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宁悫妃祈祷灵验, 添件贴心小棉袄???
淑惠妃愣,继而炸了庙!
要知道她可是日盼夜盼, 求遍了漫天神佛。就等着亲姐十月怀胎, 瓜熟蒂落,添个白白胖胖的嫡皇子呢!这样等今上百年,亲外甥上位……
她这个嫡嫡亲的姨母还愁没有享福日子?
结果宁悫妃这贱婢竟然……
竟然敢咒姐姐生丫头片子???
淑惠妃眯眼, 扯冷子一个大耳光扇过去:“好贱婢吃了熊心豹子胆, 竟敢诅咒国母?是嫌自己清汤寡水没甚看头,忙不迭作死再投个好胎么?”
这要是往常, 哪个敢往她堂堂二阿哥生母脸上掴巴掌。
宁悫妃非千倍、万倍还回去, 让对方悔不当初。可……
刚刚皇后那似笑非笑的一句, 吓得她肝胆俱裂。唯恐自己一言一行皆在对方掌控之中。哪儿还敢强梁回去?
只眼泪汪汪地疯狂摇头, 装弱势群体:“没, 淑惠妃妹妹, 我……”
啪!
淑惠妃又是狠狠一巴掌过去:“当本宫的姐姐,你也配?”
“蛇蝎心肠的东西!”
“枉皇后娘娘念你诞下二阿哥,也算有些许功劳。遂处处照应, 时时优待。凡你所求, 素无不应。结果这山高海深之恩, 竟养出你这么白眼狼来?主子娘娘有孕, 上到太后, 下到黎民。”
“哪个不翘首以盼, 求神佛保佑, 让皇后娘娘顺利诞下嫡子,大清江山后继有人?”
“偏你,只你!”
“素日里瞧着柔柔弱弱, 规矩娴熟的, 骨子里却这般大逆不道!”
为防这贱婢所出的二阿哥抢了大外甥的圣宠甚至储位,淑惠妃这一顶顶的大帽子扣过去。
叫个不遗余力。
吓得宁悫妃跪下,泣不成声:“不,没有,妾没有,妾绝没有诅咒之意,皇后娘娘明鉴啊!”
已经被便宜妹妹这突如其来加戏惊呆的娜仁:……
就很无奈地示意紫衫将人扶起来:“的确,盼着本宫顺利产女不是诅咒,淑惠妃反应过度了。”
“阿姐!”淑惠妃瞠目,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向日里在自己面前那般英明神武的阿姐,遇事儿竟然软包子成这样:“我,我可是为你出头!”
“嗯!”娜仁点头:“可你也太暴躁了些。”
“同属六宫妃嫔,向日里见面都要互道一声姐妹的。瞧你这两巴掌下去,宁悫妃的牙都松了!”
淑惠妃白眼:“正常我这个力度,她少说少两个后槽牙。如今紧紧松动,可见脸皮之厚……”
宁悫妃怒目,顷刻哭得更加大声。
都想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迫皇后狠罚淑惠妃,顶好降她位份地给自己报仇。可……
把柄在人手里,她连闹腾都不敢闹腾。
只伏地大哭,做不堪受辱状。
看皇后会不会为了自己的贤良名声,狠狠罚淑惠妃一场,以儆效尤!
结果皇后还没有所反应呢,素日里落片叶子都唯恐砸到头。万事不肯沾身的康妃却罕见开了口:“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淑惠妃虽情急之下,忘了控制力道。但,终究一腔护主之心。”
“到底宁悫姐姐这祈祷……”
“过于特别了些,恍若诅咒。实际上,她哪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听着皇上张口小公主,闭口小公主的,就以为皇上深爱公主。遂虔诚祈祷,想着能让万岁爷如愿罢了!是吧,宁悫姐姐?”
宁悫妃想甩开她的手,并一巴掌拍在她那充满假笑的脸上!!!
这特么是帮忙说项?
分明是趁机排除异己,将她架在火上烤!
回头若皇后生女,还能有人感谢她?不会!太后第一个记住她,觉得都是被她诅咒的。若生男,万岁爷第一个怪她心不诚!一句话,便让她进退维谷。还特喵轻飘飘护主心切四个字儿,让做恶的淑慧妃变得情有可原起来……
最可恨的是,她这话音一落,众多皇后的狗腿子围上来帮忙说项:“是嘛,是嘛。误会而已,都是自家姐妹,宁悫妃何必计较?”
“淑惠妃向来性子急,也最维护娘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谁说不是呢?横竖你有你不对,她有她莽撞的。互相道个歉,就此揭过变好了。何必再惊扰皇后娘娘?她怀着龙裔,正经辛苦。”
“昨儿往慈宁宫请安,太后娘娘还警告过。哪个若敢在皇后面前淘气,惹娘娘动怒 。任凭其有多深的根脉、多硬的底子,也少不得被褫衣吃一顿廷杖。情节严重的,甚至还要驱逐出宫。”
“些许小事儿,劝你还是不要弄得那么难看。否则闹腾到太后面前……”
那可不是你说善良,便能善了的事儿咯!
每次都与康妃一起,被当成重点敲打对象的宁悫妃:……
真心怵极了太后,可又诚咽不下这口气。只楚楚可怜地看着娜仁,希望她看重虚名胜过妹妹。
可事实上,虽娜仁万千祈祷,诚盼腹中这个是件香香软软的小棉袄。
好没有甚储位烦恼,让她放肆疼爱。可也不代表她能心大到,不介意宁悫妃这名为祈祷、实则恶意满满的行为。更不会不分里外地,枉顾便宜妹子的一腔回护之情。
软包子似的,被宁悫妃给拿捏住。
啊!
娜仁捂嘴,种种地打了个哈欠:“抱歉,最近总是渴睡。总不知不觉地,就能迷糊过去,精力实在不济。今儿这事虽不大,影响却极为恶劣,特别妨碍咱们后宫和平。”
“偏本宫又是萨仁格日勒一母同胞的亲阿姐,再如何秉公怕是宁悫妃也觉得本宫偏颇。”
“索性本宫便不搀和你们俩的私事。不如给你们俩时间、空间。好好交流下,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实在协商不了,再去找太后或者皇上处理!”
宁悫妃一顿,她身边的淑惠妃却眼珠子一转,直接笑出了声:“找皇上吧!”
“太后也是蒙古来的,还跟本宫有亲。再公正,宁悫妃也会觉得偏颇。倒是皇上面前,咱们都是妃子。没甚远近亲疏之分,少了许多顾忌,只……”
只一心偏着皇后,喜欢她喜欢的,维护她所维护的!
淑惠妃敢打赌,顺治听到事情始末后,铁定把宁悫妃骂到怀疑人生。还会百般鼓励、嘉奖自己。以期再有下次,自己能特别坚定果敢地牢牢护着皇后姐姐。
她都能琢磨透,宁悫妃难道会不知道?
清楚闹腾到御前,自己绝对讨不了好的宁悫妃僵笑:“不,不必了!”
“皇上政务繁忙,都恨不得夜以继日。咱们当嫔妃的不能为皇上分忧便罢了,怎好以这琐碎小事给他添乱?”
“啊?”淑惠妃惊呼,愣愣地瞧着她的两腮:“那,那你牙不松,不疼了?如果不,那你刚刚为甚整那副仿若死了老子娘的表情?可把本宫吓得,还以为今儿没法活着走出交泰殿了呢!”
宁悫妃:……
这一刻,算是深深明白了,含屈忍辱四个字的具体含义。
真被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哈哈哈哈哈!”淑惠妃狂笑:“看她那恨不得把我吃了,却还得微笑摇头,说一切都是误会的样儿。啧啧,真真让人赏心悦目!”
“是赏心悦目吧?”
“哎呀呀,本宫可真能耐,都会说成语了呐!”
娜仁:……
就很无语地看着她:“你啊,也太鲁莽了!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还左右开弓的。亏得康妃帮忙,宁悫妃胆子也小。否则啊,你这丫头至少从现在抄经,至少抄到年前。”
淑惠妃原还一脸抄就抄,本宫又不是没抄过的无所谓。
少顷却狠狠皱眉:“那不行!”
“姐你现在怀着孕呢,那些宫嫔一个个的看着温柔和婉。实际上都蔫坏着,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宁悫妃呢!我可得好生警醒着,处处帮扶阿姐。好让大外甥平安出生,顺利长大。”
“以后富贵无极,好生孝顺我这个姨母!”
娜仁白眼:“那要是个公主呢?”
“呸呸呸!”淑惠妃急:“童言无忌,大风吹去。阿姐不要乱说,瞧你脸儿圆圆,屁股圆圆的,妥妥生儿子的命!前头几年那是缘分没到,现在缘分到了你想停都停不了!”
“保准三年抱俩,五年抱仨。用不上十年,就能给我添至少五个大外甥。”
到时候,咱就是拥有一个帝王加四个铁帽子亲王,整整五颗大树可依靠的超级太妃。真是想想,就让人万千期待啊!
娜仁脸上一黑:“那不是你姐,是母猪!”
还五个呢,这一个都是计划外!!!
娜仁白眼,不想跟这破妹子再多废话一句,直接回昭仁殿补眠去也。
淑惠妃也不恼。
毕竟阿姐无情,姐夫却是个上道儿的。
今儿她这么劳心劳力的,连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声都搭上了,现在手腕子还被宁悫妃那厚脸皮震得发麻。皇上肯定接到了消息,也必然能奖励于她!
果然,都没等夜色来临,淑惠妃就等到了她的金银珠宝好衣裳料子。
就……再一次坚定了她要忘记自己也是个嫔妃,只一心护持皇后姐姐,把皇上当成姐夫的决心!
而宁悫妃那里,到底不甘心吃这么大个亏。
遂以有些关于二阿哥事要跟皇上商议为由,往乾清宫递了信儿。
对于自己眼下唯二儿子之一的福全,顺治虽认为他不是帝王之才。从未有过将江山托付于他的想法,但还是很喜欢这个宅心仁厚、耿耿忠心的儿子。
便知道这绝大可能是宁悫妃为告状而作的托辞,他也还是着人往昭仁殿告知了声。
处理完政务便去了。
结果……
就见宁悫妃双眼红肿,两颊肿得老高。原本也只是清秀的容颜里,都颇有几分狰狞的味道了。吓得顺治都反射性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她扑上来,给他表演个恐怖版的梨花带雨。
一步之差扑了个空的宁悫妃:……
特无奈地放弃了原本她如泣如诉,顺治焦急相问。她三缄其口,还是身边宫女气不过,直接和盘托出的剧本。
眼泪扑簌簌而落,凄惨惨地道了句:“万岁爷,淑惠妃她……”
“她?”顺治勾唇:“她力道也忒小了些!全力两巴掌,竟然只是让你后槽牙略松了松,简直没用!”
???
这,这说得是人话么?
宁悫妃双眼圆睁,满满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天杀的薄情郎。就,就算皇后才是正宫,她只是个妃妾。但刚入宫时,两人也曾有过段短暂的恩爱时光啊,还共同孕育了福全呢!
怎能无情至斯?
“不然呢?”顺治冷笑:“皇后向来懒散,从不屑搞那些个勾心斗角事,更从不往各宫安插钉子。那么你猜猜,她是如何知道你日日求神拜佛,保佑她生个小公主的?”
“是……”宁悫妃脸色煞白,嘴唇都发颤:“是……”
“是朕!”顺治点头,干脆挑明:“是朕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着人粗粗查了一下。结果宁悫妃你,就给了朕这么大的惊喜!”
“皇上,妾,妾……”
“你怎么?”顺治冷笑:“想说你也是一腔慈母之心,为了福全?那你有没有跟那孩子好好交流下,问问他心中到底是个甚想法?”
宁悫妃语塞,顺治再度冷笑:“朕有过!”
“朕曾问过二阿哥,以后想作甚?答曰,欲做贤王。忠君爱国,帮衬朕或者下一代君王匡扶社稷。父子兄弟同心,将大清引领上一个又一个崭新的巅峰。”
在宁悫妃震惊的目光中,顺治勾唇:“朕很满意那孩子的态度,也不准备逆了他的志向,更不准任何人横加干涉你懂么?”
“便皇后这胎是个公主,这辈子都嫡子无望,朕也不打算考虑他。”
“你顶好适可而止,不要试图弄得朕选无可选。莫说成功率极低,变成了。朕也真将江山交给福全了,也会先下旨除了你与董鄂一族。让他无太后、母族等掣肘。还会特下诏书,言明你罪大恶极,不许追封母后皇太后!”
一旦动手,莫说生前荣华,便死后哀荣也不给系列。
吓得宁悫妃如被掐了脖子的鸡般,好半晌都发不出一个音来。只拼命摇头,做着不能,万岁爷您不能的口型。
顺治摇头:“不,朕能的!你们不是常说朕富有四海?那自然是能为所欲为的。便你祖上有些功勋又如何?只要你这个罪妃畏罪自戕,朕不就有理由清算他们了?!”
一阵难闻的尿骚味起处,顺治嫌恶皱眉:“皇后仁善,朕也不是个心狠的。只要你安安生生地,别再搞甚幺蛾子。凭你是福全生母,这宫中也自有你一席之地。否则……”
“你就会亲身感受到,朕到底有多冷酷,多无情!”
说完,他也不管宁悫妃到底是个甚反应。直接步履匆匆地回了昭仁殿,深怕小皇后为了等他而饿着自己跟孩子。
娜仁:???
你丫去与小妾叙话,商讨你们儿子的问题,还要她这个怀着孕的嫡妻饿着肚子等?
想什么屁吃呢!
娘娘她果断提前开餐,趁着没有爱新觉罗氏苍蝇嗡嗡嗡,各种的大快朵颐。免得丫一在,便恨不得拿称量一量。说给她吃个七分饱,就绝不给到七分半。坚决少吃多餐,哪怕馋得娘娘她想要掀桌。
今儿丫不在,皇后娘娘用得可欢乐。
等顺治急慌慌赶回来,以往帝后两人用的量,都已经被她自己消灭了个七七八八。
吓得顺治都要上前抢碗:“我滴个姑奶奶哎,怎么一顿用这许多?”
“快快快,咱们放下筷子,出去好生遛个弯儿。太医说了,头一胎本就艰难,最忌讳补太过,孩子过大。咱们……”
顺治四下瞄了瞄,确定没有被偷听之虞才凑在她耳边小小声地说:“咱们大清可没有剖腹产、没有侧切,更输不了血。为策万全,咱们还是少吃用点、多动动。等孩子生下来怎么补都不为过,何必急于一时?”
娜仁:……
真,一听到他这紧箍咒就心慌系列。
每每被得逞。
等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丫拉着在殿门口的空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成功把前头吃的那些都消耗掉,又双叒叕地饿了!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顺治花样八卦,积极转移她注意力的时候。
而今儿,娜仁对谁家八卦都没甚兴趣。只一脸兴味地看着顺治:“不知道宁悫妃盛情相邀,跟皇上探讨了那部育儿经?”
这淡淡的酸气!
听得顺治一阵心花怒放,啧啧,今儿也是皇后越发重视朕的一天呢!
为让皇后重展笑颜,顺治忙不迭坦白从宽:“皇后放心,自此以后,她该会掐灭了许多不该有的妄想。谨言慎行,便为了自己与阖族性命,也不敢再乱想杂七杂八了。”
娜仁:……
就一向知道这是个狠人,但没想到能狠成这样系列。三九天一盆冰水浇到宁悫妃身上,怎一个冰冷刺骨了得?
果然,翌日请安的时候,宁悫妃就告了假。
娜仁派了个太医过去,说是忧惧成疾引发的高热。可是缠绵病榻了一阵子,才终于痊愈。再次出现在交泰殿给娜仁请安时,整个人瘦的哟!都仿佛具行走的骷髅。
甫一见面,就恭恭敬敬给娜仁磕了头,感谢她病中的种种照应。
娜仁摆手:“起来吧!”
“本宫身为皇后,掌六宫权责。照顾尔等嫔妃们,亦是职责所在,宁悫妃不必如此。到底你大病初愈,身子骨还弱着。不必急着往交泰殿请安,好好养好了身子,莫让福全担忧。”
提起那个说自己是愿为贤王的傻小子,宁悫妃心里就忍不住憋火!觉得他一切种种,都跟自己所期待的背道而驰。可……
经历了前头那桩,万岁爷便未绝迹后宫,她也是再无希望了。也只有福全这么一个指望,一个依靠而已。横竖今上子嗣少,便福全不能登顶,至少也是个铁帽子王!
全靠这么反复来回地劝自己,宁悫妃才能渐渐打起精神来。
才能恭恭敬敬地又对娜仁施了一礼:“是,妾多谢皇后娘娘教诲。到底妾虽痴长几岁,却一直是个不成器的。一应事务上,若有甚逾越不妥之处,还请皇后娘娘教导斧正。”
娜仁微微侧身,只受了她半礼。
而后又赏了不好补身子的好药材,嘱她好生养好了身子。
宁悫妃千恩万谢而出,那谦卑恭谨的小模样……
看得淑惠妃双眼简直要脱了窗:“长生天啊,我还以为丫养病养了这么久,是在憋甚大招儿呢!刚刚把我紧张的,眼睛都不敢错一错。就怕她突然冲出来,做点甚伤害阿姐的事情来。结果……”
“那恨不得跪下来给阿姐□□丫子的奴才相,真真瞎了我一双眼!”
娜仁:……
差点儿被她这奇葩比喻给恶心吐。
当即一个白眼翻过去:“你呀,就口无遮掩吧!瞧这一天天的,越发率性随意了。说好的看书识字,做个温婉贤淑的闺秀呢?”
淑惠妃:???
“皇上姐夫都被阿姐你绑得死死的,妹子再如何国色天香,也照样被他当成小姨子看。恪守规矩着!便某一日,阿姐这独宠神话被打破,也绝对绝对不会是妹子我。”
“那我还温婉贤淑个鬼?风风火火地做我自己不好么!”
娜仁默了默,到底没问出那句若有机会,你愿意出宫嫁人么的话来。只微微点头:“这……也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喜欢也适合的活法儿。”
嗯嗯嗯!
淑惠妃点头,一脸阿姐你可真是我知音的欢喜。我现在就想跟着阿姐,护着阿姐。在阿姐的庇护下,在后宫中尽情撒欢。用保护阿姐的方式,从皇帝姐夫那里赢得巨额奖励。
等阿姐子孙满堂后,我这也攒了许许多多的金银珠宝。
到时有位份,有阿姐跟皇帝外甥罩着,还有花不完的金银,想想就很美滋滋……
这话说的,娜仁竟无法反驳。
只能随着她去。
虽然她整日里抱着辣椒不撒手,吃到脸上冒痘、嗯嗯困难也依然热爱。按着老辈子酸儿辣女的说法,肚子里这个八成是个小公主。但……
她待机时间长,玄烨至孝啊!
护着淑惠妃这个便宜妹子,还是不在话下的。前提是她一直这么乖,别再起甚幺蛾子。
娜仁自现代而来,打小受男女平等教育。自然不会干那等身为女性,却瞧不上女性的蠢事。再加上有历史上千古一帝,眼下也聪慧无比的玄烨在。对于皇位继承人这事儿,她与顺治心中早就有了默契。
便顺治千万遍地跟她保证,生男生女都无妨。只要他不如历史上一样,崩在明年,扔下她们孤儿寡母。他就有一万种法子,护住他们的每一个子女周全!
‘若他真有能力,就顺理成章继位。若没有,也没有此志向的话。就做好一应安排,确保便玄烨继位后,也不敢错待嫡弟分毫。’的车轱辘话说了成百上千遍,娜仁也无法真个放心。
就,希望腹中这个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公主。
倒是太后嘴上说着男女都一样,都是她的好乖孙。实则因顺治子嗣实在不丰,也因满蒙联姻故。做梦都盼着有个科尔沁蒙古血脉的皇子降生,成为下一任的皇。
只唯恐给皇后压力故,一直未曾诉诸于口。
实则亲手给小家伙预备的衣衫、小被子等,悉数都是男娃儿的花色款式。
看得娜仁暗暗心忧。
连梦里都说自己即将分娩,太后与皇上双双守在产房前。整整徘徊了一夜,终于产房传来婴啼。听说是个公主后,太后硬是连孩子都没看一眼,扭身就回了慈宁宫。
张口闭口小公主的顺治更皱眉,道了句千盼万盼结果盼来个丫头片子。
也紧随太后身后,回乾清宫日理万机去了。都没等她出月子,就一纸诏书将她们娘俩撵出了昭仁殿……
半夜就被踹醒,惨遭控诉的顺治懵:这就是人在被窝躺,锅从天上来?
可向来坚强的小皇后都哭出了鼻涕泡,他还能怎么着呢!
果断在十月的萧瑟秋风中,穿着薄薄的寝衣。紧紧搂着他的小皇后,各种安抚劝说。小情话跟不要钱似的,怎么能让她心情愉悦怎么来。硬是把自己都撩拨得……
还得看着皇后那已经近七个月,小山般高耸的肚子默默隐忍。
在心里的小账本上记了一笔又一笔。
天冷路滑,娜仁的身子也越发沉了。太后便坚决拒绝她与顺治再往慈宁宫请安,而是换成她三不五时地往昭仁殿来,探望他们。
因此上曾被御史给参了一本,说是颠倒尊卑,有违孝道。
结果惨遭太后亲自攻击。
自打儿子二度封后,彻底掌握朝纲,越来越有明君风范后。太后便再不操心政务,每日里赏鱼、观花。与儿子儿媳共叙天伦,时不时被儿媳的高超厨艺投喂。
从顺治十一年到如今的十七年十月,太后第一次出现在朝堂。
将那上折子的御史骂了个狗血淋头,问他可有老母、可有妻子、可有女儿与儿媳?可曾体谅过她们十月怀胎,万千辛苦,生产更如鬼门关前转一圈的艰难。因而在规矩上有所放松,给予更多的关心体贴?
若有,何以宽于律己,严于律人?
若无……
太后眯眼:“这等为子不孝,为夫、为兄不仁,为父、为家翁不慈之辈,又哪来的脸面忝居朝堂?又有甚资格,对哀家与皇后的相处方式指手画脚?莫非你自己不仁不慈,也不许别人有丝毫慈心?”
“若如此,你们家的男丁婚事还能顺利?还有人愿意与你这样的做亲家?”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满朝文武都在心中抢答:能被太后娘娘您嫌弃至斯的家伙,哪个还敢沾染?不知道万岁爷除了挚爱皇后娘娘,数年如一日地与娘娘伉俪情深外,也还事母至孝么!
被骂的那位显然也是知道的,并因此被吓得脸色煞白,汗出如浆。
几下就把脑门磕出了血。
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后,求她老人家千万网开一面。再追究下去,他这乌纱帽丢了事小,回去若被族亲们堵了门……
那就是彻底活不出来的节奏啊!
太后旨在杀鸡儆猴,止住那些个不知所谓的流言。是以特特绷着脸,等那迂腐货又狠狠磕了数下。她才转动腕子上的佛珠,念了声佛号。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且皇后孕中也不宜见血。
此番便饶你一回,下回……
没有下回了!
再让哀家知道你拿着朝廷俸禄,却丁点实事不干,只着眼在这些个鸡毛蒜皮上。便直接建议皇上,让你去当个里长,保证整日里管不完的琐事……
说着,她还目光环视一周,很显然有把全体大臣都算上的意思。
吓得满朝文武瑟瑟,齐齐绷紧了弦儿。就怕千难万险地考出来、拼出来,结果仕途没终究在花甲,倒因多嘴多舌故被撵去当里长了!
打这以后,顺治惊喜地发现:不但朝堂上,便连奏折上些个狗屁倒灶的事儿都少了许多?
又双叒叕能早早结束,赶回去陪好皇后与小公主的顺治大乐:“早知道这样,朕就该早早请皇额娘莅临朝堂一次。”
太后狠狠一个眼刀子甩过去,顺治果断打住,笑嘻嘻提起前头娜仁那个梦境。
甚都没做,就被狠心、被重男轻女的太后愣住,继而屈指指着娜仁:“你这坏丫头,平日私下里就这么编排咱们娘俩的吧?这才梦中都不带放过咱们母子的,一个个都给想的可坏!”
“是!”太后坦率点头:“福临至今膝下也只福全、玄烨两根苗。”
“便在普通人家,也谈不上子嗣众多。更何况咱们这真有皇位要继承的呢?当然多多益善,哀家也属实盼着皇后能一举得男。但子女缘分事,都是天注定好的,又岂是人力可干预?”
“只放开了心态便是!”
“横竖不是生男便是生女,也能生女便能生男,无需焦虑。先开花后结果也甚不好,哀家不也连生三女才终于有了福临这个小混账?”
娜仁:……
就没被劝到,还很有了点要一直生、不停生的恐慌。送走太后便严正跟顺治申明,自己最多最多也就生两个。才不会让自己变成生育机器,每年不是在怀孩子,就在怀孩子的路上!
顺治轻轻地给她揉捏着已经渐渐水肿的脚,眼里一派醉人的温柔:“皇后放心,朕知频繁生产对女子的害处。绝不会让你冒那等风险的,生完这个至少等三五年后,再考虑要不要再生一个。”
娜仁歪头,伸出自己怀孕发福的小胖手:“君子一言?”
顺治笑着往她那小胖手上轻拍了下:“驷马难追!”
娜仁得意而笑,继而便有点尿意袭来,赶紧指了指净房的方向:“快快快!”
顺治打横抱起她,一路把她抱到目的地。
又伺候着换了衣裳,洗了手脸。
好一番折腾后,还没休息多一会,便又循环往复。他倒是没有任何不耐烦,娜仁便遭不住了:“要,要不往后皇上便歇到前头?免得这一天天的来回折腾,连个消停觉都捞不着也太辛苦了些。”
顺治轻笑摇头:“不及皇后万一!”
娜仁心里一甜,到底还是摇头:“那不一样嘛,我整日里无事。倦极了,白日也可随意小憩。你却早早地就要上朝,还有见不完的大臣、批不完的折子。夜里再休息不好,可怎生熬得住?”
“无妨,朕年轻着,精神好,体力也好,能更好的地照顾皇后。”
“嘘!”顺治笑,伸手轻抵在娜仁唇上:“朕知皇后心疼朕,可朕又何尝不心疼皇后?没有亲自经历、陪伴过,竟不知道孕育孩子还有这诸般艰辛。皇后种种不适让朕心疼,恨不得以身相替,只苦无法子。”
“唯一能聊以慰藉的,便是这般守着你,护着你,照顾你了。皇后可行行好,莫连这点快乐都给朕剥夺了去!否则朕便住进了别处,也照样不得安枕,时时惦记皇后……”
掏心窝子的话说了几箩筐,娜仁才终于露出拿你没法子的表情来。
于是,很意料以外又情理之中的。
随着娜仁进入到孕晚期,身材走样,气色欠佳,连脾气也渐渐暴躁起来。顺治却没有许多人想象中的腻味、嫌弃。或者守将不住,心驰旁骛。帝后感情倒越发深厚了些,每日里数着日子盼着小家伙到来。
结果……
两个急性子还偏就造就了个不慌不忙的,明明腊月初就足月,随时能生产。偏小家伙稳得很,硬是熬过了腊八粥、小年夜的灶糖、三十儿的团圆饭。直到子正娜仁才觉得腰腹处一阵阵地发酸,肚皮发紧。
一种类似于阵痛的感觉渐渐袭来,难受得她狠狠抓了身边的顺治一把。进了腊月里,便一直处于战备状态的顺治猛然惊醒:“怎么了,怎么了?皇后可是又抽筋了?”
“那倒没有。”娜仁嘶了一声:“只这小冤家忙不迭要跟阿玛拜年,跟皇上讨新年红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