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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加爷爷好厉害。
  冥加:
  他的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冥加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
  打从自家少爷知道他被捏了不会死,便任由杀生丸少爷对他动手。且每次受罚之后,他家少爷不仅没给出暖暖的安慰,还说:冥加爷爷,你又惹兄长生气了吗?
  少爷啊少爷!你难道不知道你哥一年到头都在生气吗?
  对哦,你不知道,毕竟掘地三尺找铁碎牙还找不到的狗不是你。
  咔!跳蚤悠悠飘落。
  缘一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阿吽身边的兄长,只觉得他近些天来的杀气愈发重了。
  他瞅瞅冥加,再比照杀生丸,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发现有时冥加爷爷分明很安静,可兄长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突然反身捏扁了他。
  兄长。缘一胆肥,还拉了拉杀生丸的衣袖,你最近总是很生气的样子?
  杀生丸拂开幼崽的手,淡淡道:犬夜叉,你的鼻子是摆设吗?
  出羽确实是豹猫的在逃地,打从进入出羽、走出乱坟岗后,他就嗅到了豹猫的气味。并且,他们已经踏入了豹猫的地盘外围。
  一只白犬进入了满是猫味的地方,这能高兴得起来?他还带着一只随时会被猫叼走的幼崽。
  缘一动了动鼻子:我闻到了,是豹猫的味道。又蹙起眉,还有别的是术士留下的咒力味道。
  不仅如此,还有一股里梅身上藏匿的咒物气息。
  说起来,他们一路行来没遇到多少妖怪,也没碰上任何活人。出羽的活物似是销声匿迹了,连普通猎物也少见。要不是他杀了不少妖怪囤了肉,如今怕是得饿肚子。
  所以,这里是怎么了?
  之后别乱跑。杀生丸道。
  缘一乖巧应下。
  他们不知邪术士与豹猫的交易,自然也不知交易能达成,自然也能反水。
  当里梅被打得失去形体,当禅院被削得只剩个脑花,这俩可算意识到了狗兄弟的过分强大和十足的危险性!
  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头盖骨都被掀掉。
  失策了,当初不该与豹猫做交易,也不该打半妖的主意。
  现在可好,那两只狗笔直朝出羽前来,就是来寻仇的。邪术师基本失去了战斗力,豹猫又不顶事,来者还气势汹汹,在各方压力之下,他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豹猫一族的落脚处,冬岚一字摊开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看向邪术师拖来的容器,只觉得人类术士愈发不靠谱。
  她就不该做这笔交易。
  或许豹猫蛰伏数百年都比跟术士做交易强,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白犬已经找来,容不得她后悔了。
  不过,他们还有一张底牌宿傩。
  只要眼下的容器能承受住宿傩手指的毒性,诅咒之王就能借这副躯壳复活。她听过宿傩的恐怖,也猜想白犬怼上诅咒之王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届时,宿傩拦住白犬,豹猫就有足够的时间换地方。
  从杀生丸踏入出羽起,他们豹猫便在有序撤离了。她作为首领,自然是最后一个离开。只是,这个容器真的靠谱吗?
  两面宿傩好歹是个诅咒之王,用该容器复活,会不会怒极反杀他们?
  喂,我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冬岚握着手指,看向身边的脑花。
  这是名为禅院的术士在身体被击溃后留下的本体,它是人脑的形状,却长着一张会说话的嘴。
  从根本上讲,它与宿傩的手指没有区别,算是咒物的一种,也需要寄存于人体、夺取多方的大脑才能活下来。
  可弱势仅是表象,冬岚断定这脑花还有后招,她要是此刻对它动手,吃亏的人只会是她。
  脑花:冬岚首领,你再不把手指给容器塞进去,那俩兄弟的刀下你活不过一个回合。
  嘁!冬岚咬牙,你可真是看得起他们!
  如果你想尝试的话,请走出这个帐。脑花桀桀怪笑,相信有你拖住他们,我还能跑得更远些。
  话说到这份上,他们的交易关系算是破裂了。从开始到结束,就因为两只狗
  呵,你最好庆幸这个容器能承受住宿傩!冬岚道,要不然长了腿的我总比没有腿的你跑得快些。
  脑花:
  这是毒蜘蛛和人类生下的百蛊之嗣,本身就带着剧毒,不会惧怕毒物。脑花道,就算宿傩的毒性更强,容器也能撑上一段时间。
  冬岚:哦?看来,你是不打算回收宿傩的手指了。
  宿傩的手指不会被销毁,失去了再回收就行,留给谁都可以。脑花道,留给白犬更好,万一哪天有不懂事的幼崽吞下手指,宿傩就有了一个纯血妖怪的躯体。
  冬岚嗤之以鼻,但还是叩开了半死不活的容器的嘴,把手指塞了进去。
  统共三根手指,能发挥出诅咒之王的几成力呢?
  帐,是术士的结界。
  缘一和杀生丸站在了结界外,算是走到了寻仇之路的终点。虽不知敌方逃了多少猫,但除了杀生丸是真想宰猫,缘一对此的态度并不积极。
  他没心思宰猫,只想满世界追杀无惨。
  又一次被他烧没了那么多肉,无惨铁定很虚弱。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最该做的事,但兄长命令他不准乱跑。
  兄长。缘一看向帐,又透过帐望向深处,里面有很强的邪气。
  杀生丸不语,他伫立在帐前,忽然道:犬夜叉,退下。
  缘一怔愣,又听大妖说:那不是你能应付的东西。
  杀生丸能感觉到那股邪气,作为白犬,他的兽性不灭,自然明白里头正在苏醒的怪物有多危险。
  极致的恶,凶残的意,掠夺的心,隔着薄薄的一层结界,对方正在苏醒。
  久违了,连他杀生丸都感到备受威胁的压力。好比父亲用丛云牙使出了狱龙破,给他一种冥界再临的森寒气息。
  要是开打,他无法顾全身边的半妖。
  缘一没有后退,反倒上前几步:兄长。
  我让你退下,听不懂吗,半妖?
  可是,我想和兄长并肩作战。缘一抱着炎牙,直球连发,我一直很想试试,如果日之呼吸和月之呼吸联合的话,会发出怎样的威力?
  兄长,你告诉我白犬生来要战斗,为什么要让我退下?
  里面是强敌,不是杂碎,即使我因为技不如人死在对方手里,也不算是浪费了血脉。
  杀生丸:
  这半妖,把他之前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还给了他,他还无法反驳。
  是的,他确实想让这半妖死在强者手里,只要不是被杂碎干掉就行。可临到头来,面对帐内正在苏醒的邪物,他居然
  不希望半妖死去。
  为什么?
  是因为半妖身死,他就脸面全失吗?
  我也想战斗,兄长,我
  轰隆!突兀地,整个结界被一股极端邪恶的力量拆得四分五裂。
  在缘一和杀生丸的抬眸中,他们看见一长发飞舞的人满溢咒力,不仅狂暴地掀飞了大地树木,还一脚蹬上了岩石,踩得巨石四分五裂。
  哈哈哈哈哈!月光,月光还是要自己晒才舒服!
  张狂肆意的声音,那人脸上布满黑色的咒文,当对方张开双眼时,那眼睑下的两条线也跟着张开,竟也化作了一双眼。
  四只眼,长发炸开,面目扭曲又邪气。
  他是平安时代的顶级强者,史上最强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
  这是位极其傲慢的主,一朝重获自由,可谓是本性毕露。他狂笑着站在高处,像是看尸体般扫过瘫着脸的狗兄弟,指甲疯长,杀气凛冽。
  哈哈哈!女人
  宿傩的脸兴奋起来:女人在哪里!孩子在哪里!
  猛地注意到缘一是个孩子,宿傩的四只眼迸射出狼光:哈哈哈!原来孩子在这里,太好了!小孩鲜血的滋味,一定要亲自品尝才对!
  还有女人,女人呢?
  缘一和杀生丸:
  两面宿傩生前是四只手的怪物,因是四只手,所以对衣服极为挑剔,尤爱穿宽大袖子的衣衫。即使容器只有两只手,他也觉得哪哪都不适。
  与其不舒服,还不如不穿!
  宿傩张开利爪,毫不犹豫地撕掉了衣服:女人,女
  他察觉不对,低下头,发现身上多出了一些部位。
  杀生丸和缘一:
  大妖怪的绒尾裹住幼崽,顺便严实地遮住了幼崽的眼睛。
  缘一:
  同一时刻,就听诅咒之王大惊失色地出声喊道:什么!女人竟是我自己?
  杀生丸:
  作者有话要说:  PS:两面宿傩:快,杀了老子!老子不要复活了!
  狗兄弟:
  PS:天生牙:快用我,我禁复活!主人,你看看我!
  杀生丸拿过了小牛。
  天生牙:
  第51章 第五十一声汪
  两面宿傩,三百年前的诅咒之王,战绩斐然的顶尖强者。
  生平没啥特别的爱好,就是比较喜欢干饭。只是,别人干饭,饭是指人吃的东西;宿傩干饭,饭是指能吃的东西。
  而这东西之中,自然也包括了人。
  女人也好,小孩也罢,都是宿傩杀来助兴之物。而强大的妖怪和术士,则是他偏好的高端食材。
  极致纯恶,随心所欲。
  因过分强大,宿傩从不遵守任何规矩。想杀人便杀人,不考虑被寻仇的后果;想打架就打架,无所谓被围剿的局面。
  他是独来独往的猛兽,捉摸不透。之所以身边能留着个里梅,主要是因为里梅会料理人类和动物,擅长投他所好。
  且遇到美味的大妖,吃剩的部分还能让里梅用冰凝咒法冻起来,下顿再吃。这么好用又忠心的可移动冰箱,宿傩自然对他另眼相看。
  从宰人开始,宿傩就不做人也不是人了。
  不过,他再不算人,到底还是个纯爷们儿。
  虽说躯体并不重要,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但当容器真成了女子,他顿觉万分不适。
  没办法,第一次当女人经验不足,宿傩不知道身上有些衣服不能撕。一旦撕掉,不仅行动不便,还会垂得很难受
  咋整?
  他要宰了自己给自己助兴吗?
  怎么可能!
  嚯,居然成了女人。短暂的惊讶过后,宿傩脸皮一扔,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还是只半妖?
  他撩着长发,属于诅咒的黑色纹路布满全身。
  他没在乎戒备的杀生丸和缘一,也不屑去追逃走的冬岚和脑花。宿傩敢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自然有把握不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猎物要逃就逃吧,逃远点杀起来才有趣。
  待咒力充盈脉络,宿傩挑眉,不以为意道:看来这个身体用不了多久。
  毒蛛与人类生下的半妖,尽管自带剧毒、对毒物也有极强的免疫力,但这种体质仍然无法与他相抗。
  他的手指是猛毒,入口即化,会在瞬间化作咒力游走容器体内,占领各个角落。
  最直观的表现,便是容器体表浮现出黑色的纹路,这是宿傩取代了容器本尊的象征。
  然而,这副半妖之躯正在崩溃
  半妖就是半妖,不上不下的东西,只能撑一会儿吗?宿傩张开五指,指甲忽地拔尖,呵,一会儿也行。足够他杀个痛快了。
  之于他,一会儿不过是再度变回手指;之于旁人,一会儿可是性命之忧。
  恐惧吧,逃吧。宿傩看向杀生丸和缘一,我要杀了你们。
  杀生丸和缘一:
  一个是潜力无穷的西国下任王,一个是名副其实的战力天花板,饶是都没走向成熟,但他们真不是怕事的主。
  上一个惹毛他们的无惨,坟头已经炸塌了。
  诅咒之王吗?杀生丸绒尾一甩,把缘一抛到身后。他伸出手,背后的幼崽自然而然地递过刀,那就让我试试,你担不担得起王这个称谓。
  还真敢说啊!宿傩笑得邪气,说起来,我还没吃过白犬的肉,正好试试你。还有
  缘一拔出了炎牙。
  宿傩杀气倾泻,下巴微扬:你,犬妖,头抬得太高了。
  他竖起两根手指,轻轻一别。
  刹那,一道无形的刃破开空气,直接削向杀生丸的头颅。
  宿傩的攻击手段诡谲莫测,似乎能拉近空间的阻隔,将伤害加诸在目标身上。他的咒力形同锋利的刀,会随着他的指令砍人,念起即是刀落,让人防不胜防。
  但本质上这依然是刀术的一种,只是不再拘泥于形式,而是倾向于心流。
  杀生丸与缘一练刀许久,反击砍来的刀刃已成本能。
  宿傩两指一别,杀生丸举刀便砍,但听得铿一声响,日轮刀擦出大片火花,不偏不倚地挡下宿傩的攻击。
  宿傩一怔,随即见猎心喜:实力不
  杀生丸转刀,月之呼吸瞬发。一道暗紫的弦月横向斩去,同是劈向对方的头颅。
  宿傩一矮身避开攻击,起跃欺近杀生丸。不料对方指尖送出一根长鞭,猛地刺向他的心口宿傩毫无退让,任由长鞭贯穿心口。
  这对于人类或妖怪而言,绝对是致命伤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