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娜仁不知道顺治与李佳氏这番对话, 否则……
她可能会忍不住欺君罔上,想好好采访采访顺治, 问问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孔雀!
自恋如斯, 也算是病入膏肓了吧?
可惜位育宫水泼不进,李佳氏守口如瓶。除非顺治着意,否则绝不会有半点闲言碎语到娜仁耳朵里。
事实证明, 皇后娘娘的厨艺并没有白费。
被她一番恭维再好顿孝顺的太后娘娘殊为满意, 接下来的几天都积极往坤宁宫打卡。不但颁金节事宜准备得异常顺利,便嫔妃们都越发安静如鸡。再不敢在娜仁面前多说一字半句。
就怕惹了她身后这尊大佛, 让原本备受冷落的她们再连位份也一并丢了去!
背靠大树有阴凉的娜仁:……
就万分欢喜。
忍不住想要这靠山来得坚实些。
于是下厨越发殷勤, 每日里花样翻新。太后不但吃得香、睡得着, 每日里神采奕奕。甚至鼻翼的法令纹都轻浅了不少, 皮肤也嫩滑了不少。
喜得太后眉眼含笑, 苏麻喇姑更是彩虹屁不停, 连说全仗皇后精湛厨艺。
这……
话虽不错,但娜仁哪里敢认呢?
遂笑着摇头:“苏麻姑姑太过奖,些许微末厨艺而已, 哪有那般神奇?皇额娘心情好, 精神足。自然色色样样都好, 要不先贤说, 睡眠就是最好的补养呢?”
???
苏麻纳闷:仿佛没听过这位先贤?
“不过确实, 自打皇上认错, 跟您从归于好后。主子吃得香, 睡得着,身子骨都好了不少!”
她凡人一个,想不出重生、望乡台受训百年等玄异理由。
只自然而然地, 把所有都算在了娜仁身上。越发觉得是她福泽深厚, 旺夫益子。才甫一新婚,便给福临甚至整个大清带来了这般积极变化。
就……
很符合她前头命钦天监给两人合八字时,那个珠联璧合、上上大吉的结果!
比起她们主仆背后议论的含蓄,每日都要与顺治回禀的李佳氏可就直白简单多了:“真的,万岁爷。”
“奴婢口拙,形容不出皇后娘娘手艺的万一。”
“就觉得普普通通的鸡卵到了她手里,也与众不同起来。那黄澄澄,颤巍巍的蛋羹。真真丝般顺滑,入口即化。不咸不淡,不带半点腥气的,只有股子极致的鲜香。”
“咕咚!”
又不禁咽了口口水后,李佳氏忙跪下:“奴婢浅薄,让万岁爷见笑了。只……”
“皇后娘娘厨艺绝伦,实在奴婢生平仅见。真是太羡慕万岁爷了!”
咳咳……
得说演技还是有些浮夸的,但架不住顺治慈宁宫蹭饭多次,深知那滋味儿有多勾人、多美妙啊!
于是一天,两天,第三天,娜仁刚炒好了菜去换衣服。等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忙于政务的狗皇帝现身坤宁宫了?
没等她开口,某人就先笑:“皇后来了?不必多礼,这就坐下用膳吧!”
“今日奏折不多,倒是难得闲暇。本想往慈宁宫觐见皇额娘,底下却报皇额娘在你这边。遂一路一路行来,正巧赶上你们用膳,便一起留下来。皇后不会不欢迎吧?”
娜仁:好想说还真是,看看丫会不会走啊!
但……
这是古代,人家是君,她是后妃。
越级挑战要不得。
而且大腿笑得如花一般灿烂,显然高兴已极。算了,忍!忍到顺治十八年二月,咱姐妹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如是这般自我开解了下,娘娘她就升华了!
竟微微抽动了下鼻子,便原地来了个欢喜到不可自抑,几欲泪落:“那,那哪能?若知万岁爷前来,妾必然扫榻相待。只可惜您日理万机,竟鲜少得空!”
这百般委屈却又大度隐忍的小模样儿,可把太后给心疼的哟!
忙用刀子似的目光扎向亲儿砸。
使顺治亲身体会了下如芒刺在背到底是个甚感觉。
就后悔,深恨自己经不住诱惑,管不住自己的嘴!拿起筷子,体会到那种极致美味,当晚又酣睡一夜后,迅速真香。
第二日再度准时上门,将蹭饭进行到底。
娜仁:……
真的是,每天都心疼自己的灵泉数百遍。好好的东西,就生生便宜了那狗皇帝!!!
等一应准备工作做好,颁金节近在眼前时,她都忍不住长出了口气。
真好!
这下子太后不用奔波,狗皇帝也没理由过来蹭饭了。
同没了理由的李佳氏:……
虔诚祈祷,就盼着娘娘能早日承宠、顺利怀上龙裔。届时她便豁出去这张老脸,也得毛遂自荐,说甚都得跟在小主子身边。
皇后娘娘慈母心上来,她不就……
嘿嘿嘿!
又被皇额娘耳提面命,还遭保姆旁敲侧击的顺治蒙头大睡。
恍惚间双腿又不听使唤,径直往坤宁宫而去。小皇后欣喜若狂,七碟八碗弄了满满一桌子,样样都合他胃口。
已然被她这厨艺俘虏的顺治大喜。
两人相对而坐,浅酌慢饮。许是夜色太美,气氛太好,俏脸酡红的小皇后也太醉人。
总之已经自律了许久的他如猛虎出柙,彻底失了自制。都没等着入内室,就欲拉着皇后胡天胡地。只未待水到渠成,眼前就闪过汗玛法、汗阿玛与十四叔的身影。
那仨都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混账东西,忘了自己当日誓言么?”
顺治大骇,眼前又一道玉色身影出现。
黛眉樱唇,泪眼盈盈。满满看负心汉的表情:“福临,你难道忘了你我之间的山盟海誓?”
顺治只觉得腿上一凉,再睁眼就是明黄色床幔。
超级怕失宠的吴良辅带伤上岗,特殷勤地倒水、拍背。一如当初长兄豪格被杀,他惶惶然不知所措,一次次被吓醒时。
忙前忙后,关切满满。
让顺治不禁心软:“无碍,朕只是做了个噩梦。你还带着伤呢,切切小心。”
吴良辅哭:“有万岁爷这句,奴才便死也无怨,何况这点伤?奴才自幼进宫,有幸侍奉君前。自是以万岁爷的安危喜乐在前,愿豁出这条贱命来,为万岁爷所欲为的一切事。”
包括……
吴良辅双手捧着顺治换下来的亵裤,瞧着其上某处。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翻身重得圣宠的机会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