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怕碰坏了尸体,便丢掉锄头,双头去刨。
很快两具被压变形的尸体展露出来。
二人面目保持得还算完整,只是身体被石头碾子和土石压得已经彻底变形。
身上还有无数的刀口,显然为了放血,掩盖伤口,故而凶手在这夫妻二人身上,留下了无数的刀痕。
胸骨更是被石头碾子的重量压得根根骨折。
乔丰跪地忍不住嚎啕大哭道:“爹娘,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害了你们,是我的错,是我。”
说完哭得更加凄惨。
李长生也越发的不解。
此事难不成和乔丰有关?
到底乔丰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之人,竟然转而下此狠手?
其实这一刻就连李长生也不确定。
但通过这石头碾子的重量,对方一定内力深厚,有着惊人的臂力。
否则绝难挪动此物。
就凭乔丰肯定不是此人的对手。
李长生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够对付此人。
毕竟这个世界太大,人外有人。
尤其是江湖之人,不畏惧皇权,更不愿意被皇权拘束,故而都是远离京都。
若不是他有了五百年的道行,又岂能战胜少林寺的几个老秃驴。
所以眼下他还是安全的,只要不遇到什么变态级的隐藏高手。
故而李长生安慰乔丰说道:“别哭了,先给二老安葬吧。”
乔丰也知是这个道理,何况人已死超过三天,礼应入土为安。
于是便让李长生帮忙照看,他去山下购买两副寿材回来。
李长生答应下来,之后从屋子内将炕席拿出。
开始帮乔丰清理二老的尸体。
不过这次的难度就太高了。
除了满身的伤口,就连胸骨都碎裂,内脏都压碎了,这还怎么入葬。
虽然他的缝尸针可以缝补一切,但二老胸部骨骼碎裂太过严重,即便缝补也无大用。
最后李长生也不管乔丰会不会同意。
拿出系统奖励的他的解刨刀,抛开尸体,在屋子内部找来一些破旧的被褥,掏出棉絮,塞入尸体之中,这才小心地将尸体的胸腔填充起来。
之后便用他娴熟的阵法,开始给二老缝合尸体。
这对他来说一点不难。
加上精湛的缝合技术,很快二老的尸体恢复如初。
同时李长生也发现,这二人的相貌和乔丰完全不同,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这让他开始怀疑,乔丰到底是不是他们二人的儿子。
随即想起,那本书中写着的乔丰乃是契丹人。
可惜那书本经典他不曾熟读,只是曾经撇过一样剧情,如今早忘记得一干二净。
没办法,谁让他是工作狂,日日埋首琢磨怎么验尸体,哪有那么多闲情雅致。
就连游戏,他都不曾玩过。
同时也庆幸,幸好自己的技术过硬,否则哪里能这么快找到李长生爹娘的尸体,还寻到了作案之人的线索。
很快就见乔丰用推车推着两口棺材回来。
但乔丰看到原本破本破败的尸体。
被李长生修复好后,更是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李长生笑道:“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缝尸铺的缝尸匠,可不是白当的,剩下的交给你,清理干净身体后,就给老人换一套新衣服,让他们走得体面一些。”
乔丰连忙准备。
同时犹豫,要安葬在哪里。
寻思来,寻思去,便带到山中,寻了一个幽静之地下葬。
弄好一切,李长生才问道:“你可要找那人报仇?”
乔丰犹豫道:“仇自然要报,可我也要先问清楚缘由,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害死我父母,还如此伪装。”
说完就带着李长生朝着少林寺走去。
至于那只老虎,留在了乔丰内院之中,免得暴露二人行踪,坏了他们的大事。
而此刻夜幕已深,少林寺内灯火通明。
上下僧众都忙着准备方丈的丧事。
就见在院子之中,用柴草堆砌一个火葬台,同时将方丈的尸体安好。
周围无数和尚盘膝打坐,口中念念有词地唱着送魂经。
老方丈的尸体上,也被盖上了一张白布。
周围更是准备了各种送葬的法器,看起来有模有样。
还有人假惺惺地哭泣,准备接替老方丈的位置,夺取本寺最高的权利。
看似一个世外之地,但终归难逃机关算计。
也有一些隐世修行的高人,躲在后院某些院落里,常年不出。
乔丰带着李长生从后山进寺,避开众人,朝着一个偏僻的茅屋走去。
这院落很偏僻,还算是精致典雅,从敞开的窗户,能看到一老僧入定其中。
老僧面容慈祥,确有修行隐士之风。
当乔丰进入后,对方闭目悠悠问道:“何人?”
乔丰也不隐瞒,虽然满胸恨意,但还是礼貌地说道:“乔丰拜见明慧长老。”
听到乔丰,那这老僧有所动容。
缓缓睁开眼睛问道:“是小乔啊,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那话语里透着亲切,完全不像杀了乔家夫妇的样子。
尤其是那份淡定,甚至让乔丰怀疑,这可能有所误会。
故而乔丰说道:“谢长老挂念,乔丰还好,今日来有一事相问,你可知我父母之事。”
显然乔丰在试探这位长老。
李长生也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
因为这杀人凶手看起来十分淡定如常,完全没有任何慌张之意,怎么看,都好似寻常叙旧一般。
而这位长老听完摇头道:“不知。”
这一句不知,将此事推得一干二净。
但乔丰却是跪下说道:“我父母于三日前被人残害,死在家中,满屋血迹,还将尸首藏匿在石碾之下。”
说完乔丰痛哭起来,就像一个委屈的孩子一般。
那长老听完,有些动容。
当即双手合十,口称佛号,好似在为乔家夫妻惋惜。
而乔丰并未急着逼问,而是说道:“那长老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老头继续摇头。
好似他完全不知一般,还口口声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当节哀顺变,莫要过度悲伤。”
这话让乔丰更加疑惑。
但乔丰也不傻,他没有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