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站在书案旁边,手里拿着毛笔提笔写字。
【主人,您要给裴封写吗?】
临渊嗯了一声,手下锋利恣意的字不断,铁画银钩,风华乍现,不过一会儿就完成了一封信。
“裴封拥有十几万兵马,如果跟对了人,那么这皇权之争也能尽快结束,我这淮扬地界就能少麻烦了。”临渊淡淡解释。
【哦,主人好厉害!】昆仑镜虽然不是很懂,但这不妨碍它吹主人。
“嗯,我确实很厉害。”临渊面色不变,很直接地认了自家镜子对她的夸奖。
信写好之后,临渊直接把它交给了暗卫老大,暗卫的速度可比裴封的下属快多了。
京城与淮扬这么远的距离,裴封的下首走了三天,暗卫不过一天多的时日快把信送到了裴封手里。
这天裴封刚来到房间,便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书房里有人进来过!
他急忙走到暗格旁,打开一看,松了口气,里面的东西还在,书房里其他的东西也没有动过的痕迹,只有书桌的书下压着一封信的一角!
压的很严实,应该是故意露出了一角,否则裴封可能直到把书拿开才能看到这封信。
裴封打开信,映入眼帘的便是极显风骨的字,如那人一般狂妄肆意。
裴封放下了信,坐了下来,沉默了许久,有了决定。
……
九皇子府上,九皇子司晨正在饮酒,他的父皇和他的几个兄弟们对他可是颇为不放心,他不装出一副纨绔子弟游戏人生的做派还真活不到现在。
不管是哪位最后当了皇帝,恐怕都不会放过他,谁让他是先皇后生下的正统呢?
九皇子缓缓饮下一杯酒,眼眸中幽暗不明,所以啊!他既然避不开这场争斗,就要让自己成为赢家。
“主子,有您的信。”心腹下属轻步走到司晨身边,对他耳语道。
司晨放下手中的酒杯,向着书房走去。
打开了这封不知道经过了几人之手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他这里的信。
……
“哈哈哈!”!司晨放声大笑,“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下属虽不知道这封信是何人送来的,但看自家主子这么开怀大笑的样子,就知道主子所谋之事可能成了。
“主子,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司晨小心收起信,然后点燃了它,闻言收敛起笑容,“不急。”
他坐在椅子上,伸手点着桌子上的一张皇宫舆图,面无表情道:“万事俱备再行事,本宫可不想因为一点差错导致万劫不复,此事,本宫不接受任何其他的可能。”
下属垂手行礼郑重道:“是。”
裴封也接到了司晨的消息,开始暗自布置。
帝都局势莫测,风云乍起!
不管远在万里之外的京城如何风云变幻,淮扬这里永远都是繁华如许,安稳如初。
等到风云落幕,局面初定,大事已成,消息才传到了三生阁里。
“主子,新皇于明日即位,裴封给您送了一张请柬,您要去吗?”
暗卫老大手里拿着一张黑色封底,龙纹缠绕的请柬,对躺在藤椅上的临渊轻声道。
临渊倦怠的声音轻轻传入暗卫耳中:“不,还给他吧。”
她自己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皇帝,举行了多少次登基大典了,实在没有任何兴趣去看一个皇帝的登基大典。
“是。”暗卫退下。
这些时日,除了三生淮扬没有任何变化之外,其余地方都有了不大不小的震动。
毕竟是新旧交替之时。
裴封在看了临渊给他的书信想了很久之后下了决心决定支持九皇子司晨,而九皇子司晨在这十几年里的时日里本就有了充足的准备,再加上裴封的兵马,可谓是真正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股东风也很快就来了。
大皇子逼宫,老皇帝气急败坏,差点一命呜呼就这么去了。
其余皇子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任大皇子逼宫成功,所以一场混战就这样开始了。
别的皇子是为了皇位打得不可开交,而九皇子就是光明正大的以制止这场叛乱的旗号参与这场斗争了。
在所有朝臣眼里,九皇子那是个为父皇为江山着想的好儿子好臣子啊!
明明九皇子是那么一个爱吃喝玩乐的纨绔皇子,但为了司朝江山稳固竟然不惜以身犯险,制止这场叛乱,可谓大义!
这么多的大臣只有一些老狐狸猜到了九皇子这么多年来是在隐藏自己,其余大臣都为九皇子的大义感动不已。
可见这些年九皇子的纨绔人设立得有多稳。
九皇子“被迫”卷入这场皇权之争,在为期三日的斗争之中,几个皇子各有伤残,只有九皇子因为裴大将军出兵及时,被救了一命,除了被擦破点皮之外,没有任何伤残。
五日过后,醒过来的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又吐出了一口血,因为司朝律令,残缺之人是不能做皇帝的。
他所中意的皇帝人选现在已经成了弃子,他只能选择这个他厌恶的儿子,可不把老皇帝又气出了一口血。
而这两口血一出,老皇帝的身体明显的已经不行了,只能满心不愿意地立了司晨为太子。
他还不想妥协,不想交出手中的权柄,认为自己还能继续执掌这个天下。
可惜,他在立了司晨当皇帝的第二天就死了,还是死在半夜三更。
老皇帝一死,已经立好的太子自然被众位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大臣们给名正言顺地拱上了皇位。
所以,最后的大赢家就是司晨,临渊写给裴封的那个九字。
而拥有从龙之功的裴封也得到了封赏,不过自古帝王多疑,尤其还是裴封这种拥有十几万兵马位高权重之人,难保现在对裴封感激信任的皇帝在以后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了。
新皇即位,天下百废待兴,但事要一步步来,而现今最重要的就是登基大典,因为临渊的信所以裴封才能站对位,所以裴封就给临渊送了一封请柬,不过临渊对这一点兴趣也没有就是了。
临渊端着茶杯,站在三生的阁楼处,看着远处的淮扬江边波涛汹涌,淡淡啜了一口茶,静默不语。
总归不管世事如何变化,她也不会变,而她的三生也不会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