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被怎样诋毁,谩骂,萧意意始终轻淡着脸色,眼尾微微勾着,凝着一丝不羁和倨傲。
那种满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妄,如同盔甲一般,刀枪剑戟都伤不了分毫。
面前这些个流言蜚语,就更算不得什么了。
那么被萧婉婷当面给羞辱得这般彻底,也没见她眉眼间有过丝毫的变化,从头到尾,连唇形都没张过。
是懒得说还是不屑说?
这个女孩儿,不简单。
和她年轻的时候,很像。
“不急。”
厉以茹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沈珍妮的手里抽了出来。
身子刚往一旁侧去,名媛贵太太们自觉的将这个方向的路给让开。
她径自在一张简易桌子上坐下,单手撑着下颚,轻淡的看着萧意意的方向。
唇角轻微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这儿挺热闹的。”
在旁人眼里,她的眼中并没有萧意意,只是在看眼前这场闹剧罢了。
之前第一个开口说萧意意的贵妇太太挨着她坐了下来,“以茹姐姐,这种小女孩间的撕扯,何必污了您的眼呢,不是要去看宁市长的女儿么?”
厉以茹没说话。
贵妇太太讨了个没趣,拿手在脸旁扇风。
沈珍妮有些慌张的往四周张望。
萧意意出现的地方,很大可能厉四爷也在。
他结婚的消息,只是小范围的人知道,厉以茹也知道,但并不知道他妻子是谁。
沈珍妮生怕被厉以茹发现了萧意意的身份,可又不敢催着她走,就只好半尴半尬的坐了下来,取了几个杯子,先斟了一杯茶放在厉以茹面前。
“二姐什么时候想走了,我陪着您,宁市长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自己把孩子抱出来了,还得劳驾二姐姐亲自去。”
厉以茹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怎么我就不能去了,我是皇后啊?”
“您……”
一国总统夫人,放在古代,可不就是皇后么。
沈珍妮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实在是心里揣着鬼,连忙找补了几句。
这么多名媛千金里,唯独她入得了厉以茹的眼,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因为她很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性格,厉以茹喜欢她什么样,她就能做出什么样来。
“爷。”
陈伯站在男人身旁,低声询问:“是否要去帮四夫人?”
男人眉眼一扫,眼风好似藏着刀,“你叫她什么?”
“四……”
陈伯刚张了个口,不经意间瞥见男人的脸色,冷沉,深幽,暗含着一丝危险的警告。
即便是他这个年纪,心下竟也突然咯噔了一下。
低下头,严谨的站着,不说话了。
这边微小的动静,不足以引起别人的关注,若是多留心一点,一定会看见陈伯对这个面孔生的男人,态度十分的恭敬。
萧婉婷还在一个劲的叫嚣:“这下好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萧意意只是个烂货罢了,谁还肯要你,要是今天的事再传到京城去……”
萧意意扶着额头,被吵得太阳穴针扎一般难受。
眉眼间有丝烦躁。
“我以为你只是没脑子而已。”没想到胡搅蛮缠的本事还不小。
萧意意一脚踩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一脚被推远了些许,刮在木板地上发出豁拉的刺耳声响。
瞬间扼住了萧婉婷的呼吸,也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引了过去。
她眼廓深邃,琥珀般的瞳仁内沉着一抹底色,好似被冬日料峭的冰凌给浸染了般。
霜寒般的冷意,扎着碎冰渣,直视向萧婉婷。
被她看上几秒,兜头笼罩下来的压力,险些招架不住。
萧婉婷生生的往后退了两步,喉间一梗,“干、干嘛,你那是什么眼神?这么多人看着,你还能打我吗?”
萧意意舌头抵了一下口腔内壁,脸廓乍冷。
薄唇刚要有说话的趋势,面前突然罩下一道阴影。
那男人侧身坐在了桌子上。
萧意意手里还捧着花茶,搭在杯身上的手指敲了敲,抬头,看着男人凌厉的侧颜脸廓。
“你说你们家人,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老公,不知道身份年纪?”
话是冲着萧婉婷问的。
被问到时很讶异。
从刚才起,萧婉婷就注意到他了。
无他,只因为她是一个严重的外貌协会者,再加上男人那通身的气度,就算是想忽视都难,除非他自己低调。
可萧婉婷偏就时不时的注意他。
此时主动和她搭话,不知怎的,脸颊甚至显出了些微的羞红,“对,我说的都是实话,她那么藏着掖着的,能是什么好人,要是嫁得好,早就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了。”
说话的时候,萧婉婷下意识的将左手背到身后,藏起无名指上的戒指,视线也过于直勾勾了。
萧意意在男人的身后,探了下眼,正好注意到了这个有趣的细节。
她低下头,轻抿着杯口喝了一口花茶。
就在刚才,她的确是打算要收拾萧婉婷的,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人。
看样子是站在她这边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先安静的看看后续发展也不错。
“这位先生,”许清云在一旁看了半响,当萧芷晴来的时候,她便没说话了,大女儿一向聪明,能够妥善的处理好,可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却是让她心里极度的不安定。
“你别被我这个继女的表象给骗了,她……唉,我和她爸都管不了她的。”
萧铭流冷哼了一声,撇开脸去,似乎多看萧意意一眼,都能脏了他的眼睛。
萧婉婷不屑的翘了翘嘴角,“她能嫁个什么东西,今天还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礼服地摊货,首饰也跟水钻似的,没见识的玩意儿。”
“她身上的这件礼服,是米兰首席设计师凯瑟琳亲自操刀设计,能请动凯瑟琳,最低三千万起步,光是她这间礼服的大拖尾,用的都是最昂贵的云锦,至于她的首饰,小皇冠,项链,还有一对珍珠耳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套首饰全球仅有一套,m国首相夫人曾经戴过一次,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到她手里的,不过,能从首相夫人那里拿一套首饰,可不是价钱能够定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