”
  “贱蹄子”陈夫人啐了她一口:“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了不得了,我告诉你,不管你今后有什么造化,你都休想爬到我头上去!”
  古音沉默,没有回应什么,她对她无话可说。
  见她不说话,陈夫人高傲的冷哼一声才说出今日的目的:“老爷对你的这些天的表现非常不满意,让我提醒你,他不是真让你去别人家里做丫鬟的,花了那么多心思培养你,若是连个男人都套不劳,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古音咬牙,半响才说到:“兰朔并非一般人,他……不喜欢女人。”
  “呵呵这世上就没有不喜欢女人的男人,你自己没本事,难道还想我替你去给老爷解释?再说要套牢一个男人,和他喜不喜欢女人有什么关系。”
  古音看着她伸手到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扔到了她怀里:“老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已经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了,希望你别再让他失望,不然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呢~老爷对不听话的奴才,一向不会心慈手软的。”
  说完这句威胁,她瞪了她一眼就迈着妖娆的步子离开了。
  古音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身,手中握着那个小纸包,如同握着个烫手山芋,让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她不会傻呵呵的去怀疑陈县令让陈夫人交给她的会是什么毒/药,不用喜欢就可以套住一个男人,那就是单纯的身体交换,陈县令……是要她给兰朔下药!
  就这么着急吗?
  她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胡乱先把药收起来,刚转身准备回到宴席上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她身后压了过来,手也顺势而上落在了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