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行么?”蔡瑁此刻的脑子也动了起来,开始想到这样做的种种可能,问道:“我们把余下的水军撤走,偷偷的攻取了宛城,那刘易会让我们走么?还有,一旦我们成功了,夺取了宛城,那时候,可以就会面临刘易的报复,若他从洛阳派出大军杀来,我们又如何是好?”
“这个蔡老哥你不用担心,你想想,若我们把乌林水寨拱手让给了刘易,坐实了刘易夺取了我们领地的名义,咱主公会坐视不管,任刘易兵临江陵城下么?不管如何,咱们主公肯定会调动军马来与刘易在乌林对持。【那时候,刘易这些水军,也肯定会被牵制在这里。
嘿嘿,那时候,我们主公担心刘易会发兵攻击江陵,而刘易见到我们荆州的大军在此,他就不担心我们主公会出兵夺取了他的洞庭湖新洲么?如此一来,刘易的军队,肯定会被牵制在这里,那时候,他又哪里在意我们荆州水军的动向?”张允头脑清晰的分析道。
“嗯,说得有道理,我们荆州方面的大军一旦调动,刘易也肯定不敢大意,肯定会被牵制在这里,最少,在短时间之内,他是没有办法离开的。”蔡瑁觉得张允所说的有道理,听后点点头,又道:“可是,这里仅只是刘易的水军,不过是十来万人马,哪怕把刘易的这十来万军马牵制在这里,别忘了他真正的大军还在洛阳啊,我们一旦打下宛城,如何面对刘易大军的反扑?”
“嘿,这个刚才不是和你说了么?刘易没准备啊,他没打算与我们荆州开战。到时候,如果我们能顺利夺下宛城,那就代表着要全面向刘易开战了。在长江,我们的军队牵制着刘易,那时候在宛城,我想,我们主公也肯定会调动另外的荆州兵马去与刘易的大军对持的。宛城没有打下,不在我们手里说什么也没用一旦被我们打下了,主公会那么轻易罢手?还会把宛城送回给刘易?所以,到那时候,不用我们担心了,主公也肯定会调动大军到宛城的。”张允似jiān计得逞了一般,脸sè都似有点泛红,握着拳头yin笑着道:“刘易原来没有准备′也没有那个打算,到时候,他的大军一旦调动,恐怕,就会惊动到许多人了。”
蔡瑁也不笨,眼睛越来越亮,接口yinyin的笑道:“嘿嘿,对极了还是张老弟你有办法。刘易被告我们牵制在乌林,他的大军被我们吸引在宛城一带。到时候,司隶州及并州两个如此大的区域兵力肯定就薄弱。这些年来刘易强势掘起,相信早已经让许多人有所顾忌,而那些诸侯,却又摄于刘易的强势,没敢真正的起兵攻击刘易,现在,有我们牵制住刘易,他们还不趁机起兵?最少,长安的董卓,他若知道我们与刘易全面开战的话他肯定会在刘易的背后插一刀。那曹cāo因那什么的少帝血召的事,已经和刘易成了冤家,双方结了仇,他还不趁这时机向刘易起兵更待何时?还有,袁家兄弟,历来与刘易不对路相信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一次打击刘易的时机。”
“对头!蔡老哥的心里原来什么都明白。”张允对蔡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了蔡瑁一声。
“普天之下,怕没有人敢正面与刘易对战,可是我们就敢,只要击败消灭了刘易,那时候,我张允,你蔡瑁,必将名扬天下。”张允神情兴奋的道。
“等等”蔡瑁忽然犯愁道:“不对啊,现在我们被刘易的大军重重围困了,我现在又如何回江陵呢?某现在回不了江陵。就没有办法煽动刘表出兵啊。”
张允低压了一些声音,神秘的道:“这个蔡老哥放心,乌林水寨虽然没有赤壁水寨那么的险要,但是,水寨之后,也是群山起伏,刘易的军队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路都封死,他可以封死大路,让我们的水军无路可逃,可个别隐秘的小道,还是有的,回头,我就派人悄悄的送蔡老哥你走,记得一定要快。因,现在我们也实在是猜不透刘易围着我们不攻到底有何目的。”
“好,事不宜迟,张允老弟你马上安排。”蔡瑁拍着胸膛道:“今天之事,就仅只有我们哥俩知道的,你放心,事成,某把首功给你,事败,某一个人扛着……”
“那、那我马上安排。”张允装出一脸感动的样子,与蔡瑁握了一握手。
张允的心里知道,事败也没有什么,蔡瑁扛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蔡家在荆州势力极大,刘表也奈何不了他,再说了,有蔡瑁之姐蔡氏在,怎么也可保他蔡瑁无事。要是一般的将领,又岂敢私下调军与刘易一战?又岂敢那么轻易弃守赤壁水寨?一般的将领,哪怕敢出水寨迎击刘易,也绝对不敢全军出击,必会留下大量的兵力死守赤壁水寨,那样一来,刘易想攻下赤壁水寨,没有付出惨重的代价是不太可能的。
不得不说,如果张允与蔡瑁的说话让刘易听到,一定会让刘易大感吃惊,丫的,这两个在历史上并没有太多出彩的家伙,居然还会有如此的识见,居然能把一些事态分析得七七八八,居然还能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之下,想出一个如此宠大的计划。想着要挑起刘易与刘表之争,他们从中可以功成名就,名利双收。
当然,如果刘易听到的话,也会更加的佩服郭嘉,因郭嘉更早的做出了这种推测,也已经开始先一步粉碎张允与蔡瑁的yin谋行动。
说实在,两家争战,可能会因一点小小的事而发起。世上有冲冠一怒红颜,还有后世因一颗小小的子弹而引发一场世界大战的故事。
换位思考,刘表现在,他真的相当的憋屈,一个心里多少还有一点野心的一地诸侯,他现在,完全是被刘易牵着鼻子走,完全被刘易压制着。刘易要撤销他的荆州水军,的确有点无理借口也不够充分。不过,他也是打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默许手下的将领,私自与刘易的水军打一仗他也做好了万一荆州水军败了也就败了的打算。把这口气忍了,因,不够人家打还有什么的办法?息事宁人,把长江流域的控制权让刘易算了。毕竟,荆州地域广阔,一条长江的控制权,对他对荆州的统治起不到决定xing的作用难道刘易还能把战船开到陆上来?
刘易的真正大军,并不在荆州,仅凭十来万水军,也对荆州各郡城产生不了太大的威胁。在陆上,也还是他刘表说了算。再说了,让刘易夺取了荆州区域的长江控制权也没有什么,毕竟,刘易要利用水路做什么特别是商贸方面,势必要上岸到他的郡城进行交流,到那时他完全可以高水上商贸的关税,从这方面来削减长江水路对陆上的影响力。至于自己高关税会否与刘易产生冲突,刘表可管不了那么多,毕竟,陆上的城镇,还是他刘表说了算,你刘易惹嫌关税太高,可以不来与自己的城镇打交道啊。刘表就不相信,把长江水域让给刘易控制,刘易就能够翻了天。
正因有了这些想法刘表才任得蔡瑁等人,对刘易展开行动。当然,刘表也是有底线的,他现在自然不会甘心时刻都活在刘易的yin影之下,正如许多荆州方面的将领所说。荆州的兵力,也不比刘易小在一些不必要发生冲突的方面,可以让刘易占占便宜,但是,如果太过份了,让他难以忍受,刘表说不得也要采取一些行动了。要不然,他如何还有颜面统治荆州?还有什么的面子活在世上?
实际,张允也看得非常准确。如果让刘表知道刘易占据了赤壁与乌林水寨之后,刘表一定会坐不住,刘易的军队,随时都可以打到了他的家门口,他还坐得住就怪了。
所以,郭嘉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个地步,刘表肯定多少都会派出军队前来防刘易会从乌林出兵杀向江陵。如此一来,连锁反应的情况之下,刘易就不可能再谈出兵控制整个长江流域了。
此刻的刘易,并没有想到太多,巡视了一会乌林水寨,看到水寨里的荆州水军并没有出逃的打算,便返回神风号战船,继续与船上的几女交流交流。
且说郭嘉,他在典韦的护送之下,紧赶慢赶的到了江陵,经过一天多的赶路,几乎把他累得爬下。
进入江陵城的时候,天sè已经黑了,他们,也算是最后一批进城的
尽管很累,但是郭嘉却并没有马上就投宿,他知道,这件事儿可大可小,早一点与刘表见面,与他达成协议就更有利于刘易跟着下来的行动。若迟了,刘表得知乌林水寨的情况,要派兵驰援,要调动大军防刘易的话,那就等于一场大战要拉开序幕。
郭嘉并没有派人先去找伊籍来了解情况,而是先到了蒯府,拜见了蒯越、蒯良兄弟。
乌林水寨离江陵城并不算近,快马加鞭一天勉强可以赶到。但是路况非常不好,一天可到只是理论上的时间。所以,郭嘉一天多才到江陵城,也算是正常的。
但是,郭嘉知道,刘易攻击夺取了赤壁水寨的消息,兵逼乌林的消息,肯定早已经传到了刘表的耳中,因,传递消息的探子,肯定是连夜赶路的。
这天,刘表也正和一坐谋士武将在商讨这事儿,当然,他们暂时还没有想到要调动兵马去乌林。大多都只是在概叹刘易的水军果然是厉害,自己的荆州水军根就不是刘易水军之敌。
他们并不在现场,而且,荆州水军向刘易水军开战,也是刘表默许之下进行的,此刻荆州水军失利,刘表也不好发表太多的意见。这样的情况之下,现下荆州官府方面,大多都是与一种看戏的心态来看待这样的事,最多就是在心里可惜一下,在心里痛惜一下,将来怕真的没有荆州水军了,早知道刘易的水军那么厉害,就早把那十万军士撤回来,保存下一支十万的大军,也好过让刘易击败,免得白白损失了这么多兵员。
不过想到因水军的事,有可能引发荆州与刘易一场大战,并不是只有郭嘉又或者张允想到。
许多时候,战与不战其实也只是在一念之间。也全在一些谋士的一念之间。
像蒯越、蒯良兄弟,他们就想到了,这一次荆州水军与刘易水军交战的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引发刘表与刘易之间的一场大战。
此两人,都是有识之士,如果他们当真是一些不顾后果的野心家怕他们早就已经挑唆刘表,把事态往最坏的方向去说,如此,就足可以挑起刘表的重视,挑起刘表的恐慌及不甘,那样,不管现在刘易方向如何,刘表可能都会开始调动兵马防万一。
郭嘉与蒯氏兄弟已经是老相识而蒯'弟,对郭嘉也曾一度刻意的结交,互相之间勉强也能说得是朋友了。
他们一见到郭嘉在天sè入黑之后才来拜访,心里都似有点心知肚明,明白郭嘉何而来。
但他们却不想给郭嘉好面sè看,蒯越冷着脸,没让人奉茶,也没请郭嘉坐,气冲冲的对郭嘉道:“哟,大军师,怎么突然造访寒舍?我这庙小,怕是容不下你啊。”
蒯越是蒯良之弟年纪要年轻不少,仅只比郭嘉大一些,虽然才华,但多少还有一点年轻气盛。他当初曾诚心的想邀请郭嘉在荆州出仕,但是郭嘉却一再拒绝,现在成了刘易帐下四大军师之一。如今他作刘表帐下的谋士,与刘易下的谋士是敌对的,特别是近来刘易对刘表的胁迫,让蒯越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太愉快,此刻见到郭嘉,自然不想给好脸sè郭嘉看。
郭嘉并不在意,他的心xing,要比一般的谋士更不羁许多,他自己走到一旁,一屁股坐下,也不顾矮几上茶水是冷是热,又或是谁的,端起来一翻牛饮。
未了,他用满是风尘的衣袖一把拭去嘴角边溢出来的水渍,耸耸肩道:“异度,子柔,相信你们都知道消息了,先说说,你们主公的态度,他是如何看待这些事的?”
“哈,好笑,跑我这里打探军情了?”蒯越抢在蒯良之前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家主公现在正在调动江陵的军马,明天一早就会开付乌林,随后,荆州各地的军马,也会马上开拨,我们倒不信了,咱荆州豪杰就那么好欺负,会任刘易揉捏。这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倒想看看,咱荆州与刘易全面开战,到底鹿死谁手。看看新汉军是否真的无敌天下。嘿嘿,一动牵发全身,不知道奉孝你的主公刘易,是否已经做好了与天下诸侯一战的准备?当初曹cāo意图号召天下诸侯共讨刘易,只是奈何没有人热烈响应,如今,我们荆州大军尽起,把刘易牵制在荆州,那么,相信许多有识见的英雄豪杰,肯定不会错过这一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噗…
郭嘉待蒯越说完,先是失笑,接着似呛了一下的样子,重重的咳了起来,咳着笑指蒯越道:“哈……咳咳,异度,你说的这个笑话真好笑,这不叫痛打落水狗,是你们狗急了要跳墙。”
“你”蒯越一瞪眼,见郭嘉一脸嘻皮笑脸的样子,根就没他所说吓唬住,一时间拿郭嘉没有办法。
“你这样一说,我就知道你们主公根就没有什么的动作,如此很好,我还来得及。”郭嘉站了起来,拂了拂身上的风尘,然后正正经经的冲蒯越及站在一旁不语的蒯良躬身道:“子柔、异度,你们是真正的值得我郭奉孝尊敬的谋士,你们显然已经清楚,现在的事可以引发你们主公刘表与郭某主公刘易的大战,可是你们却没有从中挑唆,就足可见你们兄弟是真正的好人,一场大战,必然会累及无数的百姓,牵涉到无数军士的生命,避免这样的一场大战,正是有识之士应该做的。”
“好了,奉孝,不用多礼。你这次来的目的是?”蒯良举手,止住了弟弟蒯越,问道。
“自然是了避免我们两家开战而来。”郭嘉直说道:“我担心,你们当中会有人挑唆刘表调动兵马去乌林,这个兵马调动,在这时期是非常敏感的,若一个不好,就会造成一种骑虎难下的局面,到时候,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旦两军对持,其中若再有一些摩擦,又或发生了一些意外的话,那这一场大战就避无可避了。相信你们也不忍看到生灵涂炭的情况吧?”
“算你还来得及时,暂时,事态还在控制当中,主要的是一众主战的将领并不在这里,可是,想现在你们已经把乌林水寨攻下来了吧?待明天再有消息传回来,恐怕我等主公就坐不住,肯定会有所行动了。”蒯良摇头道:“这个责任,可不在我们荆州方面,是刘易逼人太甚了,乌林水寨似乎不太重要,可是,落入你们的手里,这个意义就不同了,所以,极有可能,这一战难以避免。”
“谁说的?我们根就没打乌林水寨,我ri赶夜赶前来,就是想在这事上向你们作一个说明保证。”郭嘉听走蒯良这么一说,心里不大定,刘表还没有受到别人的挑唆,还没有行动,现在自己来了,还算来得正合时。
“你们没打?”蒯越接口,似不太相信的道。
“真的没打,我家主公,只是了肃清长江的水贼强盗,给沿江的百姓创造一个安定的环境,但是,你们荆州水军哦,具体的不说了,你我的心里明白就是了,反正,只要你们荆州方面撤销荆州水军,这样,我们才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除此之外,我们根就没有想过要对荆州如何。说实话的,将来,我们说不定还可以成盟友呢。”郭嘉一脸认真的说道。
“别的不说了,既然你来了,那就先在我府上安顿下来,我等不好多说,一切还得你自己去见了刘表再说吧。明天,我带你去见我主公。”蒯良道。
“不,事不宜迟,免夜长梦多,我想,现在就去拜见刘表。”郭嘉断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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