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赖天鸣吓得把头埋得更低了,“老奴不敢!”
赖青天惊耳骇目,完全无法理解道:“父亲您怎么能……”
可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赖天鸣蓦然怒叱一声,“闭嘴!你这个孽障!”
“你还嫌自己惹的麻烦不够多,不够大么!”
言罢,轮圆了胳膊,啪的一声,狠狠的抽了赖青天一耳光。
声音之响,悠久不断。
赖青天本来就扭曲的脸顿时变得更加扭曲了。
而一边赖天鸣却丝毫不顾及自己二儿子的伤势,再次卑躬屈膝,歉声道:
“对不起,吴公子!老奴甘愿受罚!”
吴奇却道:“需要你道歉的人不是我!”
“而是她!”
说着,吴奇用手一指,所指之人正是赖小软。
赖小软也愣了一下。
却听吴奇掷地有声,接着道:“你的女儿,差点被你的那些儿子打死,你不知道吗?”
赖天鸣闻言,立马转过身来,对着赖小软,郑重其事道:
“软儿,千错万错都是父亲的错,你娘去世后,父亲尚未从悲伤中走出来,这才忽略了你!”
“父亲保证,从今往后,父亲一定把之前亏欠你的,千倍万倍偿还给你!”
赖小软冷哼一声,并不领情道:“回去?回去以后继续被你们折磨吗?”
“从今往后,你我父女二人,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赖天鸣一脸为难道:“软儿……”
“赖家主!”吴奇突然大声道。
赖天鸣一怔,颈向吴奇。
只见吴奇伸手逐客道:“请回吧!”
赖天鸣长叹一口气,故作不舍道:“好吧,不管软儿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赖府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说完,向吴奇抱了抱拳,带上赖青天、赖青寒两兄弟,离开了这片森林。
赖小软看着赖天鸣渐远的背影,却是满脸迷离的睨起了双眼。
虽说恨,但自己的父亲,自己再了解不过了。
那个连见到北元城主都没有这般低声下气的男人。
却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奴颜婢膝。
即便是亲眼所见,赖小软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吴奇的身上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就在赖小软发呆之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喂,妮子,你还想跪到什么时候?”
赖小软如梦惊醒,下意识的循声看去,视线里,只见吴奇扫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赖小软赶紧长身而起,踉踉跄跄的追了上来,边跑边故作气恼道:
“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下吗?”
吴奇却头也没回一下,背朝着她挥了挥手道:“我已经够怜香惜玉了!”
……
另一边,回家的路上。
赖天鸣驱着马车。
赖青天、赖青寒都仰头躺在车上。
其中,赖青寒依旧不省人事,至于赖青天,虽然仍有意识,却郁郁寡欢。
终于,在快要到家的时候,赖青天再也忍不住了,问道:
“爹,孩儿实在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赖天鸣面无表情道。
“您为什么要怕那个姓吴的?有那个必要吗?说到底,那小子的背后也只是有他爹一个人撑腰而已,吴双是很强不假,但您同样也是气爆境啊!”
“你觉得我在怕那个吴双?”赖天鸣冷笑道。
“不是?”
“当然不是!”赖天鸣道:“虽说吴双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强一直都是个未知数,但我还不至于因为忌惮吴双而向他的儿子卑躬屈膝!”
“那您为什么……”
“可怕的人不是吴双,也不是吴奇,而是另外一位!”赖天鸣道。
“另外一位?”
“不错!”赖天鸣一字一顿道:“丹院圣子,齐无!”
“齐无?”赖青天先是一怔,随即瞪大眼睛道:“就是那个,先天天满魂力的稀世之才,齐无?”
“不错!”
“可是这和齐无有什么关系?”赖青天不解。
赖天鸣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缓道:“几天前,北元城城主以及北元城的四大家族族长一同去了一趟吴家,在那里,遇见了齐无!”
“齐无为什么会在吴家?”
赖天鸣道:“北元城主和四大家族族长也很疑惑,直到齐无亲口叫吴双为叔叔,称自己和吴奇乃是莫逆之交,并放下将来谁与吴家为敌就是与他齐无为敌这样的狠话,北元城主和四大家族族长便瞬间明白了!而这件事情也很快在南北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
“这……”赖青天呆若木鸡。
“现在你明白为父的苦衷了吧?”
赖青天面容一滞,旋即抿嘴苦笑,默默的点了点头。
换句话说,父亲怕的不是吴奇,也不是吴双,而是……丹院圣子,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