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管家的人是秋娘,琴书和常悦在一旁协助,外面的事情大多都压在了顾白芙和顾白蕖两姐妹身上,至于寒九,就专门负责保护慕千兮。
“小姐,这圣旨是什么意思?”常悦迫不及待地问道,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慕千兮抚摸着圣旨上淡淡的龙纹,面色沉着:“无碍,这只是元楚帝的警告而已。”
“这还叫无碍!”常悦惊了,急了,“小姐,既然陛下不安好心,咱们也……”
“闭嘴!”秋娘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厉声斥道:“你是嫌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吗?”
再说下去,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小姐要造反呢!
慕千兮也是皱了皱眉,“常悦,话不能乱说。”她也是为常悦这张嘴操碎了心。
常悦嘟嘟嘴道:“好嘛,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就是气不过嘛,这分明是想要让咱们小姐羊入狼口嘛。”
慕千兮哭笑不得:“你当你家小姐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羔羊哇?”她只是身体弱了一点,又不是废了。
“这不是担心么。”常悦小声嘟囔,那些后妃的手段阴损得很,防不胜防的,谁知道会出些什么阴招啊,小姐能够防的了一时,难不成还能防每时每刻?
常悦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就像之前慕千兮中了无忧一样,那明明对于慕千兮而言只是一个小毒,可是慕千兮却偏偏在那上面跌了那么大一个跟头,以至于现在走路走急了都还会体虚乏力。
慕千兮也明白常悦的担心,但是明白归明白,元楚帝亲自下了圣旨,她是不会明面上去违抗圣旨的。
“慕慕?”北霄寒寒着脸从外面走进来。
慕千兮惊讶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沈右相找你有要事要商么?”
北霄寒脸色出奇的难看,语气却十分的平静,“你不用进宫,我待会儿进宫去和他说。”
老头子明知道他的底线是慕慕,却偏偏想要用慕慕威胁他……不知道为什么,北霄寒并不觉得惊讶,好像在他的心目中,他早就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部代表北霄寒就任由元楚帝这么折腾。
慕千兮皱了皱眉道:“你现在,应该不方便直接和元楚帝撕破脸吧?”
她并非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闺阁小姐,相反,因为酒楼和明月巷,她每天能够收到的新消息,尤其是京都的新消息,比起北霄寒的,还要多。
现如今虽然西门亮将目光盯向了齐家,但是因为之前和郡主府的那一场恩怨,西门亮也在不遗余力地打压北霄寒,最近甚至在接触北雷风,只不过后面不知道又因为什么停止了接触。
至于宫烨然,一向神出鬼没,但是别忘了大牢里还关押着一个杀手阁阁主原宵,而杀手阁和宫烨然两个的关系也是匪浅,更别提还有缥缈宫在一旁虎视眈眈。
慕千兮信念很快就转了几个弯,不等北霄寒开口,就先出声道:“你可别欺负我没有出门就不知道。”
“你别忘记了,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为什么去拍卖会没有带松砚的事情。”慕千兮见北霄寒张了张嘴,立即就又将这话补了上去。
当初北霄寒答应了她拍卖会上会带着松砚神医一同前往,结果最后却只带了几个人去,要不是北霄寒中毒醒来以后一直在忙,她早就要和北霄寒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了。
怎么能不讲诚信呢?
这会儿的慕千兮无疑是气势逼人,令人着迷的。
北霄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将自己和宫烨然、西门亮他们之间的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自信明媚的笑意,心中的郁气也随之消散了。
“那慕慕你的意思是?”北霄寒挑了挑眉。
“宫我还是要进的,而且我也想去会会叶淑云。”慕千兮皱了皱眉道:“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什么奇怪?”北霄寒不自觉被慕千兮带偏了话题。
慕千兮道:“我这个人吧,虽然招人恨,但我自认和叶淑云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吧?就连她当初想要我的命,我也只是告诉给了水水和余夫人而已,按理来说,水水和余夫人才是她最恨的人吧,可是她却只盯着我不放,这就奇了怪了。”
她倒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叶淑云三番两次不管不顾地与她为敌着实奇怪,尤其是在他们回京之后。
“而且叶淑云手中的无忧,到底是从何而来?难道是从白怜伊手中得来的?毕竟原宵和齐妃手里的药都是从白怜伊手中而来。”这才是慕千兮真正疑惑的地方。
“许是她们认识呢。”北霄寒猜测了一句,“不过慕慕,就算你进宫,也不会和叶淑云打交道的,叶淑云已经被齐成云押入大牢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一个北霄寒之前和慕千兮讲过,许是慕千兮没有放在心上,自然也就忘记了。
“那我也要进宫。”慕千兮皱了皱眉,“元楚帝想要那我来捆绑你,他成功了。”因为她的心住进了北霄寒,自然而然地就会为北霄寒多考虑几分。
北霄寒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了。
听到这个话,原本他应该是高兴得,这相当于是他的慕慕在对他表白心迹呢,可是也是他的无能。
因为他不是这个皇朝至高无上的皇,不能明目张胆地反抗他家皇帝老子的旨意。
他心知自己是劝不动慕千兮了,“那你一定要万事小心,老头子最近准备动齐家,只怕是因为齐妃的原因现在开始忌惮我了,怕我趁此机会对北雷风或是他下死手……”
慕千兮听到这里,抱了抱北霄寒。
这个男人确实铁血冷冽、无坚不摧,但慕千兮觉得,他现在或许需要她的一个拥抱。
“慕慕,我没事。”北霄寒回抱住慕千兮,摸了摸慕千兮的头,“身为皇家人,本来就没有多少兄弟情分在,而且我与北雷风关系不和众所周知,他会这么想我并不奇怪,至于他自己……”
“慕慕,我更觉得没什么了,因为这是我,从一开始,就预知到要走的路。”
北霄寒的声音很冷,神情更冷,眼眸萃染上了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