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让我好好想想。”卫初晴捂着脑袋,忤在了桌子上,她苦恼极了,究竟该怎么对付卫雨蓁。
说无耻下流流氓话臊死对方,这显然是异想天开。阴谋诡计小伎俩只能搓一下她的皮,对方比她还阴险,又记仇,回头会变本加厉的还报过来。
还真没完没了了,对付蛇蝎女人,要么一棍子打死,要么避得远远的,不然自己会遭到毒蛇缠身,难逃一劫了。
思来想去,只能请打手了,把师父父与琦云组成一个天地无极宇宙黑暗地下组团,挤兑那个心机婊,问题就不大了。
然而卫雨蓁的可怕,却还不止卫初晴想象中的这般可怕,因为说到对付她的时候,红姐姐已经出言阻止了。她给的理由立马打消了卫初晴所有的顾虑,直接掐了念头,决定不打了。根本不必烦恼对方的实力太强,不好对付,这多简单。
婧婧对此有异议,她可恨那女人了,在遭昨夜那么一出陷害,早已恨之入骨,恨不得找上门去拼命。
“傻姑娘,她可死不得,你忘了我们中什么蛊了吗?复母蛊,双母一子,你昨日吞服了母蛊,而我身上中的是子蛊,那最后一只母蛊,却是寄在了养蛊人身上,她死了,你我都得与她同归于尽了。”
红姐姐点醒了一头雾水的两人,这才是卫雨蓁最阴毒可怕之处了。害人的同时,连自己也搭了进去,狠绝到如此地步,也是没谁了。
“这丫头他娘的才是作死教主啊!”卫初晴讨厌卫雨蓁,却对这份决心无比折服。难怪自己对付不了她,原来是自己不够狠啊!
“她聪明得很,复母蛊里的母蛊是个畸形胎,是一对连体的姐妹,故而它们无法互噬。这才是最可恨之处,我中的是子蛊,如果母蛊任何一方死了,我都得被子蛊吞噬。”
浪迹红尘,逍遥自在的红姐姐,玩惯了风月,哪晓得会有一日栽了跟头。将军百战死,酒鬼花下眠,红姐姐这回终于湿了鞋子。卫初晴无比同情她的遭遇,幸好昨日她把持住了,不然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本以为玩女风很安全,至少不会怀孕。可尼玛德!却怀了一只毒虫,这也很恐怖啊!
“你俩个成为了天堂小仙女,她还是一介凡夫俗子,是不能三人修仙了吧!除非她先上天,嘿!还真难对付了。”就算能组团集火她,也不能对她动手了。可让她活下去,又是养虎为患。
玛德!他妈的什么蛊太邪恶了!要是容易培育,那还不得气死人了。
这才是最恶毒的诅咒,最凶残的惩罚,最无人道的报复。什么叫亲者痛,仇者快,这他娘的就是啊!
“是难对付,两只母蛊之间同体异心,生死不相干,任何一方死了都不会造成另一方的伤害,而子蛊乃是母蛊共同繁育而出,生死都要受到母蛊的操纵。我中的是婧婧身上的母蛊,我便与她同体一命,同生共死,即便我二人都死了,卫雨蓁依旧可以存活。”
红姐姐一筹莫展,纵然她蛊术了得,武功高强,也对付不了这种情,蛊。
“制这蛊虫的人太丧心病狂了。”比恶人粑粑还恐怖,内心世界是有多阴暗多变态啊!
“制蛊之人?她会是么?”红姐姐想到了一个人,眼里发出了亮光,然后又困惑了,她对那人也不熟悉,只是略闻了一些事迹。
“什么人啊?”卫初晴不抱希望,看红姐姐迷茫的样子,能有什么办法。
“我有个故人认识过凤麟寨的大护法,说过些有关她的事迹,那是个传奇的女人。曾有人用芙蓉泣露香兰笑来夸赞她的容貌,曾有人用石破天惊逗秋雨来感慨她的风采。”
“咦?大有来头啊!”卫大小姐精神一振,来了兴致,继续听红姐姐说下去。
“她来头是大,比她来头更大的还有她的经历,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走上她那样巅峰。”
那人曾是将门虎女,后因家族拖累,落了奴籍,在烟花柳巷卖艺为生。后来加入了江湖组织,成为了凤麟寨的大护发,司管外事接待,江湖门派间的来往事物。
她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行事又雷厉风行,震慑了四方门派,凤麟寨如今的兴盛便是由她带领。
红姐姐说着这位凤麟寨的大人物,本是在讲外人的故事,只是说到后头,自己也动容了。她入凤麟寨的时候,那里已是风云飘散,不见传奇了。
她并未见过真人的风采,这些传说不定是有人添油加醋,不足为信。可当她去掉那些花里胡哨的内容,只讲那个人的平生事迹,不由感慨连连,想不到竟是这般大起大落,描画起来,就是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河图。
“天了噜!太牛掰了!可以出一部话本子了。我看说书先生并在她的事迹上赚了不少钱。啧啧!有空去茶楼酒肆去听听段子。”卫初晴听得目瞪口呆,仿佛小时候听神话人物似的,油然而生出对强者的崇拜。
说起女英雄,她脑海浮现了许许多多的女子,代父从军的花木兰,大破天门阵的穆桂英,神通广大的樊梨花,随夫出征的梁红玉,这些女子在国家危难之时,脱下红装换上战袍,沙场杀敌,气冲霄汉,顶天立地,不输须眉。
“难道她还会制蛊?这太全能了吧!”玛德!这他娘的还是人么?卫初晴掰着手指头算,那个人首先是个女将军,然后又是个舞蹈家,其次是外交公关,能文会武,德艺双馨,这已经很逆天了!居然还是个制蛊专家!
那人也是从火星上来的!大脑一定双核以上,妥妥的变异种族。卫初晴算得手抽筋了,用力甩了甩,太累人了,不算了,这是要她无地自容啊!
“她出身富贵,想得到什么都很容易。她所拜的师傅可以绕赤昀城一圈了,包括各个邻国的能人异士,也曾受过她的拜师礼。只不过她不是神童,出世时还带着胎毒,脸上长着青色毒斑,并不受人喜欢,六岁时在父亲的生辰宴上,还写错了贺字,落人笑柄。”
“如果不是南疆的一个巫师治好了她的胎毒,哪能有尽夸世上双无绝,独立人间第一香的美誉。她也是从那时学了蛊术,后来在十年一会的试毒比斗上尝试了百种蛊毒蛊虫并能全身而退,惊动了天下,后被江湖人冠上了毒仙子。”
红姐姐撩着脑后的长发,眼里露出苦恼之色,身子后仰,倚靠着身后的屏风,姿态很慵懒优雅,只不过脸色有些烦躁,坐得很不耐。
婧婧听到对面的动静,偷眼瞧她,见对方并未注意自己,又觉得失落,委屈地扁嘴。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算了,你不在意,那就当昨夜是做了场春梦好了。她把头扭过一边,不想再理红姐姐了。
红姐姐可不知这小妮子千转百回的小心思,只是觉得身上难受,又热又腻,便以手当扇,扇着胸口,让自己好受些。
昨夜做了某些激烈的游戏,浑身汗啧啧的,也没洗浴过身子,眼看都快过去大半天了,室内又闷,身上的衣衫都有些馊了。
“好可怕……”卫初晴红姐姐的描述,吓得咬住了拳头,不敢再吭声了。
这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再也不敢胡乱吹牛了。
她在自己那个世界自诩毒医,活得好不得意,认为自己可以医毒双修算很有本事了。可自从来到这里,被一群高手吊打不说,玛德!自己的那点看家本领根本是不够看!
人家是毒仙,我呢!连个蛊虫都束手无策,真是废材!
“我也不能肯定她是否能够解得开,而且人海茫茫,一时半刻也找不见她的人。与其大海捞针找解蛊之法,不如找眼前人。解铃还需系玲人,关于复母蛊的奥秘,卫雨蓁最了解不过了。只是还难撬开那丫头的嘴,很难啊!”
红姐姐又转了话锋,认为还是得在卫雨蓁身上找答案,毕竟她是施蛊人。只是有两种不乐观的结果,一者是制服了对方,对方选择同归于尽,一者是被对方所制,生死难测。
“卫雨蓁先放一边,这女人狠毒又执拗,她要得到的东西,绝不轻易放手。应该还会再想上门来,你们得抱成一团,互攻互助,保命为要,节操可以放一边,打不过就跑,找帮手,别怕丢脸,别逞强。”
卫初晴替她们出主意,一开始还正经,后面又颠三倒四了起来,两只小手比划着,最后沉在了一起,做出暧昧的姿势,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分明是在调侃着这两人。
“我会带她回凤麟寨住一段时日,量卫雨蓁本事通天,也闯不进寨子。我俩人的安危你可以放心了,至于我刚才所提到的那个人,你若是有心可以去打听一下。”
红姐姐掏出香帕抹着脖颈上的汗渍,她自然看不到那里的印记,无意间的抹擦,让曾在她身上做过坏事的人脸色一红,眼神闪躲,像只慌乱的小鹿,手脚都不知道摆哪里了。
“那人是谁啊?要怎样去打听呢?”难道要拜托师父父,出动丐帮弟子去大海捞针?
“她叫李清风,这是她出家以后的道号,她的闺名叫素女。你可以去找一个人,或许他知道得比我更多。听娉婷说那个女子长得很像她的大师傅,宝儿姐也说她很像风使,还有聆月,她是没说什么,不过她的眼睛已经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