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快接近午夜,在舞池里消磨了好一阵时光的玉伶被尹禹巳半拖半带到舞台后面的阴暗处。
尚在那股新鲜劲里的尹禹巳还在体味着刚见到玉伶时的惊艳,她的那些分神怠慢都被他视作可爱的情趣,把她当成清清白白又不懂分寸的小姑娘一样看。
反正是容得下的,他还乐意去忍着。
不过尹禹巳认为他今晚已经给够了玉伶面子,不仅指名了她,为了她买了好些酒水,甚至还拉下脸面等她一起去跳舞。
相对的,玉伶要是不想拂了他的兴致也该给他一些甜头。
而且玉伶要是想要主动讨好他,往后要想拿到更多好处,她也应该付出更多的诚意。
这是派乐门里心照不宣的规矩。
玉伶当然也是明白人,只要尹禹巳不要求她和他上床,旁的什么事她都是乐意作陪的。
他们在舞台后面的幕布里接吻,斯斯文文的读书人连亲嘴都是慢条斯理的。
就是那喜欢摸来擦去的流氓行径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亲完耳语时,尹禹巳来来回回地抚摸着玉伶的大腿,西裤下已经勃起的欲望顶蹭到了玉伶的腰际。
就算如此,他也只是隐晦地点出了晚上想让玉伶出台的意思。
读书的文人和街上的地痞的真正区别大抵在这种时候才能见真章吧。
玉伶装作听不懂,牛头不对马嘴地夸他学识深厚,今晚讲了好些她以前从未听过的道理。
尹禹巳并不算难缠,特别是玉伶说了下次还想听他讲一些他在西国留学时的风土人情之后。
有些人,读书读得越多,就越喜欢卖弄自己的学识,还喜欢装成真君子和大绅士。
但有一点大概都是一样的,都喜欢俏生生水嫩嫩的姑娘,最好跟一张白纸似的任涂任画,这种满足感有的时候能抵过精虫上脑时的欲望。
所以,再耳鬓厮磨一番,又亲又吻几轮,玉伶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尹禹巳,还悄声叮嘱他下次一定要讲给她听。
……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今天连带着昨夜一直都在下暴雨。
晚间化妆时,玉伶听电台新闻说海边涨水涨得厉害,有个码头边的工人掉下水去,没能捞起来,不知道一个浪把人打到哪里去了。
玉伶现在听到什么事情都会莫名地担心起夜蝶的安危。
她只说要走,不知是坐船还是别的,可衣服不带,首饰不拿,什么交代都没有,倒像是一下从这人世间消失了。
已经整整一天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连那些喜欢嚼舌的小姐们都没能说出个让人信得过的音讯。
玉伶和昨夜一样,卸了妆换了身衣服之后撑着油纸伞回家,心事重重的她不想跑也不想跳,觉得这稀里哗啦的雨声比派乐门开场时的西洋音乐还要好听,一个人慢慢在无人的午夜雨幕里踱步。
以至于玉伶根本没留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在玉伶拿出钥匙开门时,她背后的男人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单手抱起她,力道尤其大,几乎把她整个人都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握住她拧动钥匙的手,带着她开了公寓的门。
而玉伶的拿着雨伞的手被他强压着,握不住,满是雨水的伞掉在了门口,溅了两人一腿水。
被他捂住口鼻又惊吓过度的玉伶差点在他满手的烟味里被闷到窒息。
回过神后,玉伶开始呜咽着挣扎,又踢又蹬。
而那个男人把房间的门锁了,又在黑暗里摸索到电灯的开关之后,才松开了玉伶。
腿软的她一下瘫倒在客厅的餐桌边,大口喘着气,渗出来的冷汗混着从他身上沾来的雨水,让
她额边的发丝紧贴着脸颊,黑发衬得玉伶面色苍白,唇色全无。
玉伶才看清那是她今晚在旅馆部楼梯口碰见的像是恶煞一般的先生。
他在暴雨里已经浑身湿透,白色的薄衬衫紧贴着他上半身肌肉的轮廓,看来只觉健壮又充满了力量感。
只是那双眼睛仍然看得玉伶发怵。
她现在还是惊魂未定,想着他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要来掐她脖子了。
可她今天是第一次见他,又没把他得罪狠了,这个架势来找她是要做什么?
玉伶的牙齿在打着抖,颤声颤气地对他说:“……舜英今天已经结班了,先生。”
刚刚她被抱起来时贴着他湿透的身体,连自己的旗袍也被打了个半湿,凉凉冰冰的,导致玉伶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战栗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怕他。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是一种肆无忌惮的打量,问玉伶道:“不接别的男人了?”
玉伶愣神听完,点点头。
怎么连他的声音也和他的外貌这般相配,沉沉的喑涩语调震得玉伶一动都不敢动。
“那卖我一晚。”
玉伶听清后,惊讶地抬眼看他,哪里想的到他是为了狎妓而跟她到了这里。
从未听闻过这种事情。
她正撞进他的眼神里,定定的视线仿佛杜绝了玉伶要逃跑的一切可能,她只能尝试怯生生地哄
他道:“不接客了先生……要不您明日再来派乐门找我,可好?”
玉伶敢确定他口中的卖他一晚就是和他上床,她现在听了夜蝶的话倚靠江雍,这种要求无论如何玉伶都不会答应的。
但她又摸不定这种软绵绵的拒绝撞上他的强硬作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会不会直接把她强上了……
可他却突然出乎意料地安慰玉伶道:“我到时候和江哥说一声,没事的。”
玉伶听了他这句话后,心上瞬间转了几个念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唤他:“沛爷……”
谢沛轻笑了一声,看着她还在发抖却还想着讨好他的可怜模样,说道:“现在认得我了?”
玉伶默不作声,点头摇头都没有。
饮酒之后心绪很容易就乱作了一团。
谢沛把歪坐在地上的玉伶抱了起来,拉开了餐桌的椅子。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玉伶发现自己的过膝长旗袍已经被谢沛撩开到了大腿处,他让她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谢沛单手搂着玉伶,另一只手抓握着玉伶的手腕,直接让她的手隔着西裤按到他的坚硬上面。
然后在玉伶耳边对她柔声说道:“等会儿用这玩意儿操你的逼,好不好?”
“……老子都他妈想了一个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