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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综童话]穿成女主的妈 > [综童话]穿成女主的妈 第119节
  剧烈运动后的第二天、第三天往往是最难受的。但只要挨过了这段时间,人的体力就会开始增加,身体上的酸痛感也会随着身体加速代谢乳酸而渐渐消失。
  木兰经常下地,基础体力是不错的。只是下地时用的肌肉和竞走、跑步还有马拉松运动时最常用到的肌肉不尽相同,战场上无论是出击还是逃跑都需要灵活的身段,叶棠也就采取负重的方式让木兰提升耐力与灵巧。
  “那便好。多吃些。”
  叶棠说着摘下用树枝挂在火堆旁边烘着的水袋给木兰。
  这些水袋里的水叶棠给加了一点点的盐。木兰白天流汗过多,不及时补充盐分会缺钠的。
  吃过胡饼后木兰拿着树枝就想去练习挥剑。她听酒醉的花弧说过挥剑和锄地差不多。木兰虽没有拿过剑,但锄地她熟。
  “坐下吧,木兰。”
  叶棠却是喊过木兰,让木兰坐到自己的对面。
  “人累了需要睡上一觉才会精力饱满,人的身体也是一样。别总想着锻炼,你要知道休息也是一种变强的方式。”
  人体的肌肉每经历一次剧烈运动就会有所损伤。但是当肌肉的损伤被新的细胞修复,肌肉就会变得更韧、更强。
  可这里有个前提条件:给肌肉自行修复的时间。
  锻炼后吃饭,蛋白质、氨基酸乃至碳水化合物与油脂都会为人体的修复与重新构筑提供力量。这时候再去运动,不光身体没有时间修复,更会给肠胃等一系列消化器官带来极大的负担。
  不过饭后不剧烈运动不是说就没法锻炼了。叶棠接下来要说的事就与这有关。
  “木兰,我想你差不多该有心理准备了。”
  “阿娘?”
  “你阿爷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估摸着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村子里的人该追上我们了。”
  木兰一呆,随口激动地站起身来:“您说什么!?”
  “你不会是以为我们只要离开了那个家,那个家就会放过我们了吧?”
  叶棠拽了拽木兰的手,再次示意她坐下。
  火光下木兰脸色难看,颓然坐下的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人塞进了一团稻草。
  “所以木兰,我要你杀了来抓我们的人。”
  “!?”
  木兰再次愕然。她呆呆地看着叶棠,一个字也说不出。
  “来抓我们的人多半和你一样是要去平城大营报道的人。你说这些人到了平城大营之后会不会把你女儿身的事情捅出去?”
  “你不能参军是小。以女子之身顶替男子身份,这是欺君之罪。”
  “欺君不光要砍你的头,还要砍没能规劝住你、让你来顶替家中男儿的花家所有人的头。”
  叶棠的声音十分干净,有种山涧冷泉的质感。但也因为这个声音,木兰明明是坐在火堆旁,却感觉通体发寒。
  十四岁的小姑娘哪里想过杀不杀人的事情?叶棠看得出木兰对于杀生的排斥。
  可如果木兰要上战场,她就必须克服对杀生的厌恶与恐惧。
  在军营里,新兵是最难存活下来的。不是因为新兵最菜,没有战斗技巧装备也不够精良。实际上很多新兵是死于挥刀砍人前那一瞬间的犹豫。
  老兵们是已经足够麻木,这才能砍瓜切菜一样将人不当人的料理了。毕竟在战场上,多得是比杀不杀人更残忍、更血腥、更令人痛苦的抉择。
  每一个老兵都只是尽可能地想要活下来而已。
  “我不杀人,人便杀我。”
  “木兰,如果你不想杀人。那比起去到军营还被砍头来,被村里人抓回去确实要好上许多。起码被抓回去你还有一条活路。”
  “你自己想想要如何抉择吧。”
  第146章 花木兰的阿娘6
  叶棠的话让木兰难以入眠。裹着一层麻布,木兰在篝火堆旁翻来覆去。
  实在睡不着,木兰干脆悄悄起身,去不远处的溪流取水来喝。时值晚春,林子里的泥土带着些许湿润的芬芳。天上的星子很亮,万籁俱寂中唯有些许的虫鸣。
  木兰喝了几口溪水,又给手中的水囊灌满。她起身想往叶棠所在的方向走,却听见几声犬吠。
  犬吠很近,且中气十足,那声音听着起并不像是野狗。
  野狗可不会打草惊蛇,他们更喜欢沉默地接近猎物,然后找机会咬断猎物地喉咙。野狗若是被袭击,应该会震声低鸣作威吓状,叫声不会如此清脆。
  那狗叫……对,更像二丫家的大黄的叫声。
  「你阿爷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估摸着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村子里的人该追上我们了。」
  耳边响起叶棠的话,木兰心脏一突,动若脱兔地跑了起来。
  二丫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叫有福,一个叫得财。有福和得财都已娶妻生子。看年纪他们也在军书的征召范围内。
  如果她阿娘说得没错,来抓她与阿娘的人应当和自己一样,都是要去往平城大营的村人——被召往大营的都是身无残疾的青壮,这些青壮正是最适合赶路抓人的人。再者这些人本来就要往平城大营的方向出发,不能耽误了日程。哪怕他们路上没碰到自己与阿娘,最终他们也能在平城大营守株待兔,抓到前去参军的她。
  “哎哟,大黄你这蠢狗,怎么叫这么大声儿呢?也不怕给我把人惊跑了!”
  得财跳下马来,飞起一脚就踢到了狗肚子上。大黄找到了猎物是立了功的,若是带着它的人是二丫,便是没有肉吃也该有骨头能啃啃,它咧着嘴摇着尾巴等奖励。不想被踢飞到一边滚下了草坡,顿时发出了委屈的哼唧声。
  得财也不管大黄如何。他从腰背后摸出一把镰刀,等有福灭了火把,这才与其他几人摸黑前进。
  “他娘的……花弧这个没卵蛋的,连自己婆娘个闺女都收拾不好,如今给老子们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有福嘀嘀咕咕地骂着,一行人呈扩散之势合围了林子。
  这片林子在近郊,平时多有人出入。周边的村民们也都从林子里砍树来用,因此林子比较浅,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头。
  木兰的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了。她躲在一处大树根须形成的树坡后头,不时回头朝着有福得财几人看去。
  得财对他哥的话心有戚戚焉:“可不是么?花弧那老傻子居然给自己婆娘偷了全部家当,真是笑死人了。瞧瞧他来我们家时那低头哈腰的样子,啧啧啧……之前究竟是谁在我们面前臭显摆他那些新衣裳?”
  “哈哈!等把木兰还有那个女冠子给抓了,咱们就把花弧的衣裳还有花家的粮食给分了吧!反正花弧只说了要我们帮忙抓人,可没说要我们原封不动地把他家的东西还给他!”
  有福的话得到了周围其他人的支持。
  “就是!我们能帮他把他家的老娘们儿还有小姑娘抓回去就不错了,他花弧有胆子有脸提别的么?”
  “就算他提了,我们说东西没找着,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说得没错!老三你真聪明!”
  “哪里哪里!是李哥你人通透!”
  男人们相互恭维着,他们的话听得木兰十分难受。
  木兰没想到的是,有福眼珠子一转,突然道:“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
  “有福哥?你这是说啥呢?”
  “我是说啊,老三——”
  有福勾搭上了叶老三的肩膀:“你不挺喜欢木兰那假小子的么?每次木兰一下田插秧,你总爱盯着她的屁股看。”
  ——!!
  恶心反胃的感觉从胃部升起,瞬间抵达了木兰的喉咙,木兰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她的眼角还是沁出些泪来。
  她平时管叶老三叫“老三叔”。在她的印象里,这位老三叔是个憨厚老实又喜欢孩子的好人。村子里很多孩子都从叶老三手里得过酸甜的野浆果儿,她也不例外。
  被有福缠上的叶老三干笑:“我哪有……”
  “都是男人,老三你何必瞒着我们呢?我们都知道你就喜欢这一口。这和有的人就喜欢吃乳鸽乳猪嫩鸡嫩鸭一个道理嘛。”
  得财说着一拍叶老三的屁股。
  叶老三被打得“哎唷!”一声叫,其他男人们便都笑了起来。
  其中一人又道:“我觉着不错。花弧家那女冠子就生了俩,年纪也不算大。拿她来和木兰一起……嘿嘿嘿嘿嘿……完事之后把人一埋,我们直接就去平城。花弧要写信,我们就说没找见人!花弧要有胆子追到平城,我们就去官老爷面前告他假装腿疾,其实是个逃兵!”
  “妙啊!不愧是李哥!想的就是通透!”
  男人们后面说了什么木兰已经听不见了。她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牙关上下打架发出的“啪咔啪咔”声。
  得去喊醒阿娘——
  木兰想着,她很想挪动步子,又怕自己发出声音引来了人。
  被留在林子外头的大黄瞧瞧走光了的男人们,又瞧瞧被男人们留在原地栓在树干上的马儿。最终大黄还是跑进了林子里头,“汪汪”叫着追向了男人们。
  “二丫真是训了条‘好’狗!”
  得财低声骂了一句:“等抓着了人就把这蠢狗炖了吃了!”
  他们这一行男的说话时压低了声音,不是靠得很近基本上听不见。大黄的叫声既又穿透力又醒脑提神,就是不怕狗的人听了这声音都得惊醒过来。
  狗听不懂人话,大黄简单的思维逻辑让它以为刚才得财踹它那一脚不是故意的。它只要好好立功,马上就有肉或者骨头吃!
  于是嗅到木兰味道的大黄再度“汪汪”起来,它一阵疯跑,朝着大树后面的木兰就来!
  木兰被大黄暴露了位置,只能硬着头皮跑了起来。她在撒开腿的这一瞬间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至少不能让阿娘被这帮畜生给抓住了!
  叶棠在不远处瞧着木兰的影子往与火堆完全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
  “走吧,骡子。”
  叶棠拍拍驮着所有行李的骡子,骡子便甩着尾巴走了起来。
  木兰以为叶棠睡着了,其实叶棠并没有。她在木兰起身离开后就始终坠在木兰的身后,以防木兰遇到危险。
  大黄的叫声一响,叶棠马上就返回火堆处。她用泥土覆盖在火堆上灭了火。又把行李都放到骡子背上,牵好了骡子。
  短短的三年时间里,魏主已经是第二次征兵。哪怕花家所在的村子里有近三十户人家,这一行男人统共也只有六人。
  男人们见了木兰就往木兰追去,一个个兴奋得如同饿了半个月的猴子见到香蕉。竟无人注意到叶棠与骡子。
  如果是一对一,木兰对上这些男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会有胜算。可六个人一起上,木兰顿时就双拳难敌四手,一下子就被制服在地。
  狠狠地把木兰按在地上,有福招呼道:“叶老三,快上!你弄完了轮到我和得财!”
  抓住木兰双手的另外两个男人闻言都“咕咚”地咽了咽口水。他们对有福的安排没有意见。
  嘶嘶嘶——!
  林外传来了惊马的声音。男人们一惊,有福和得财更是一同回头。
  有福得财两兄弟不用说,这一行男人们都在前头镇子的市集上花了大价钱买马。这些马虽然算不得名贵,却也划掉了男人们从家中搜刮来的大部分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