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是如今最有效的,可却也是很危险的,而且要尽量和那位厉县令有身体的接触,最好能够看到他最想隐藏的东西,或者能看到莫家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秦小文打着这样的算盘,就未曾回村里,但是,一直在外面租赁也不是办法,也不安全,所以秦小文用一天的时间,动作迅速的买了一个小院子。真的是小院子,就两三间房,而且还有些偏僻,所以价格比较低,但同样,也比较清静。
县衙大堂上,新任厉大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厉声喝道:“周林,你还不招吗?周家和莫家关系密切,除了织造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生意往来,你说此事你完全不知情?你觉得本官会相信吗?”
跪在下面的中年男人抬手擦了擦满头大汗:“大人,小人真的愿望,莫家为阳承县的首富,这阳承县的织造业,有八成在莫家手上,小的是做绸缎生意的,自然少不了和莫家打交道。可是莫家所做的事情,小的是真的不知情啊。”
“不知情?你以为说不知情就能撇得一干二净?既然你不肯说,来人,把人押进大牢。”厉大人大手一挥,就对着手下的衙役下令道。
几个衙役上前要把人押走,坐在下首的季书杰皱了眉头:“厉大人,此事怕是不妥吧,这无凭无据,怎能将人收押?这周家主要是从莫家拿货,而莫家的事情是贡品出了问题。这日常的绫罗绸缎和贡品,根本就不是在一个地方织造,而且周家也未曾拿过浮光锦,此事……”
“季大人这是在教本官办案了?若是我没有记错,从本官到任之日起,季大人可就卸任了,按理说,如今季大人都不该再坐在这公堂上。”厉海阴阳怪气的,说出的话让季书杰一肚子气,此事他是根本不想管,可这位厉大人,实在是……让人难以放心。
莫家抄家之事,原本应该在莫家的时候,就有文书记录了抄没的所有东西,记录在册,由在场的人签字确认。可是他却只让把所有东西都先装入箱子里封存,等到回到县衙以后,再由文书造册登记。如今那一批东西,都还在库房里面锁着,未曾造成登记,说得难听点,若是有心之人,从里面取了什么,根本无从查证。
这些,季书杰就不说了,还有对莫家犯人的审讯上,这位厉大人,在第一次审讯的时候,就要让人动重型,看那架势,好似要将人屈打成招一般。
最后,季书杰实在是看不过去,阻止了他,阻止的理由是,此事圣旨说得很清楚,交给大理寺卿负责审讯,而犯人的押解是在季书杰身上,若是犯人有何损伤,在路上病死之类的,到时候季书杰就脱不了干系。而且,本朝律令也是严格禁止,严刑逼供的,厉海此举实在是不妥。
在季书杰的干涉下,厉海才未曾用重刑,可是却也未曾让莫家人好过,这已经一天一夜了,莫家人滴水未进,滴米未沾。
如今,这厉海又在毫无证据的情况,要将其他人收监,完全是不懂律令,不顾法纪,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喜好做事,季书杰都要怀疑,他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
“厉大人,您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百姓的父母官,判案应该依据……”
“季大人,你好像不是本官的上级吧,如今就在这里教训本官了,这里可是公堂,审案自然是本官说了算,我看季大人日后还是不要来上堂了,好好的整理要移交的公文,然后早些上路才是吧。”厉海不悦的打断了季书杰的话。
两位大人打架,下面的人只能看着,不过,还是有眼色的衙役,早就将那周林给带到了外面听候发落,而站在季书杰身后的莫翌则是一言未发,只是静静的听着。
季书杰涨红了脸,最后拂袖而去,他为官日子不长,又是直接外放来这里做县令,外放的虽然是一个小官,可却有一个好处,关系网简单。这阳承县又不是什么要塞之地,所以周围未曾有驻兵,不用和兵部的人打交道。只用定期向州府汇报一些工作,或者与周围县衙联系,合作处理一些案件。
像厉海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可是如厉海所说,他非厉海的上司,而且厉海已经上任,他没有任何权限去干涉他问案。但,他这般行径,实在是视朝廷律令为无物,他看着着实心焦。
回到书房,季书杰就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刚关了门进来的莫翌道:“昏官,昏官,就这样的人,是怎么能够做官的?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这朝廷律令都是摆设吗?不行,我要向州府的徐大人写信,告知徐大人厉海的糊涂行径,另外等回到京城了我定然参他一本。”
季书杰气得在房间里面来回疾走,莫翌轻声道:“大人息怒,听说徐大人今年也到任期了,怕是过不了多久也会卸任了。厉海是朝廷任命的,如今看来,他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依靠的应该不是能力,而是……关系!大人贸然上书,可能会得罪他头顶上的人。”
“呵呵,得罪了更好,我倒是想要看看,谁会跳出来为他说话,能够保举这样的人为官的,定然也不是好东西。你不用劝我,大不了是辞官,日后寄情山水,若是我对这样的事情视若无睹,那我和这厉海又有什么区别?留着他在这里祸害我阳承县的百姓,我实在是……”季书杰痛心疾首,这阳承县是他为官的第一任地方,他这些年励精图治,很有感情。
如今,就好似,他尽力护着的孩子,被这个厉海使劲糟蹋,他怎么可能看得下去。
莫翌也未曾再劝,只是冷静的道:“大人只要记得从长计议就好,交接的公文,大人已经早就整理好了,不如早些移交了启程上路,到了京城打探一下他的背景,再决定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