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大大的面具女子,丝毫没有被影响,继续冷酷无情道:
“对不起,施主,庵主说了,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李南风闻言顿时急躁起来,“嘿,你这个小尼姑,怎么这么死板,非得要让我动手,你才满意吗?”
面具女语气也顿时变得强硬起来,“施主您如果执意前往,那我们也只好对施主动强了!”
“好好好!”李南风被气笑了,连道三声,便开始摩拳擦掌道:
“也罢,今日我便代替你们庵主,来好好教育一下尔等宵小之辈!”
随即,双方开始剑拔弩张,眼看着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声喝止突然传来:
“住手!”
面具女、李南风同时扭头。
只见一位头戴僧帽,年龄在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美妇,由远及近。
此女气韵天成,一抬眉,一觑眼,有点漫不经心的傲,是荣华里养成的优雅,虽无国色,同样倾城。
一双美目,横波流转之间,冷艳摄人。
来者正是这座隐藏在瀑布之后的院寺,孟慈庵的主人……
徐梦雅!
同时也是李诗桃的授业恩师。
虽然孟慈庵只是一个小小的佛院。
根本无法与尉迟王朝的四大院校相提并论。
而且庵内的女弟子也少得可怜。
算上庵主、李诗桃在内,也只有区区二十二人。
但她们毫无例外皆是顶尖高手。
便是那位守门的面具女也是一名准气爆境的强者。
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对庵主极为忠心。
“终于舍得出来了吗?”李南风冷哼一声。
可面对徐梦雅,李南风的脾气也不知觉的收敛了许多。
毕竟这位女庵主也不是一个小角色。
虽然隐居在这小庙之中。
其实力却能排进天榜第十七位。
别看她表面看上去仿佛天大地大、慈悲为怀。
但知道她的人都非常清楚,此女的手段,可远没有她现在看上去的那么慈悲。
据说,她出家的原因,就是自己心爱的男人背着她出轨了别的女人。
而那个背叛的男人则被她吊在树上,用小刀,足足剐了三天三夜,使其痛不欲生,最后再残忍杀害。
从那以后徐梦雅便建了一座院寺,削发为尼。
收留那些被男人伤害过的女子。
并帮她们报仇。
所以,现在与其说孟慈庵是一座院寺,倒不如说是一个杀手组织。
专杀渣男的杀手组织。
也正因为如此,李南风才对这个徐梦雅有所忌惮。
毕竟,论渣,自己简直就是渣男的代名词。
不过幸好,被他渣过的女人,一个也没有过来找她。
“庵主!”面具女毕恭毕敬。
徐梦雅点了点头,“小双,你先退下!”
“是!”面具女唯命是从。
李南风随即上前抱怨起来,“徐庵主,你不知道她刚刚的态度,她……”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徐梦雅打断道:
“李施主,诗桃在里面,请随我来!”
说完,也不管李南风,扭头便走。
李南风虽然被噎了一下,但也是只是扁了扁嘴巴,没多说什么,默默的跟了上去。
路上,看着徐梦雅朴素的背影,李南风却是走了神。
原本李诗桃是没办法进入这孟慈庵中。
第一,李诗桃并不想出家。
第二,也没有男人伤她,反倒是她在伤别的男人。
但李诗桃非常清楚,孟慈庵里有她需要的东西。
要想进入孟慈庵,就必须要让徐梦雅接受自己。
于是,她先是在徐梦雅面前演了出戏,撒了一个慌。
叙述了自己也是一个被男人伤透了的女子。
而这个男人就是……吴奇!
原本徐梦雅对这段“表演”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诗桃也正准备放弃了。
可当她听说吴奇是吴双的儿子之后,立马神色一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李诗桃这才顺利的进入孟慈庵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也不知道这吴双和这尼姑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李南风在心中无声的嘀咕着。
很快,在徐梦雅的带领下。
李南风来到了一片空地。
正当他还在纳闷这里是哪的时候。
正前方,一个熟悉的倩影顿时映入眼帘。
李南风一怔。
只见李诗桃,双目闭拢,呼吸均匀,神色无异的端坐在蒲团之上。
温润如玉。
李南风顿时皱起了眉头,大声质问道:“你不是派人送信给我,说诗桃有生命危险吗?”
徐梦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素手轻轻一指李诗桃屁股下面,
“看见她座下的那张蒲团了吗?”
李南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怎么了?”
徐梦雅道:“此蒲团名为,六眼菩提子蒲团,从使用者坐上去开始,就会逐步进入六个阶段。”
“这六个阶段分别对应着六种颜色,阶段的强度也会从低到高依次递进,颜色也会随着递进的关系,有强到弱,渐渐变深!”
“等到了最深色,也就是第六个阶段时,使用者就会彻底进入睡眠状态!”
“如果能清醒过来,便是成功;反之,如果清醒不过来,将会陷入永无止境的沉睡。”
李南风闻言又看了一眼已经转为深绿色的蒲团,问道:
“现在是什么阶段?”
徐梦雅道:“第六阶段!”
“那不是已经到了最后了吗?”李南风一惊,“难怪她现在看上去和睡着了一样!”
徐梦雅道:“如果她能醒来,自然脱胎换骨、皆大欢喜,如果醒不来……你现在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李南风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夜无话。
李南风背靠在椅子上已经入眠。
徐梦雅也在闭目养神中。
此刻,天空刚刚泛起一层朦朦胧胧的白肚皮。
灰色的光斑透过云层落在大地。
树影婆娑。
风声瑟瑟。
就在这时,突然间,李南风、发徐梦雅两人像是同时感应到了什么。
猛地睁开了双眼。
却被眼前所见之景惊得瞳孔一震。
视线里,一道熟悉的倩影,站在蒲团之上,她面无表情,单手握着一把细剑,眼中一片冰冷与漠然。
徐梦雅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可李南风却喜出望外的呼喊起来,“闺女,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爹一声!”
话音未落,李南风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只见李诗桃二话不说,长剑一撩。
随即,一道巨大的剑芒,横冲直撞,扫向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