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秋傻眼了，“您们看清楚了，这个真的不是？”
戚夫人再次看向画卷，认真道，“真不是，虽然她跟你祖母很像，可是她们之间差的远了”。
毛小秋愣住了，很像却又差得远，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毛小秋的疑惑，戚夫人笑着道：“这个人美虽美，却失了一股灵气，跟你外祖母一比，她就像是……就像是……”
戚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一时间卡在了那里。
一旁的林老爷子道：“就像是仿造品一样，形似而神不似。”
毛小秋傻眼了，仿造品，不会吧，她可是第九氏的人。
“那我外祖母姓什么，你们可知道。”
“竹九云”。
林老爷子开口说出了一个名字。
“竹姓倒是少有”。
一直沉默的赵钰突然开口，林老爷子抚摸着胡须道：“确实，竹姓确实少之，所以当时父亲派人去查了，百年前鲁城确实有这么一支竹姓人，据说她们的祖先是姜氏族人，后因某些原因改为竹姓。”
毛小秋并不觉得奇怪，毕竟突然出现一个人，不调查才奇怪。
而改姓这件事其实也很寻常，尤其是在这古代。有些氏族的家臣、奴婢，因为得主家看中都会赐姓赐名，就这样延续下去，后来后该回去的也比比皆是。
所以当时林家的人并没有过多的去纠结这件事。
“伯祖母，您能再多说一点吗？”
戚氏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随后放下道：“你娘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吗？”
毛小秋摇了摇头，娘亲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能再受刺激了。
戚氏的表情有些古怪，“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也别在她面前提起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在娘面前提起，其实她以前也提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起的时候娘都说不出什么来，而且说着说着就红了眼，所以后来她就不再问了。
戚氏看着她，又看了看赵钰和林老爷子，随后起身，“你跟我来”。
显然接下来的话不适合男人们听。
林老爷子并没有反对，想必也是同意。
毛小秋跟着戚氏来到了一片竹林的院子。
这里毛小秋以前来过，看起来很荒凉，距离前院比较远，而且还被锁上了，她就没有让人来修缮，索性继续将它锁着就是了。
“这里是？”
“这里就是你外祖母和外祖父居住的竹苑，平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又孝顺又善良。但是孩子，你外祖母实在不是个好母亲。”
最终戚氏还是说了出来，这是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的话，原本不该同平乐这个晚辈说，可是有些话不说就会一直误会下去，芸娘已经够苦了，不想再让她背负着儿女的误会。
果然，这话一出毛小秋的表情立马变了，“不会的，外祖母和外祖母很爱娘亲”。
戚氏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将人将那锁给打开，门嘎吱的一声开了，灰尘四起，让戚氏和毛小秋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走进了院子，到处都是竹子，还有一些枯败的残枝败叶，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他们确实很爱芸娘，可是你外祖母生下你娘后，就经常生病，三天两头生病，还吐血了。所以你娘可以说是被我一手带大的”。
毛小秋点点头，这个她知道，以前伯祖母说过，娘从小是跟几个堂哥一起长大的，所以娘对伯祖母十分的亲近。
“可这也不能说外祖母不是个好母亲啊”。
戚氏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认同，“那你认为什么样的母亲才是好母亲呢？”
毛小秋短暂的思考了一会，随后道：“真心为孩子好的母亲都是好母亲”。
戚氏显然没有想到毛小秋会这样说，这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怎么到她这里却变成了好母亲的标准了。
“你这孩子倒是很知足。”
一行人已经到了竹苑的主院了。
“进去吗？”
戚氏站在了主院的门口，停住了脚步，毛小秋看着她的表情，所以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听到毛小秋的问话，戚氏转头看向一旁的毛小秋，她这双眼、这张脸她的外祖母还真是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双眼中多了坦诚和直接，而竹九云的那双眼，是媚而不妖，举手投足中都仿佛自带一种魅力，让人不敢直视，却又难以忘却。
若不是后来老五让她带上了面纱，不知道还会引起多少轰动。
“这是你外祖母进门后，我第一次进来。”
戚氏站在主院里，看着院子里的一切，轻轻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毛小秋愣住了，难道外祖母真的是个难以接近的人。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对吧。”
毛小秋点点头，确实很让人好奇啊。
“她刚来的时候因为怀相不好，只能一直卧床。后来你娘出生了，她身体更不好了，甚至一度昏迷不醒，你外祖父只能带着她四处求医，甚至还去了圣手门，而这个院子也就没有人住了。”
那这样一来倒也说得通了，那时候应该是中蛊了，外祖母将蛊虫封印在了娘亲的体内，或许用了什么秘法，所以她昏迷不醒，而外父则带着她四处求医。
“一直到了你娘十四岁那年，他们回来了，去不成想你外祖母变成了一个很普通的女子，若不是你外祖父亲口告诉我们，我们都不敢相信。接下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没有绝世容颜，林家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后来林家突然遇难，被流放，娘亲被人带有…
“对了，伯祖母可曾听闻过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当初就是她们对我爹下的毒，害了我娘！”
戚氏似乎有些累了，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毛小秋替她披上了披风。
“当年我们离开，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次追杀，幸好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路护着，后来到了梧州城外的虎头岭，又遇到了追杀，你外祖父说他们是冲着他来的，因为他为了救你外祖母抢了他们的重要的宝贝，所以对方一路追杀。为了引来那些杀手，你外祖父带着芸娘和你外祖母一起离开。却没有见到你说的面纱白衣女子。可还有其他标志。”
毛小秋摇了摇头，当时木先生只是粗略的看了下，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特征。
看来还得去找那个金姑姑问问了，只是毛小秋很是抗拒，她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