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夜过后,维纳斯叼着烟,起身,对着镜子换衣服,男人要她留下来再多陪自己一会儿,维纳斯对着镜子穿外套:“不,亲爱的,今天还有很多工作等我去处理。”
场下的女士们看到这里,几乎同时笑出声。
她们中的不少人都听男人对自己这么说过,当时少不得生气与难过。
如今性别互换,还被当众演出来,每个人心中都暗暗藏着反击的快乐。
灯光再次亮起,表演结束。
卡佩夫人站起身,握着刘嘉的手:“真是非常精彩的演出,太有意思了,我很喜欢那套深蓝色镶金丝的衣服,刚好我有一顶很配它的帽子。”
刘嘉笑容可掬:“喜欢就好,你现在就可以量尺寸,我会尽快做好送到府上。”
这个晚上,刘嘉订出了十一张服装订单。
就连随便买来搭配的胸花、项链、耳坠也有人要买,甚至连女神们刚出场时候穿的古希腊长袍也订出去三件。
看见订单,锦儿懵了:“这都有人买?”
那古希腊长袍,根本就是普通的布料,时间来不及了,刘嘉直接把布料披在模特身上,随手剪了几刀,又用针线绞了几道,硬把那几条床单拗出女神的造型。
刘嘉一边算订单的排期,一边回答:“有人买不是很正常的吗?这可是专业设计、立体剪裁、手工缝制,爱琴海风情,限量定制款女式休闲长袍。”
“啊?”锦儿的小脑袋里一下子塞进了这么多高大上的名词,停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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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龙达到了预期效果,刘嘉带着缝纫工们赶制订单,她亲自盯着最重要的剪裁工作,连着几天都没有合眼。
刘嘉好不容易抓着空,刚回卧室没多久,结束罢.工的工人们回来开工了。
他们惊恐地发现,原本好好的装饰墙被砸了,罗马柱也断成几截,他们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赶紧找刘嘉问发生了什么事。
睡了半小时的刘嘉被吵醒,满腹起床气,她黑着一张脸,从卧室里飘出来,语气生硬:“是我砸的,新材料马上送到,你们按计划工作。”
等她飘回卧室之后,工人们小声讨论:
“她以前都是笑眯眯的,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一定是跟情人吵架了。”
他们进而推论:“柱子会不会是吵架的时候砸断的?”
“怎么砸的?这里的锤子都被我们带走了。”
有人大胆假设:“听说东方人都会功夫,是不是她……徒手砸断的?”
“哦……”工人们倒吸一口凉气。
第25章 (二更)有机会要赚钱,没有……
emma’s house现在拥有的所有工业化设备只有六台缝纫机,速度慢、功能少,折腾半天才能把两片布料缝好。
刘嘉预估完所有的工序用时之后,开始发愁:“我的天,要三个月?“
刘嘉知道高级定制服装的过程:
量身之后再剪裁缝制需要三周,客人要再去一趟工坊,然后工坊为客人定制一个与客人身材一样的木质人台,在人台上进行真正的立体裁剪。
再过三到六个月,是第一次试装,调整衣摆、领口等等细节,包括布料的选择。
如果不需要手工刺绣,再过一两个月就能交货。
可是这些衣服,只能叫休闲款。
在21世纪,最多一个月。
不,已经打好版的话,10天就能交货。
习惯了高速运转的工业化社会,刘嘉对现在的工作效率非常不满意。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当刘嘉向第一位下订单的女士告知她需要等待三个月才能拿到衣服,这位女士居然还……挺高兴?
“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等到明年。“
客人对时间不敏感是件好事,但三个月的工期不仅仅是时间本身的问题。
她认识其中几个订衣服的贵妇人,她们出身显赫,身旁的男人都是冲着她们的地位和钱财而围绕在旁。
无论她们变成什么样,那些男人都能真情实感的把她们说成天仙。
既然永远是天仙,那还需要控制身材吗?
不需要。
她们最大的运动量是从二楼走到一楼,上车,再从一楼到沙龙,跳五六分钟的舞,坐下来,聊天吃东西。
现在的沙龙上必然会有蛋白杏仁饼。
那是可怕的糖份之王马卡龙的原型,厨师们已经学会往里加奶油,提高口感。
糖!奶油!不出三个月!
刘嘉的客人里能有一半人,完全穿不上她们订制的那些贴身款式。
虽说吃胖了是客人自己的事,但新到的衣服穿不上,总是不开心的,万一其中有一两个人甩锅给工作室,说工作室的失误,到时候可不会有人关心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缝纫工们纷纷献计献策:
“我们可以留一些空间,如果变胖了,她们也可以穿得进去。“
“可以像束胸那样,有可以调节的位置。“
……
从她们的建议中,刘嘉想到几个不同的方案。
在短款小西装的腰侧加上两片布,可以通过两个位置的钮扣调节衣服的宽松度。
长款连衣裙的腰侧部位稍做改动,做成流线型的褶皱。
不拆开,是独特的装饰。拆开,就是一件正常的长裙,同时腰部可以得到五公分的放松。
“希望三个月内,她们不要胖到连袖子都塞不进去。”解决一个小麻烦,刘嘉心情大好。
刘嘉观察了几天,认真计算每个缝纫工的工作效率,心中对工作室到底能出多少件衣服有了大概的评估。
制作高级定制服装是把品牌地位抬起来的方式。
但总在贵族身上打转,做低调的高奢不是刘嘉的目标。
1929年的全球经济危机之下,欧美富豪有许多人没有幸免,很多刚刚起步的小品牌就这么死在那场危机里。
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不能把生存的希望放在少部分人身上。
刘嘉掐指一算,1920应该有奥运会。
历史上,奥运会被大规模抵制的只有三回,一届是落榜美术生在位时的柏林奥运会,还有两届是1980年的莫斯科奥运会和19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
所以,这一届奥运会一定气氛和谐友好,很多国家参加。
如果有一个重点项目的运动员穿着她设计的衣服,就能被全世界看见。
此时离奥运会还有三个月,巴黎的报纸都在报道本地或国内的事,根本没有一个字提到奥运会。
刘嘉四处打听,才知道这一届奥运会在比利时的安特卫普举办。
她还找到了另一个信息:本届奥委会很穷。
比利时提出370万比利时法郎的预算标准,然而,刚打完一战,穷困的比利时只能拿出150万,本来想向民众募捐,结果人民也很穷,只筹到五千块……
各盟国为它们努力众筹了许多,但还是杯水车薪。
很好。
锦上添花不稀奇,雪中送炭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为了弄明白市场情况,对足球和网球一点都没有兴趣的刘嘉去看了好几场比赛。
她发现现在的运动服,实在很不运动。
没有t恤,足球运动员们都穿着系扣子的衬衫。
没有网球裙,女网球运动员穿得是白色长裙,身后像以前的束胸那样,靠布条一道道纠缠。
现代运动服的面料是涤纶,轻便透气又耐久,不幸的是,它发明于1941年。
最早工业化生产人造纤维的时间是1934年。
创新需要时间,就算是青霉素也不是真的一天就发明出来的。
“要什么没什么!“刘嘉把市面上能找的布料都找遍了,最后能用的还是只有棉麻毛丝这些天然纤维。
刘嘉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面料上不能创新,款式上可以。
现在运动服的固定方式还是绳子、扣子,跟中世纪没什么区别。
导致款式也不能像后世的运动服那样利落。
刘嘉知道拉链是一个退休的美国人因为懒得绑鞋带,在1920年发明的。
现在刚好是1920年,只是不知道这位懒惰的美国足球运动员,有没有因为不耐烦绑鞋带而已经气急败坏,爆发力量。
以及,他在美国,离法国还有很长一段路。
就算他现在已经发明了,船从美国到法国要三个月,那时候奥运会都结束了。
而且,这人到底在美国的哪里都不知道,打电报都找不到他。
刘嘉决定自己做拉链,毕竟她见过各种各样的拉链,也很了解它们的原理。
她每天晚上盯着工作室的缝纫工完成已经接下的订单,白天竭尽所能的找铁匠、工厂,询问有谁可以做拉链。
没有人见过这种古怪的,像蜈蚣一样的玩意儿。
光是让他们理解这些小齿怎么能合起来,刘嘉就费了很大的力气。
找了几个地方,看了草图之后,负责人都表示不愿意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