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许我们探望?”
“外面都在传将军已经去世,军营人心浮躁,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
外面的人像是存了心要让屋子里的众人听见似的,一个个嗓门越来越大,恨不得直接冲着慕千兮松砚喊话。
“谁在外面吵闹?”松砚看了一眼正在给缝合的伤口擦药的慕千兮,给门口的秋娘使了个眼色,往外面走去。
秋娘点点头,守在大长公主的屋子外面,另外一名松砚的药童回答道:“神医,是大锤将军。大锤将军将军中的所有将军都叫了过来,安大人和叶将军拦不住,正在外面闹腾呢。”
药童还没有说的是,其实安子仁和叶无平两个也想要进来看看,毕竟慕千兮和松砚两个将门一关治病,这就治了整整两天,他们也很担心大长公主的具体情况。
药童不说,松砚却是明白的,他在北霄寒军营当中的时候,鲜少遇到这样的情况,只需要一心治病就行,因此,松砚知道自己肯定应付不来外面的情况,还是得让慕千兮自己来操心。
松砚这么一想,转过身就打算进去替换慕千兮,然而却已经晚了,外面的人都注意到了他的身影。
李奇重重地拍着院门,不依不饶地道:“松砚神医,既然出来了,你躲什么躲,赶紧给我们几个大老粗解释一下啥!难道流湘将军真的出事了?”
大长公主虽然住的是山坳村子里最好的一家茅草房,但是毕竟只是茅草房,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李奇本身就李奇贼大,再一个用劲儿狠狠地拍,就快把那院门给直接拍垮了!
松砚脑门上的青筋一阵一阵直跳,长叹一声认命转过身走到门口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大长公主无事。”
“那你让我们见一眼。”李奇道。
松砚看向缄默不言的叶无平和安子仁,好声好气地安抚道:“病人需要静养。”
“我们都会安安静静的,绝对不会吵到流湘将军休养!”李奇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他见松砚还要继续推脱,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恶声恶气地道:“怎么,难道这样我们也不能见见将军吗?还是说,松砚神医,你刚刚说的全是假话!”
眼见着众人都将信将疑地望着松砚,一场新的吵闹又要开始,院门突然“吱呀”一声大开,将松砚和诸位将领都吓了一跳。
却原来,是慕千兮不知道什么已经走了出来。
“战王妃。”李奇等人愣了愣,将想要闹事的话咽了下去,警惕地望向慕千兮,不情不愿地打了个招呼。
要不是战王殿下的人伺候在这女人身边,他们才不愿意和这女人打交道咧!
慕千兮却是看也不看众人,面无表情地指着安子仁道:“安大人,你身为副将,又是朝廷任命的监军,如今流湘将军病重养伤,众位将军聚众闹事,你不阻止也就罢了,还伙同一起,这是对朝廷,对流湘将军意见颇深?”
安子仁暗恨慕千兮将火引到了自己身上,脸色十分难看,嘴巴也得理不饶人,“战王妃误会了,下官只是担心大长公主的病情。”
“既然想要探病,那就按照规矩来,在外面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慕千兮丝毫没有给这些将领留面子,“本妃还以为不是来到了军营,而是来到了京都菜市场!”
“流湘将军病情原因,不宜见太多人,既然李奇将军、安大人、叶将军、温将军、赵将军都来了,那么几位将军请吧。”慕千兮冷冷道:“至于其余人,就请回吧。”
慕千兮说完,转过身往屋子里领路,走了几步她又突然转过头来嗤笑道:“对了,寒九,劳烦你们帮帮我将诸位将军今日的表现都记下来,待到王爷到了或流湘将军醒了,也给他们瞧瞧。”
这话一说,在场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了。
却没有人敢再说什么,毕竟慕千兮那句话在那里摆着,又不是立马就罚了你让你知道自己到底要受些什么,而是吊着你非让你心神不宁。
尤其是不管是战王还是流湘将军,这两位都是治军极为严厉的主将,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惩罚他们呢?
“战王妃好手段。”安子仁到底是憋不住这股窝囊气,率先嘲讽道,凭什么都到了边关,他还要被慕千兮这个女人压制得死死的。
慕千兮勾唇,“安大人客气,到时候本妃定会将安大人的表现如实告知流湘将军和王爷。对了,不知道安大人可知道贻误军机是何罪名?”
安子仁听到慕千兮这话,紧紧拧起眉头。依照他对慕千兮的了解,慕千兮可不是那没事找事说的人,莫非最近有什么情况他没有关注到?
“战王妃,你莫要危言耸听,我等都是将部下安排妥当了才来这边探望流湘将军,能够耽误些什么事情!”要说贻误军机,定然是镇守焦南郡和玉门郡的将领干系甚大。
这些人里面,温至楠是镇守焦南郡的人之一,同时也是和李奇同一个阵营的人,所以听了这话,第一个反驳道。
慕千兮挑了挑眉,一直没有说话的早于,“赵将军,你觉得呢?”
因为王安的事情,赵玉就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一样,尽管眉目间依旧带着少年意气,可行事却沉稳细心了不少。
赵玉沉思片刻,面色微变。
“看来赵将军是知道本妃所言何事了。”慕千兮微微勾唇,目光却是冷凝,元楚国这么多将领,却没有一个将才,实在是前途堪忧。
此时众人已经站在了大长公主养伤的屋子外面,却没有一个人继续往前面走,都忍不住望向赵玉。
“赵将军,能不能给大家都说说?”李奇温至楠和安子仁和赵玉都不交好,因此气氛凝滞之下,叶无平不得不出来和稀泥。
慕千兮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说,她倒是对叶无平看走眼了,这个人并不是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