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醒了,他心情自然很好,难得对着别人也能稍稍和颜悦色些。
秦司南淡扫了他一眼,平静的收回视线。
“我走了,记住答应我的事。”
厉怀安颔首,“放心。”
“多谢。”
“不必。”
男人间的对话向来很简洁直接,旁人听着好似天书一般,偏偏他们彼此都懂。
苏子悦还站在卧室外,怔怔的看着秦司南朝她走来,身板下意识的挺得直直的,比站军姿还标准。
“二……”
“阿信。”
她刚张了个口,声音都还没出来,秦司南突然叫她身后保镖的名字。
阿信立马上前,恭敬的低着头,“二爷请吩咐。”
“看好小姐,若是再让她去秦家老宅或者公司里闹事,你们几个,自行去领罚。”
阿信双脚并拢,站得挺拔如松,“是!”
从始至终,到秦司南从墨锦园离开,都没有看过苏子悦一眼。
她手扶着栏杆,双眼努力的往别墅外探望,连车子尾气都看不见了,还是舍不得收回目光。
完了完了,二叔是真的生气了,生大气了,要不然,怎么会对她这么淡漠。
“咦,子悦?”
萧意意已经收拾妥当了,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扎得松散的丸子头没管,保留四爷原汁原味的初次手艺。
“你怎么在这儿呢?”
苏子悦听见这把声音,才消下去的那股气瞬间就鼓起来了,把着栏杆的手一点点的收成拳头。
猛地回头,凶狠得如同美杜莎的眼神欻欻的往她射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在这儿呢,电话里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跑过来找你干仗,才知道你昏迷两个月的事,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卧槽,好凶!
萧意意麻溜的往房间里撤,正好厉怀安从里面走出来,接住了她。
萧意意立马往他怀里钻,“四爷,求保护求庇佑,我感觉我快撑不住了,心情好承重,我最好的朋友居然误会我那么深。”
苏子悦一看见萧意意那一脸沉痛哀伤的表情,就想冲过去揍她。
昏迷了一趟,怎么性格大扭曲,变成绿茶了卧槽!
“有本事你出来,别躲在四叔后面当狗!”
萧意意狗的很彻底,晕乎乎的靠向厉怀安的胸膛,小嗓音怏怏的道:“四爷,我感觉我头还是有点晕,要不让温医生再帮我检查一下吧?”
厉怀安立即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卧室里走。
看样子是真准备将刚离开的温淼给叫回来。
萧意意也就过一把绿茶的瘾罢了,没想过真那么闹腾,赶紧冲厉怀安眨眨眼睛,悄声道:“别,四爷,我开玩笑呢,子悦正生我的气呢。”
厉怀安挺拔的胸膛稍稍弯曲了一瞬。
似乎是绷紧的一口气松懈了下来。
“调皮!”
她吐了吐舌,小模样娇俏灵动,这两个月来她一直都在厉怀安怀里,安静得如同一只精美的洋娃娃,突然“活”了,简直让他疼到了骨子里。
脚下轻转,没打算放她下来,就这么抱着她走了出去。
经过苏子悦跟前,有意停了下来。
“你二叔知道,他怕你担心,瞒着没说。”
一句话就推给秦司南了。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苏子悦敢对着萧意意炸毛,却不敢对厉怀安有一丁点的情绪,在秦司南面前怂成什么样,在厉怀安面前就是什么模样。
下巴低得都快戳进心口里了。
颇像个认真接受教训的乖孩子。
“知道了,是我误会了,厉四叔别见怪。”
男人轻略应声:“嗯。”
而后,抱着萧意意下楼。
原本解释清楚了就行,偏偏某个作死的,非要在厉怀安的怀抱里往后探头,冲苏子悦做了个鬼脸。
把她给气的!
“易管家,你们庄园里的健身房是空着的么?”
易丰没走,客人还在,自然要做好管家的责任,却摸不准苏子悦说这话的意思,“苏小姐想做什么?”
苏子悦捂着心口,一副气儿喘不上来的感觉。
“看不出来么,我郁闷,心口肯定梗了老大一块淤血,被气的,我得去找个法子抒发一下,打拳也行,游泳也行,要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把某个绿茶给胖揍一顿。”
易丰往楼下睨了一眼,四爷正抱着夫人往餐厅的方向去。
他轻声一笑:“苏小姐想用,随时都可以,只不过现在是饭点,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苏小姐先用餐吧。”
苏子悦摸着肚子,“也对,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厉怀安拉开一张餐椅,单手稳稳的抱着萧意意,拉到合适的距离,再小心的将她给放进椅子里。
身子下倾,宽阔的肩胛,仍然把她给笼罩在怀抱里。
她还没在他怀里赖够,胆子大得抱着他的脖子,轻力往下一拽,一口亲了上去。
厉怀安没拒绝,手还停留在她腰间,舍不得拿开了,干脆又搂了回去,薄唇贴着她的小嘴儿,用吻将她的小脑袋往上推高一些,到更适合接吻的角度。
赏了她一个深吻。
“小乖,别考验四爷的自制力。”
萧意意装作看不懂厉怀安黑眸里汹涌起伏着的暗流。
她可是听得真真的,温医生说她刚醒,不适合做羞羞的剧烈运动。
当时四爷也听着呢,表情还很凝重来着。
这句话对萧意意来说,无疑是拿着一块免死金牌,在他话落的同时,又凑上去亲一口他的脸。
麋鹿般的双眼带着些微的雾气,“四爷,我饿了。”
一句话,把厉怀安给撩得血脉喷张。
他仍弯着腰,抬手解开衬衫最上的两颗纽扣,萧意意清楚的看见他压抑滚动的喉结。
“小乖,等你身体好些了,可别后悔。”
她这才知道怕了,赶紧松手,乖乖的贴着桌子坐,“我说的是我肚子饿了,两个月没吃好吃的,我都瘦了,脸上的婴儿肥都快没了。”
厉怀安捏她的脸儿,“瘦不了,哪怕你昏迷着,我也喂得挺好。”
苏子悦刚到门口,好死不死的见到这一幕,强烈的恋爱腐朽的酸臭气将她生生的逼退了两步。
虚弱的靠在墙上,“易管家,劳烦你帮我找个狗吃的那种碗,我这种单身狗,只配吃点狗粮。”
还特么是强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