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用牙齿叼着口袋往这边跑过来，到了不远处扔下口袋警惕地盯着功德树：“怎么回事？”
“功德值，又涨了。”沫宝也茫然地看着功德树。
大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猜测道：“难道，随着功德值增长功德树还会越长越大？”
第19章 商业街
大黄好奇地在功德树四周转了转, 忽然，它又问：“沫宝，功德值是怎么增长的？”
沫宝说道：“救人, 帮助别人, 救牛、杀丧尸。功德值涨。”
顿了一下她又说道：“抢别人的东西, 功德值, 减。”
“我明白了！”大黄说道：“功德树是要你做好事！”
“做好事？”
“对，做好事。沫宝, 你现在功德值多少了？上一次得到神水石的功德值是多少？”
沫宝偏了偏脑袋，说道：“481点功德值，100点功德值。”
大黄猫脸兴奋：“那我们等500点功德值, 或者是1000点功德值看看。”
“好。”
一人一猫用口袋把鱼装好，出空间之前还把割好的麦子收进了仓库里。
韩良俊等人在客厅里干等着，也许是客厅里还站着一只丧尸, 所以他格外地不自在, 离得丧尸远的地方转来转去。
过了十分钟, 他忍不住问梵朝：“梵朝兄弟，沫宝什么时候出来啊？”
梵朝被他问得烦了：“在十分钟前，二十分钟前我已经回答了你两遍，我也不知道。”
韩良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忽然他看到沫宝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人影，立即兴奋地向沫宝出现的地方跑去：“刚刚我还和梵朝兄弟担心你呢，你就出来了！”
梵朝：“……”
沫宝以为他饿了, 抱出一条鱼, 说道：“给你。”
“鱼？活鱼？”韩良俊睁大眼睛看着那条又大又鲜活的鱼，自从末世之后，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鲜活的鱼了。
因为水源的缘故, 河水里的鱼几乎上都被感染了，唯一没有被感染的鱼只有死水里面被饲养的鱼。
但因为无人饲养的缘故，这些鱼要么精神状态不好，要么都饿死了。
不过吃死鱼总比吃被病毒感染的鱼要好，谁知道吃掉那些被病毒感染的鱼会不会也被感染？
所以，韩良俊看见这么鲜活的鱼，才会如此惊讶。
“这口袋里的也是鱼吗？”韩良俊好奇看着沫宝提着的袋子。
沫宝又拿出一条大鱼，不过在韩良俊几乎快要流出哈喇子的眼神中，她拿着送给了丧尸王。
面对着毫无动静的徐嘉木，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鱼：“饿，不吃。饿，吃这个，给你。”
她的意思很明显，饿了，不能吃她。如果饿了，就吃鱼。
说完，她举起鱼递到了徐嘉木的面前。
场面安静了很久，徐嘉木才有动作。比起鱼，显然活人的吸引力更大。
但是他从来没有吃过人，即便再饿，即便再难受，他依旧忍住吃人的欲望。一旦吃了人，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会变，永远都回不来了一样。
也许他真吃了人肉，就会变得像其它丧尸一样，只有吃人的欲望，不会思考，成为另一个被欲望操控的物种。
所以他接过了鱼。
看见他接过鱼，沫宝开心地笑了。
嘉木哥哥吃了鱼，就不会吃她了，以后他饿了，她就捉鱼给他吃。
除了鱼之外，她还带了一些蔬菜以及大米，甚至还有水果。每拿出一样，韩良俊都深呼吸一口气，最后对沫宝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女版哆啦a梦！”
沫宝歪了歪脑袋：“哆啦a梦？”
韩良俊惊讶：“你没看过哆啦a梦吗？哆啦a梦就是一个蓝色的叮当猫，它可以从口袋里取出任何想要的东西。”
“别偷懒了，快来剁鱼。”梵朝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
除了剁鱼之外，还需要煮饭。刚好这房间里有厨房，厨房里虽然乱糟糟的，但收拾一下还是能用。
至于调料，他们自己有。都是在途中超市里拿的。
调料和食材都有了，梵朝问了沫宝要了一桶水，就和韩良俊开始上手做饭。
沫宝坐在沙发上，看着背着自己显然在啃着鱼的徐嘉木。她以为嘉木哥哥怕自己抢他的鱼，并不知道徐嘉木其实是害怕他看见他啃食生鱼的模样。
丧尸吃东西的模样并不好看。
就好像野兽一样，没有理智，只有原始欲望。
等吃完了生鱼，徐嘉木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忽然走到了灵堂那边，拿起了骨灰盒子，交给了沫宝。
沫宝睁大眼睛：“给我的？”
徐嘉木收回了自己的怀里，摇了摇头，喉咙里发出疑似丧尸的吼叫。
这可把在厨房的梵朝吓得连忙出来，看见沫宝没事、徐嘉木只是想和她交谈骨灰坛子的去处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一直注意着客厅的情况。
沫宝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嘉木哥哥，想，把黄姨，藏在空间里？”
徐嘉木终于点了点头。
前世骨灰坛子被偷了，是他的失误。但是无论藏在哪里，都有人类发现。
唯一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只有空间里。
以后只要他保护沫宝，那么空间里的骨灰就永远不会被发现。
沫宝小心翼翼接过骨灰坛子，虽然嘉木哥哥只是让她暂时保存，但也让她感到很开心。她终于可以实现黄姨的承诺了，以后她就能和黄姨一直住在一起了。
“做好了，清蒸鱼，蔬菜大杂烩，新鲜的大米饭！”韩良俊迫不及待地端出菜盘。
这样一素一荤在末世前很常见的搭配，在末世后却很难再吃到了。
韩良俊看着桌上的美食，恍惚得仿佛自己在做梦一样，也许他就是在做梦。他已经被丧尸王杀死了，或者是从空中落下变成了一滩肉泥，现在不过是死了之后做的梦，等梦醒了，他就要进入地狱了。
可就算是做梦，也请让他吃完了再醒来。
沫宝看着他吃着吃着就哭了，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呆滞地看着他。
梵朝倒是吃得不急不慢，观察到沫宝停下了吃饭的速度，说道：“别管他，继续吃。”
“哦。”沫宝继续低头吃饭。
一顿吃完，美梦还没有醒来，韩良俊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不是在做梦。
他打了一个饱嗝，说道：“要是让我那群跟着我送死的兄弟们吃上这一顿，我就死而无憾了。”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自己却还活着，而逃出百鸟镇的那群队友，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吃过了饭，沫宝又和大黄进入了空间，对此，两人一丧尸已经渐渐麻木了。
韩良俊一看见徐嘉木还是感到不自在，指了指一个小房间，问道：“我看见那个房间有一个床，我可以进去休息吗？”
没人回答他，他就当默认了，进去之后就关上门，然后彻底松了一口气。
至于梵朝，收拾好碗筷之后，看向依旧对他拥有敌意和杀意的徐嘉木。
半晌，低下头，说道：“抱歉，我并不知道那是黄姨的骨灰，如果知道，我一定会阻止他的。”
下一刻，徐嘉木喉咙里发出嘶吼的叫声，他速度极快，梵朝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就恰在了梵朝的脖子上。
梵朝痛苦地皱着眉头，并没有反抗，艰难说道：“对不起，我想，我们现在不是要挣个你死我活，而是想想二十年后需要面对的事情，我想你和我一样，都有那个时候的记忆吧？”
徐嘉木并没有松手，他的眼睛比平常的时候更红了。
他恨，恨所有的人。
人类杀死了妈妈，抢走了妈妈的骨灰，还把骨灰撒在了地上。
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人类狡猾、奸诈、欺软怕硬，比起丧尸还要可怕。
梵朝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他想，如果自己遇到了这种事可能会比徐嘉木更愤怒，所以他现在没法说徐嘉木哪里做得的不对。
可是，他还不能死。
他想活着，他答应过沫宝要保护她。现在不仅仅是想让她只活二十年，他甚至想解决掉二十年后忽然出现在地球的生物。
所以他继续说道：“二十年后，那个生物，不是地球的生物，把我们当成了试验品。所有人都会死，我会死、你会死，沫宝也会死。如果现在杀死我，能解决二十年后的事情，那就杀死我吧。”
感觉到脖子上的禁锢没有再加深，梵朝继续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想保护沫宝。”
沫宝。
徐嘉木听到这两个字，被愤怒冲昏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下来。
脑子里闪过很多自从变成了丧失之后就很模糊的记忆。
——嘉木哥哥，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终于，脖子上的手松开了，梵朝一边咳嗽一边喘气，拼了命一般呼吸。
“以后，我们就是伙伴，最起码在对抗最终的敌人之前是。”
空间里，沫宝和大黄又开始割麦子，割了一个小时，结果才割了几十平方米。
要想把十亩都割完，再怎么也要一个月。
大黄忍不住埋怨道：“早知道，我们就少种点了，这要累死猫了。”
沫宝伸出手指算了算：“要喂我，喂大朝，还有韩良俊，所以不能减少。”
大黄泄气地趴在麦子地里，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埋头苦干。
做了一会儿，它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要不我们把梵朝他们弄进空间里，让他们干？”
沫宝偏了偏脑袋，说道：“可是以前，大黄说过，不能让人进空间，任何人，这样做，会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