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供奉扫视着周围被定风珠定住的所有人,就好像是一个帝王在视察自己的江山一样。
“在这个地方无论是什么都只有我一个人说的才算,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完全的服从我的命令。”
说到这里,大供奉松开了手上的按钮,周围的一切顿时又恢复了流转。
“你这算是什么?用这些东西来威胁我们所有的人吗?”最先拍桌子的那个依旧是满脸络腮胡子脾气很暴躁的那个人。
“是啊,用这些东西威胁我们所有的人吗?难道我们就会受你的威胁吗?”
“这么多人就算是你想杀,可是你杀得完吗?”
“……”
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每个人都竭尽所能,声嘶力竭的吼道。
与其说他们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慨,倒不如说是为了冲淡自己心里面的那些恐惧。
因为先前的那股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他们每个人连呼吸都很难做到。
所以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虚张声势,企图用自己这些人的威严来迫使大供奉放弃这一个方法。
但是大供奉既然选择了这么做,那就证明着他一定会在这条路上走到黑。
“看来先前留给你们的印象还不是那么的深刻。”大供奉又一次将手按在了按钮之上,道:“那么这一次要不要来个长一点的?比如说在场的这些人死了一半之后我再重新放开禁制。”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于去冒这个险。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自己的,哪怕是别人的死活与自己无关,但是自己的生命现在就拿捏在别人的手中。
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大供奉的霉头。
“果然是一群虚张声势的人呢……”大供奉肆无忌惮的笑着,只不过周围的人却不敢再说些什么。
卫齐这个时候心灰意冷上进一步抬头看向站在高位上的大供奉,用同样心灰意冷的声音无理的说道:“你之前那样百般鞭策我,又那样百般帮助我的弟弟,就是为了今天?”
大供奉此时得意的很,自己设下了这么长时间的局,终于在今日得到了应验,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他,这个时候也不禁洋洋得意,说道:“没错,唯有你们两个人的血液才能够催动风珠,在我得到了那个消息以后,我就一直在谋划你们两兄弟之间的战斗。”
“所以说最开始的那些手段其实是你下的?”卫笠也终于是察觉到了一点点不得不对劲。
虽然说卫家崇尚无情,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家族,家族里面的人因为血缘关系的存在,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点情义。
如果真的一点点亲情都没有的话,那么在自己小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死在襁褓之中了。
忽然间想起小时候,那个时候的两兄弟还只是在一起玩,大供奉却突然间说他们两兄弟之间必定只能有一个人存活。
也就是从那一刻,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家主候选人!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们又怎么会因为这所谓的候选人的名额就互相残杀呢?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两兄弟呀!
所以即便是候选人的名额已经定了下来,家族里面也是刻意的叫两个人分开,不让两个人见面,但是古灵精怪的两兄弟每每都能够找到办法让对方与自己见面,或者是去找对方。
直到有一天对方派来的杀手死在自己的护卫手下……
“所以说最一开始哥哥派出来的杀手其实是你派出来的?”卫笠咬紧了牙关,硬生生从牙缝之中挤出来了字。
这可是我无比珍视的亲情啊,这可是我在梦中梦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亲情啊!
原本我明明应该有这些亲情的,却因为面前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让我所憧憬的一切全部都化为泡影。
“现在这一声哥哥喊的倒是亲切了,之前你不是口口声声的想要将他杀死吗?”大供奉脸上带着凤凰的笑容,好像是这两兄弟之间任何的痛苦都会给他带来莫大的快感,“其实我只是在一开始推动了一下而已,到后来就是你们自导自演了啊!”
“只要是心里面种下了一颗种子,无论是你如何在上面掩盖泥土,到最后这颗种子都会发芽,将泥土拱破,长成参天大树。”
大供奉用手指着眼球几乎已经全部充血的卫笠,笑道:“我其实只是在你们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而已,真正给这个种子浇水,给种子施肥,让这个仇恨长成参天大树的,其实还是你们啊!”
“怎么会,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卫笠大声叫喊道。
“怎么不会?”大供奉笑道,然后忽然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如果是你的话,的确不会,因为你这个人心中对情义看的实在是太重了,但是你的那个哥哥迟早会为了这个家主之位把你干掉。”
卫笠转过了头,看向自己旁边的哥哥。
卫齐低着脑袋,头发散乱的垂下,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卫笠心中一痛——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大供奉还在最上方添油加醋的说道:“他为什么嫉妒我袒护你,无外乎就是因为你的性格之中多了些懦弱,我若是不这样子的话,恐怕你真的会为了这份亲情,将着家主之位让给了卫齐。”
“我要的可是你们两个人相互厮杀呀!又怎么会让你躲避呢?”大供奉笑道,笑得有些癫狂,“既然他嫉妒我袒护你,那么我索性就将这一份嫉妒最大化,后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护着你,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尽可能地排斥他。”
“最后卫齐,也就是你所珍视的哥哥,会完完全全的把你当做仇人,然后我就不需要出手,他自然而然的会将你带到这里来!”
大供奉站在最主位上疯狂的笑道,仿佛自己完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