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是不可能扇的,大庭广众的也不能捏她脸,龚阁老怒发冲冠,却对这个捣蛋儿媳妇一点办法也没有。打又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说她两句她就哭,就撒娇,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
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龚肃羽有生以来头一次在盛怒之下却没有发火撒气,很没出息地全部憋回自己肚子里,眼睛瞪着鹌鹑一样的蓝鹤,嘴里沉声对身后的人说道:杏冉,书晴,把梁大人和裴先生请去书房。
裴蕴之又恢复了惯常的从容仙气,微笑着对一身冷汗的梁剑星做了个客气的手势:梁大人,您先请。
梁剑星看龚肃羽浑身杀气满面怒容,知道不好在这时候触他霉头提要去看龚衡的事,就跟着裴蕴之一起去了书房。其他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多看早早散去,青黛则偷偷地把孟错喊走向他打听事情原委。
只剩下龚老爷和他的小情人儿媳蓝鹤两人,他气得肝疼,有一肚子道理想拿来训斥她,可现在不是时候,而且两人才温存过不久,在他眼里她调皮捣蛋上蹿下跳和人打架也很可爱,她现在垂着脑袋沮丧害怕的小模样也很可爱。τìǎимěìχs.meixs.)
所以他用视线刀了她半天之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爹爹,我错了!爹爹别生我气,呜呜呜
废物蓝鹤看公爹没打她也没骂她就要走,心里更慌了,一把拽住他衣袖赶紧开口认错。龚肃羽回头一看捣蛋鬼满面泪痕,大眼睛里不断滚落晶莹的泪珠,又气,又心疼,又想揍她,又想抱她亲她,头疼欲裂。
别哭了,先跟我去书房吧。他恨恨地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居然没有凶我???!!!
蓝鹤原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公爹可能会罚她,可能会不理她,最糟糕说不定又要赶她走,可是他现在居然什么都没说,还让她和他一起去书房,这是什么六月飞雪天狗食月日出西山的天降异象。
她立刻收了眼泪,呆呆地被龚肃羽捏着小手随他往清辉阁去。
话说裴蕴之跟着杏冉过去的时候,看到花坛里落了一个纸团,心想可能是龚大人落下的,也没多想,弯腰捡起来了带进了书房,谁知道进门后刚落座没一会儿,就听到挂在窗口的那只鹩哥叽叽喳喳开始说话:
爹爹、爹爹、饶我、不行了、饶我、爹爹、要爹爹、难受、爹爹饶我
梁剑星方才打得一身汗,一坐下就举起茶杯灌茶,突然听到这鸟满嘴淫声浪语地媚叫,噗地一下一口茶全喷在了身上地上。
饶是见多识广的裴蕴之,此刻也惊得面容僵硬,一句给自家大人遮掩的话也说不出来。
上茶的书晴憋不住笑,低着头赶紧行礼速速逃走,只有杏冉面不改色,挂着浅笑拿毛巾给梁剑星擦拭,好像那不是学蓝鹤叫床的鹩哥而是一只引吭高歌的百灵。
裴蕴之心中一动,低头打开手里没地方扔的纸团一看,上面写了个巨大的醋字
正在此时,龚肃羽带着蓝鹤也进了书房,只见那两人尴尬地僵坐着,梁剑星一身的茶水渍正由着杏冉帮忙在擦,窗口那只鹩哥看到主人更高兴了,欢快地又跳又叫:
爹爹,要爹爹,爹爹饶我,要爹爹,亲亲,要亲亲
¥¥¥¥¥¥¥¥¥¥¥¥¥¥¥富态的分割线¥¥¥¥¥¥¥¥¥¥¥¥¥¥¥¥¥¥¥
小剧场
鹩哥:爹爹,要爹爹,爹爹饶我,要爹爹,亲亲,要亲亲
蓝鹤:我想去死,让我死了算了。
龚阁老:居然又多会了几个词,倒真的聪明。
裴蕴之:
梁剑星:
鹩哥:爹爹,给我加水果,给我加蛋黄。
蓝鹤:你做梦,今晚就拔光你的毛烤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