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潮闷湿润,可玉伶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异常干涩,大口吸进来的潮气不仅润不了喉,还好似沾在了气管里,咽不下去。
且转瞬间又要喘呼一回,不自知哼出的嘤咛嘶哑不成调,像是快要窒息一般在做着痛苦的挣扎与徘徊。
可是好舒服……
她看着自己的手于墙面密集的水珠间划出的指印与掌痕,但是视野又突然变换,原来是陈一乘掌着她的脖颈,要与她交吻。
水花四溅的洒落声,体液交融的拍打声,搅成一团。
可是陈一乘的吻只会愈发加重她的怅惘感,还有在欲望里快要达到顶点时的贪婪与不满。
“御之……御之哥哥。”
“重了,重了……受不住,要……”
玉伶哑声唤着陈一乘,她开始分不清自己是头晕迷茫,还是快要浸死在这快感里。
她的双腿好几回要塌软跪下,却被他揽腰提回,外加让她舒服到尖叫一声的深顶与捣弄。
陈一乘偏好这样的猛插直入,每一下都让她以为自己是在被他抱着按着撞向墙去,最终却也只是她的胸贴压在了墙面而已。
可是乳尖来回蹭得痒,一开始墙面冷凉,贴一下便颤身夹他一回,胸乳要是再被他一握一抓,玉伶只觉得自己的甬道好似快要痉挛一样在绞他的性器。
“乖乖……”陈一乘松了咬着她耳朵的唇,又开始舔吻她的背,沉沉的喘息间也是和她一样不成句的喟叹,“好香,怎么能这般勾人……”
“好喜欢干你……”
“要到了吗?吸我吸得好紧……骚呢……”
玉伶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身体开始又酥又麻,脸上蹙眉闭眼的表情看着甚是媚离,自顾自地高亢呻吟。
“呜……舒服,舒服呀……”
“快些,哥哥,腿软,站……站不住了——”
陈一乘拦在玉伶腰际的手忽而下移,触到了硬起的阴蒂便狠狠一按一揉,她高潮时不断地一夹一放都快要逼得他直接射了出来。
玉伶长鸣一声便在他怀里彻底软了过去,股间的淫水随着他的拔出和她的颤动而淅沥地抖落至浴缸里。
陈一乘把将她转了个身,凝眸看她眯眼嘤嘤喘气的媚生表情。
他缓过一口气又霎时杀了个回马枪,把她的一条腿抬高压抵至墙面。
她的身体仿佛柔软到可以包容他所有汹涌的欲望。
完全没缓过高潮的玉伶被他的贯穿顶得又似是再到了一回,无法承受的快感让她咿呀着哭泣,已经发红发肿的唇再次被他衔住又咬又啃,哭都哭不出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夜真长。
但是长一些便使得快活多一些。
玉伶不知道这种恍似无羞耻无体面的坦诚兽交到底还有多久。
纵使到最后她已经完全无法站立,但看着水面上他射出的腥白的点点滴滴,除了开心还是开心。
……
水有些冷了。
任由陈一乘洗发净身的玉伶在睁眼发呆与闭眼入睡之间游移。
眼皮好沉,身体好累。
他把她裹进干燥的浴巾里,顿时的温暖与在他怀里的安稳感觉让她已经开始做梦。
玉伶侧身躺在床上,眼睛阖上了就是再也不会睁开的瞌睡模样。
她正揪着毯子的一角,夹着身上的浴巾,盖没有好好盖,睡没有个睡相。
陈一乘打散玉伶的湿发,用干毛巾润了几遍,将毯子替她拢好掖好,这才起身准备去书房。
不过他刚起身,玉伶便半睁着眼睛,嗫嚅着,屈屈诺诺地唤他:
“御之哥哥。”
“……要去哪里?”
“可不许走,不准走,不要你走。”
一个劲地朝他撒娇,生怕哄不化他的心。
可她自己要走的时候,一句话不吭,跑得干净利索,不盯着转眼便找不着人;现下她倒是霸道得不行,反过来还不许不让他走。
耍脾气时娇,哭噎了也娇,做什么都娇得他的心直发软。
她这个德行还不都是惯出来的。
……不改也好。
房间里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留了一盏窗前的小台灯,半眯着眼睛的玉伶只看得清陈一乘站在床前身着睡袍的挺拔背影,不像是要睡觉,似是真的要走。
但他这时又回头俯身下来柔声宽慰她:
“我去一会儿,会很快回来陪乖乖。”
玉伶拉住他,甚是不满:“哥哥怎的大半夜还要去忙?”
她说罢又觉得自己没道理,陈一乘身为军长自是大忙人一个,她干涉许多强留他来,是不讲规矩还要讨人嫌恶。
于是松开自己的手,顺着他的话改口道:“……那我等着你哦。”
陈一乘只手穿入她微潮的发间,揉了揉她的头发便离开了。
……
他一走,玉伶就完全不困了。
屈膝坐在床上,隔着毯子环抱着自己的腿,搭头于膝盖间,歪着脑袋盯看门的方向。
并未彻底干透的头发披在光裸后背,有些冷。
腿心酸着疼着,行走不能,是他作弄的。
忽觉自己有些傻。
和那些话本子里面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去等一个男人的女人大同小异,她们会数着飘零的叶子和坠落的花瓣,明明是男人负心,自个儿却要自怨自艾。
她觉得自己也差不多了。
在看窗外的云飘来飘去,遮去了些许月光,微见轮廓。
可陈一乘也没负她什么。
甚至还说了很快就回来陪她,她在这里难过些什么呢?
但是很快到底是多快呢?
千万莫要叫大姐见到她这副不争气的模样。
就这一晚,就只这一晚——
玉伶刚想到此处,房门便被推开了。
“……乖乖没睡?”
一听到陈一乘的声音,玉伶便瞥眼向他看去。
但见他手里拿了一个信封。
她很快别过视线,不看他也不应答。
“可是惹到你了?”
玉伶撇嘴沉默,做作几番模样。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我这乖乖如此百般不乐意?”
玉伶的别扭表情自是落入陈一乘眼中。
可爱是可爱得紧。
上床靠坐在她身边,想抱她,她却侧过身去,不知是在闹什么娇娇脾气。
于是轻声哄她道:“乖乖……好乖乖,闭上眼。”
“送你一样东西。”
玉伶仍不说话不理人。
可陈一乘却强行揽过她,捂住她的眼睛,用她的手打开了信封。
玉伶扭动身体,偏不愿意配合他。
陈一乘倒也没用力,由她挣开去,这才看清了他大半夜专门去拿过来又递到她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
原是她的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