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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一个招娣的重生 > 一个招娣的重生 第27节
  宋改凤现在还恨林通求拿走了她们的发夹生意,但就像小妹后来分析的,即便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没技术含量的东西难逃被仿造的命运。
  后来卖设计,租摊位,两件事他都办得很厚道。
  还有,这姓林的跑来看了看她们的一衣多穿,立刻就想到在隔壁的铺子搞真丝发饰一物多用,可见他脑子是真灵。
  宋改凤想通了,“你说得对。咱们光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不成?”她眯眼一笑,“我们就跟他去见见世面。”
  花市摆摊第二天,三姐妹的摊子又大赚了一笔。
  跟昨天一样,下午两点货就卖得差不多了。
  要做好一门生意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要是早上没龚阿姨推荐她的司机亲戚,他们补货还得跑两趟!
  徐山平联系上司机龚明,一次就去补了一万多块的货。
  龚阿姨惊讶极了,“哦哟,你们要把仓库搬空了!”
  晚上七点一过,花市人潮到达了开市后的最高峰。
  联防队员们全体出动,让人潮分流,所有人只能沿着右手边向前行走,管理交通的哨子声和贺年歌、叫卖声混在一起,花市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有了下午做号码牌的经验,宋招娣提前又做了二十个升级版的号码牌,问隔壁铺子要了点缎带取代了尼龙绳,叫两个帮工小姑娘递给挤不到柜台前的客人,“待会儿拿牌子回来优先招待您,再送您一份春节礼品!”礼品就是隔壁铺子批发的最便宜的发夹礼盒。
  万万没想到,人群里竟然还有人出钱买号码牌,“我赶时间,拜托!”
  宋招娣暗自庆幸这个年头没有网红店铺发号码牌的概念,没人想到要仿制。
  哎?她们这摊子也算网红了?哈哈。
  宋改凤也万分庆幸,幸好下午林通求帮忙找了两个临时工,不然四个人不知道得累成什么样。
  花市摆摊第二天,他们一共进了两万多块钱的货,全卖完了。
  从小商品城批发的帽子皮包也卖得精光,只剩下大家戴的样品了。
  第31章 除夕  收钱收到手软
  今年春节没有大年三十, 1月27号,也就是三姐妹在花市摆摊的第三天就是除夕了。
  这天花市只开到下午五点,然后就关闭了, 直到大年初二重新开放。
  不过, 林通求告诉宋改凤, 除夕当天的生意会很不错。每年除夕下午三四点还有一波一波人涌来买年花年货。
  这些赶在花市关门前来的客人以师奶和主妇居多, 别看有的拎着名牌包包出街, 都是爱买便宜货的。
  宋招娣懂,这不就是秒杀的快乐吗?
  得了林通求的指点,头天晚上他们回去后专门加订了一些t恤和连帽衫。短袖t三件五十, 连帽衫三件一百,除夕大特惠。不过, 这个价钱只有老客户或是今天购买任意一件下装的顾客才能享受。
  果然如林通求所说,下午三四点,花市里多了很多四五十岁的阿姨。她们砍价熟练,眼光毒辣,出手绝不落空。
  宋招娣听见一个阿姨跟同伴说,“这家的衣服质量比别的好很多, 我家五口人, 现在人手一件他们的格子衫。”
  同伴也很懂行地说,“他们这应该是外贸货啦!大厂子做的当然要好一点。”
  这些老阿姨们还很狡猾,为了享受优惠,一件格子衫你借给我,我再借给你,来了指指身上衣服:“我可是老客户啊!来了好几次了,再给我优惠点嘛!”
  “有的有的!”宋招娣假装看不出阿姨们的把戏,收了钱, 再乐呵呵放两只橘子在纸袋里,“大吉大利!来年再来照顾我们生意啊!”
  “好好好!也恭喜你们发财!”老阿姨们也很容易满足,大橘就是大吉,好口彩。
  特惠t恤进价平均一件六七元,连帽衫进价十五。
  衣服质量确实不错,但版型是两年前流行的。但在老阿姨眼里,物美价廉!
  这一下午光是特惠t恤和连帽衫就卖掉几大箱。
  收摊时宋改凤给两个雇工发了工钱,又一人包了个红包,“大吉大利!”两人说好初二开市再回来帮工。
  三姐妹去银行存上钱,粗略一算,这三天的利润就有六万多。
  宋招娣原本打算存够五千块跑路资金的,早在圣诞卖发夹时就超额提前完成了。
  照现在这势头,春节假期结束时他们能有至少七八万利润,加上最初的本金,大概能有小十万。
  这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巨款。
  怎么能把这笔钱花在钢刃上?要是这笔钱能让两个姐姐在她离开后各自有个小启动资金,是最好不过的。千万别存在银行里吃利息!
  宋秋凤和徐山平因为胆小只投了三千本金,后悔么?是有点。但她觉着这没什么不公平。就像二妹从前说的,这叫什么?社会实践!商学院教授都教不来的,比钱还值钱。
  她有种感觉,这几天一过完,再回厂子,她都不是同一个人了。
  宋改凤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喜滋滋说,“我有个提议,咱们今晚不回厂区了!在市区找个旅馆住!”
  宋招娣立即赞成,“可以!市区的大饭店肯定都订完了,小点的应该还有空位,咱们留在市区还能好好吃个年夜饭!”
  秋凤惯性的反应是反对“糟蹋钱”,可她转念一想,过去地主家的长工除夕还能吃顿好的呢,厂区的店铺几天前就陆续关门了,食堂今天也不开门,他们回去只能在宿舍泡方便面,改凤还得自己一个人,这像过年么?他们也操劳了一年啊!这几天还赚了这么多钱,是得好好吃顿年夜饭。
  “行!”
  改凤本来都准备好要跟大姐抬杠了,没想到她一口答应了,又惊又喜,抱住大姐脑袋看了看。
  “干嘛呢?”秋凤推她。
  “我找找洞在哪儿呢!”
  “什么洞?”
  改凤照大姐脑门上亲了一口,“这傻姐姐开窍了!”
  宋招娣哈哈笑,秋凤又恼改凤嘴损,又憋不住笑,拍她一下,“拿开你的狗爪子!”
  笑闹完了,宋改凤说,“我和小妹去找旅馆和饭店,你帮徐大哥收收摊?”
  秋凤犹豫一下,“咱们一起吧。我俩不能什么都靠你们。我也想多练练开口说话。”
  宋招娣用力抱大姐,“加油!”
  不过,他们对花市这片不熟,等找到旅馆饭店都不知道什么点儿了。这时候,就该站上巨人肩头了。
  宋招娣让二姐联系林通求打听一下,“他肯定对这片熟啊!咱们几个一看就是外地的,别大过年的还挨宰。”
  银行门外人行道上就有ic卡电话亭,宋改凤跟地头蛇丧彪一说,他立刻说没问题,“我现在就在花市呢。附近有间酒店,老板是我朋友,我带你们去。”
  宋招娣她们收钱收到手软,林娇和罗志安摆了三天摊子,凄风苦雨,今天终于熬不下去散伙了!
  两人只能跟发夹店的店长低头,问人家还愿不愿意收购发夹。
  店长笑,“妹妹,你昨天应了多好呀?非要多熬一天。今天可没这个价格咯!小发夹两角,大的八角。”
  罗志安脖子上的筋都暴起来了,“你讲什么?”
  店长看都不看他,只鼻孔哼一声。
  林娇哀求:“我们的发夹料子都是很好的呀!能不能提一点价?就按昨天的价好不好?不然我们亏太多了呀!”
  店长还是笑眯眯的,“那要不你们过了年再来问问?或者你们也请两个店员,背上喇叭去街口宣传嘛!”
  罗志安气得要死又不敢撒野,只能在心里百般诅咒。
  他和林娇商量,“要不,我们把货拿回宿舍,过完年,你去大学宿舍推销?”
  林娇瞪他,“我去推销?然后呢?跟你分钱啊?”我给你打工啊?
  “那这样吧,我那一半发夹按成本卖给你。你慢慢卖,赚的钱全归你!这样我们还能亏少点。”
  林娇倒是想,可是她储物柜哪里放得下?还有五千多个发夹呢!就算能放下,要是有人举报她搞副业,这可真正是人赃并获!放家里?她老爸要是知道她摆摊赔钱了还不打死她。
  两人各自有小心眼,算计了半天,最后还是忍痛赔本出掉了所有的货。
  算上包装盒、代工费、材料,一人赔了快七百,再加上三天的租金,唉,真是倒霉。
  罗志安又跟林娇要买样衣的钱,宋招娣他们的样衣九件买下来是520,再加上被大妈骗走的,是670,还有去批发牛仔裤来回打车的一百,也得两人平分。
  林娇气得真想扇他几巴掌,衰崽!被骗的钱也要她摊!
  她这时想起罗志安都干过什么缺德事了。
  要是他在厂里造她的谣可怎么办?外来妹们被泼了脏水,回老家嫁人这事也就完了,她呢?她老家就在这儿!
  她只得忍气吞声又给他钱。
  两人垂头丧气走到车站,正好看到林通求领着姐妹仨走进路对面的越秀酒店。
  罗志安眼里闪着奇异的光:“不要脸的女人!”
  他清秀的脸扭曲变形,吓得林娇打了个颤,后悔不迭,天哪,她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人?她为什么非要跟宋招娣打擂台啊?老老实实批发点零食小文具来摆摊也能赚到钱,自己做发夹去大学推销也可以,现在可好了。
  林娇哭了,一半是后悔,一半是害怕。
  到服装厂库房退掉剩下的牛仔裤,两个人各自拿回一千多。
  林娇赶在年夜饭前到了家,哥哥奚落她,“唉哟女老板回来了?赚大钱了吧?”
  要在平时她一定会嚷嚷起来,今天蔫头耷脑一声不吭,她哥哥在才觉得不对,“你怎么了?”
  她哇一声哭出来,“我好怕!”
  乔引娣跟罗志安分手就被他害那么惨!她叫他一起做生意,赔了一个月的工资进去,他是现在还懵着呢,等回过神,能饶了她?
  她爸听到哭声破口大骂,“收声啦死八婆!触我霉头请你吃竹鞭!”
  林娇捂住嘴,哽咽了一会儿小声跟哥哥说了摆摊赔钱的事。
  哥哥听得直皱眉,“你都知道他不是好人,还找他合伙?唉。”怎么办?
  “我有还有点零花钱,本来想买电脑用的,给你一千,如果他问你要钱就给他,绝对不要再跟这种人打交道了!要是他威胁你,你就告诉组长!告诉我!大不了我们辞职,去别处打工!”
  林娇眼泪汪汪收好哥哥给的钱,“哥,你对我真好。”希望年后这衰崽别缠着她!那这一千块就是她的了。
  罗志安满心酸溜溜,回厂区的一路都在想怎么散布谣言,要怎么编谣言才更刺激。瞧宋招娣她二姐跟隔壁发饰铺子老板说话的样子,哼,一看就是个二奶。对!就说她们姐妹仨一起伺候小老板!
  这个年他过的凄凄惨惨,男工宿舍里就他一个人。其他留下打工的人大概都在市区过年了。
  大年初一醒来,他还要装着赚了钱跟家人打电话拜年。
  罗志安越想越气,一会儿骂宋招娣姐妹不要脸,一会儿骂林娇是个害人精,一会儿又痛骂乔引娣。这三个人里他简直分不出最恨谁了。
  他还跑到女工宿舍门口,徘徊了几圈后值班的宿管阿姨跑出来问:“你到底要找谁?你工牌呢?”
  他那满心龌龊心思哪能跟人说呢,支支吾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