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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们的闪光灯还在疯狂的闪烁着,旁边的廖家人立刻上前,说:你这样我们可以告你诽谤,我告诉你!还有刚才,你敢威胁廖老?这也可以告你恐吓!
  杨广是最为护犊子的,眼看到这个场景,迈开大长腿走过去,廖老想要先发制人,说:杨总,这是你们广明影视的人吧?你们广明影视的教养就是这样的吗?!
  我们广明影视的教养?杨广淡淡的说:我们的教养就是,公平竞争可以,不该用的手段不用,假新闻不能用,放火杀人更不可以。
  什么!?
  放火杀人?
  天呢,难道酒店的火不是意外?
  对啊,酒店突然就起火了,太可疑了!
  快拍照快拍照,大新闻啊!
  记者们疯狂的拍照,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制,因为杨广的一句话,他们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绝对有大新闻。
  廖老想要先发制人,哪知道却被杨广将了一军,杨广继续说:廖老,我只想奉劝你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什么意思?是不是有猛料?
  难道是廖老放火?
  天呢,是不是想要烧死严琛?
  我听说鼎峰影视马上要做召开董事会了,这次可能会大换血,难道
  记者们众说纷纭,不停的猜测着,不得不说,这些记者写八卦写的多了,思路也很敏锐,猜的八、九不离十。
  廖老立刻咳嗽起来,他身体本就不好,眼看着场面不能控制,于是突然狠狠咳嗽了好几声,装作晕倒,咕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廖老!廖老?!
  医生!快点,快点抢救啊!
  廖老您坚持一下!
  助理秘书和廖家的人赶紧抬着廖老去抢救,冲破记者的包围,风风火火就走了。
  记者们眼看着廖老遁走,更觉得有新闻可挖,全都追着廖老,一下子抢救室门前又安静了下来。
  吴懿看着人群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虽然严琛的确骗了自己,但是这些年来,义父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自己从没看过这个世界的黑暗。
  严琛是不想让他长大的
  吴懿喃喃的说:我不明白,他们明明是父子啊就算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们做了几十年的父子我只给义父做了几年的义子,我都不忍心伤害义父,廖老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杨广平静的说:这就是人心,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但是别人在想什么,你并不需要去理解。
  不需要吗?吴懿不解。
  杨广淡淡的说:尽快成长起来,只要你足够强大,就不需要去理解别人在想什么,到那时候,会轮到别人想理解你在想什么。
  吴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吴懿蹭的站起来,快速跑过去。
  医生走了出来,说:万幸,没有事儿,只是轻微烧伤,吸入了一点浓烟。至于安眠药,计量有点大,万幸送来的早,已经洗胃,没事了。
  太好了吴懿狠狠松了一口气,咕咚一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抑制不住的傻笑了起来。
  严琛没有生命危险,从抢救室里推出来,就送到了病房,因为酒店着火的事情很轰动,记者们都想要采访严琛,不方便住在多人病房,杨广就安排严琛在单人间住院。
  众人走进病房,严琛还在沉睡,手臂上正在输液,整个人脸色有些发白,身上有几处包扎,除此之外并没什么不同。
  时间已经很晚了,严琛还没有醒过来,小包子杨兼身体太小了,精力也不如大人,实在顶不住,就趴在爸爸怀里睡着了,好像一只小树懒,抱着爸爸的脖子。
  杨广轻轻在沙发上坐下来,抱着杨兼,给他盖了一张毯子,靠在沙发上假寐。
  吴懿却睡不着,也不想闭眼睛,一直盯着昏睡的严琛,失而复得的慌张让他的心跳还在悸动着,好像得了心律不齐,很难受。
  快天亮的时候,小包子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吴懿惊喜的声音说:义父?
  杨兼腾地就醒了,睁开大眼睛,迷糊的揉着眼睛,说:唔儿砸,几点啦?
  他说完,这才看到吴懿还在场,立刻闭上嘴巴,不过吴懿并没有注意杨兼说什么,因为此时此刻的吴懿欢喜的盯着严琛。
  严琛醒过来了,终于醒过来了。
  严琛一醒过来,因为嗓子吸入浓烟很不舒服,轻微的咳嗽起来,抻到了伤口,嘴里嘶了一声。
  吴懿赶忙说:义父,哪里疼?我叫医生来!
  吴懿去叫医生,医生护士过来给他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事,指标都很好,这才退了出去。
  吴懿忙前忙后,出了一身的汗,严琛的嗓音十分沙哑,说:好孩子,坐下来歇会儿吧。
  吴懿坐不下来,又端起水杯来,插了一根吸管,垫起严琛的头来,喂他喝水,让他润润沙哑的嗓子。
  杨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叠着腿,说:既然醒了,我问你一个问题。
  杨广不等严琛回答,已经开始发问:廖老想要除掉你,你没有发现么?
  严琛一时间没说话。
  杨广再次发问:你不觉得自己这次中招太容易了么?
  严琛还是没说话。
  杨广第三次开口,说:廖老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包括那个廖经理在内,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严琛,你应该发现了吧,鼎峰影视的董事会在即,廖老想要除掉你,但是你这次中招太容易了,说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吴懿压根儿没听懂,说:杨总,您您的意思是,义父早就知道?
  杨兼虽然年纪小,但是他的心理年龄可不小,其实杨兼也隐约有这个感觉,廖经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廖家其他人都一样,扶不起的阿斗,这次的计划并不周密,廖经理喝个酒就透露了出去,而严琛,可比自己和杨广更加熟悉廖家的人,一举一动都熟悉。
  杨兼也觉得,严琛这次中招太容易了,就好像
  严琛终于开口了,淡淡的说:的确,我早就知道,是故意的。
  什么早就知道?吴懿纳闷的说:什么故意的?
  严琛叹了口气,说:我早就知道,我的养父,也就是廖老打算在鼎峰影视董事会之前,除掉我,我还知道这件事情他交给廖经理去做了,他告诉廖经理,事成之后就会让他回到公司,回到董事会。其实廖老是打着二手主意,如果事情成了,廖经理自然可以回到董事会,但是事情失败了,廖老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给廖经理,毕竟廖经理虽然姓廖,但他是女儿的儿子,也就是外孙,廖老这个人最注重血统,他有那么多孙子,不想把公司传给外孙。
  我没听明白,吴懿震惊的说:你早就知道?知道廖老要杀杀你?放火?那你为什么还
  严琛沉默了一阵子,这才说:为了证据,拿到证据。
  严琛早就察觉到了,董事会在即,廖老想要卸任安度晚年,把自己的公司传给儿子或者孙子,严琛是最大的绊脚石,现在严琛和廖老的矛盾激化,严琛这块绊脚石,不得不除去。
  严琛知道酒里有安眠药,也知道廖老让人来放火,但是他都没有拆穿,反而配合了这场好戏。
  严琛说:酒店的房间里,我提前安排了摄像头,是防火防水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这就是证据。我之前虽然察觉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是没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无法扳倒他们。
  可吴懿还是很震惊:可是那是你自己的生命啊!会被烧死的,你为什么
  严琛不等他说完,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嗓音沙哑的说:因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几年前,澄澄和我的事情,也是廖老做的。
  什么!?吴懿大喊出声,他现在脑袋里嗡嗡作响。
  严琛说:我当时不知道,但是后来渐渐发现其实一开始,我根本没往廖老那方面想,因为当时我和廖老的感情还很好,他是一个好父亲,而我是为了鼎峰影视兢兢业业的好养子但是恰巧,那一年廖老突然发脑淤血,进了一次医院。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廖老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廖老开始为了公司着想,他想让儿子或者孙子继承公司,但是公司里最有权势的那个人偏偏是廖老的干儿子,一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廖老着急,他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找到了一些打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严琛除掉。
  可惜,那时候出了差错,一个小女孩看到了他们行凶的场面,也就是吴澄澄。
  吴澄澄的到来,拖延了他们行凶的时间,吴澄澄和严琛阴差阳错的保下了性命,那些打手行凶没有成功,后来听到了动静,好像有人来了,就急匆匆逃走了。
  严琛说:我开始根本没多想,以为是不知道哪里得罪的商业对头,而且那个地方很偏僻,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后来我察觉到了,是廖老想要除掉我,所以买、凶、杀人但是他做的太好了,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严琛笑了起来,说:我的腿残废了,后半辈子都站不起来,吴澄澄也因为我的事情被连累,至今还在复健,但是没有证据,我活了四十年,四十年啊,为鼎峰影视拼命了这么多年,我不甘心
  严琛一直在拼命的寻找证据,自从U盘出现之后,更是拼命的寻找证据,不动声色的寻找,但依旧什么也没找到。
  严琛说:我虽然没找到证据,但是发现了廖老想要第二次除掉我,所以我打算将计就计,把他们犯罪的视频录制下来,这次,我会有证据。
  可是你万一你吴懿不敢置信的说:万一你
  被烧死了?严琛笑了笑,说:我是一个废人,后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过活,没有轮椅,我甚至哪里也不能去,你觉得这样的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死不死不是一样么?只要能找到证据,一切就都值得,起码我能还给澄澄一个说法。
  吴懿的眼睛突然很酸,心里很难受,他的唇角抖动了几下,双手攥拳,突然大喊着:你说的什么狗屁话!?
  严琛吓了一跳,平日里优雅心机的大叔,难得露出一脸惊愕,震惊的盯着突然骂人的吴懿。
  吴懿怒吼着:什么叫死不死一样?!怎么可能一样?!你问过别人同意吗?!你问过关心你的人同意吗!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是你的义子啊!你想没想过,如果你真的被烧死了,我们是什么感受?我不想再重温那种崩溃的恐惧了实在太害怕了
  严琛吃惊的看着吴懿,平日里的吴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山丘,平平无奇,谁知道他其实不是小山丘,而是一座休眠的小型火山,今天突然爆发了。
  杨广坐在一边,也没有要管的意思,反而添油加醋的说:伤春秋悲的老男人就该被骂醒。
  杨兼无奈的看了一眼杨广,儿砸这么唯恐天下不乱呢?这个性子,嗯,也随我!
  吴懿说着说着,火山爆发完了,突然开始哭了起来,眼眶发酸,眼泪霹雳啪啦掉下来,但是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哭。
  严琛慌了,说:好孩子,是义父不对,义父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好孩子别哭了。
  严琛挣扎着坐起来,抻到了伤口,又嘶了一声,吴懿听到痛呼下意识抬起头来,抹着眼泪说:你别动,小心抻裂了伤口。
  严琛立刻顺着说:别哭了,你如果再哭,义父一心急,伤口撕裂了怎么办?
  杨广轻笑一声,说:就他那点伤口,撕裂也死不了人的。老男人就是用伤口唬你的,想要糊弄过去。
  杨兼:
  吴懿刚开始还很担心,但是听杨广这么一说,也对,严琛受伤并不严重。
  严琛无奈的看了一眼添油加醋的杨广,对吴懿说:这次是义父不对,义父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吴懿没说话,看向杨广,那表情好像觉得严琛不可信,让杨广给他拿拿主意。
  严琛忍不住抬手来,揉了揉额角。
  杨广果然唯恐天下不乱,笑着说:老男人的保证如果能相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猪都能上树?
  严琛再三保证:真的,千真万确,以后
  严琛一咬牙,说:义父都听你的。
  杨广说:让他写字据。
  吴懿点点头,说:你写字据吧。
  严琛被气的直笑,说:还要写字据?你让义父的老脸往哪里放?
  杨广幽幽一笑,说:没关系,老男人了,脸皮厚。
  吴懿坚持,说:写字据。
  吴懿逼着严琛写字据,严琛真的没有办法,写了字据,还盖了手印,那架势就跟卖身一样。
  杨广走过来,把字据一抄拿起来。
  以后严琛都听吴懿的,立字据为证。
  字据简单粗暴得很,杨广却很满意,修长的食指轻轻弹了弹字据的纸条,说:这可是卖身契,立即生效。
  严琛说:这是我给儿子的卖身契,杨总这么高兴做什么?
  杨广挑眉说:你没发现,你儿子什么都听我的么?
  严琛:
  杨广对吴懿说:让你义父养好伤,到咱们公司来报到,给你打下手,做宣发组的实习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