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贵妃本宫不当了》
作者:初燧
文案:
——陛下,贵妃已经禁足三天了
——她知错了吗?
——不,贵妃决定揭竿起义已经提着剑往您这儿来了
——?!
姜妧生来身份尊贵,一路顺风顺水活到十七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是古早玛丽苏甜宠文里的头号炮灰女配。
话本子里,她是一心爱慕皇帝却不得宠的贵妃,皇帝会因为忌惮她母家的权势步步为营,最后抄家灭族让她父兄死于非命
而她的死对头淑妃才是话本子里的女主角,皇帝心中白月光,一路躺赢,最后荣登皇后宝座在她坟头蹦迪
呸!一对狗男女!
姜妧怒撕剧本,这贵妃她不当了!
天凉了,是时候改朝换代了…
嘉武帝萧颐,性子冷戾手段雷霆,从不拘泥于儿女情长,一次外出,突遭雷劈,醒来就绑定了一个“贵妃攻略系统”
从此,他只能靠贵妃的好感值苟命
萧颐信心十足,贵妃一心思慕他,他定能长命百岁
然鹅——
【亲,这边显示好感值为负哦,还有一刻钟,务必获得贵妃好感值加持,否则系统立刻抹杀】
萧颐:......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嘶声裂肺仿佛死了亲妈的贵妃,萧颐心态崩了。
某日,小太监慌忙来报——
“陛下,不好了,贵妃娘娘又把淑妃踹河里了”
皇帝瞥了一眼直线上升的好感值,慢悠悠喝了口茶:“去,把贵妃看不顺眼的人都给朕绑了提到河边,让贵妃挨个儿踹。”
某总管默默飘过:“陛下,贵妃最看不顺眼的人是您呐。”
皇帝:“...要不,朕也下河去游个泳?”
一心想搞事放飞自我奔着螃蟹去的贵妃vs明明很正经却只能被迫苟且求生的卑微帝王
【高亮排雷】:
1.书中内容是假的,无白月光,无黑历史,男女主1v1,双c
2.女主娇且美,无大智慧,做作更健康
3.主感情流,沙雕甜宠文,自产粮,爽就完了~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系统 穿书
主角:姜妧,萧颐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皇帝总想攻略我,呵呵!
立意:身处逆境也要自强不息
第1章 话本(修) 这贵妃我不当了!……
夏日天气多变,上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却乌云蔽日雷声轰鸣,一场大雨驱散了连日来的灼热,沥沥洒洒直到半夜都未停歇。
作为当朝贵妃的寝宫,钟粹宫的布置自然是格外奢华,寝殿内,特意调制的甜香弥散,千金一匹的皎月纱层层垂落,烛光透过来,影影绰绰能看到轻如蝉翼的云丝被中拱起的小小一团。
倏地,一道惊雷炸响,闪电划过天际,床上原本酣睡的人儿猛地睁开了眼,眼中惊惶未散,额头冷汗欲滴,一声“阿爹”脱口而出,虽然声音并不算大,但仍清楚落在原本就未熟睡一直醒着神的嬷嬷耳中。
皎月纱被人从外掀开,待看见床上人儿满脸泪水的模样,来人立时神色一紧,也顾不得撩帐子了,急急问:“怎么了?娘娘可是做噩梦了?”
姜妧向来张扬明艳的脸上神情还有些呆怔,一头保养的十分好的乌黑长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眸中满是仓皇像是经历了一场极其可怕的噩梦,听见耳畔熟悉的一叠声唤,姜妧呆滞的眼珠才转了转,落在来人焦灼的面容上,姜妧嘴一瘪,竟直接从床上直接扑到了她怀里,嚎啕大哭:“阿嬷——”
李嬷嬷是姜妧的乳母,姜妧年幼丧母,她爹娘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两人情深意笃,就算亡妻去世多年他也未续弦,可以说姜妧就是李嬷嬷一手养大的,李嬷嬷无儿无女,在心底就将姜妧当女儿似的疼。
自家姑娘出身尊贵,打小就是被人捧在掌心上疼,除了幼时磕着碰着会嚎两声外,这么些年哪里这么哭过?李嬷嬷有些慌神,忙揽着姜妧像幼时那般轻轻顺着她的头发,轻声诱哄:“别怕别怕,阿嬷在呢,别怕。”
“我要阿爹,阿爹——”姜妧揪着李嬷嬷的衣服哭的哽咽:“阿爹呜呜呜——”
“好好好,找阿爹。”李嬷嬷一叠声应承,只想着先把人哄好再说,至于她爹,且不说这是皇宫内苑外臣难进...汝南王远在淮阴,距京城足有千里之遥,就算是快马加鞭这一时半会儿也见不着啊。
李嬷嬷摸着姜妧柔顺的长发,心中苦涩,她们娘娘,这是想家了。
姜妧伏在李嬷嬷肩上哭了许久,又得她温声安慰,渐渐的才从方才那股骇人的惊惧中回过神来,姜妧只觉得自己手指都在发抖,寝衣更是里里外外湿了个透,长发被汗濡湿湿哒哒黏在脸上,姜妧目光在寝殿扫了一圈,却发现眼前的环境十分陌生,姜妧心中一慌,下意识拽住李嬷嬷的袖子:“阿嬷,这是哪儿?”
李嬷嬷一愣:“娘娘,这是咱们钟粹宫啊。”
钟粹宫?
梦中场景再次涌入脑海,姜妧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中那丝惊颤:“什么钟粹宫?”
见姜妧一双漂亮若水洗过的澄澈风眸中满是疑惑,脸上还带着惊惶之色,李嬷嬷只当她是做了噩梦还未完全清醒,李嬷嬷摸了摸她汗湿的头发,温声解释:“娘娘,您忘了?两年前您被陛下迎入宫中封为贵妃,钟粹宫是您的住所。”
不可能!
听说她是贵妃,姜妧倏地瞪大了眼,三个字正要脱口而出,脑中却突然闪过几个熟悉的记忆片段。
对,她是贵妃。
也就是说,那个梦,成真了。
“娘娘是做噩梦了?”李嬷嬷见她怔住了,替她拨开额前碎发,温声问。
姜妧见到李嬷嬷温和的脸庞,梦中李嬷嬷被人压着乱棍打死的场景瞬间映入脑中,姜妧只觉眼眶一热,眼泪不自觉的就滚了下来,姜妧压下心中的惊骇,胡乱抹了两把泪,瓮声开口:“阿嬷,我想沐浴。”
“好好好,沐浴,老奴这就让人去备水。”李嬷嬷见她眼下挂着浓浓的乌青,原本还算得上圆润的小脸下巴都已冒了尖,脸色苍白冷汗淋淋的样子瞧着十分惹人怜,不用想都知道是受了惊,李嬷嬷压下心中的担忧,唤人进来准备洗澡水。
姜妧一向爱洁,特别是夏日又热,她爱出汗,半夜再洗个澡的事也是经常发生,很快水就备好了,姜妧被人搀扶着进了浴桶,触及到温热的水的那一瞬,姜妧才觉得自己一直漂浮着的魂魄落了地,姜妧将身子往下压了压,只露了个头在水面,还不忘让伺候的宫人都退下。
“娘娘?”李嬷嬷不放心。
姜妧摇头,声音糯糯还带着哭过的沙哑:“阿嬷放心,我想一个人待待。”
李嬷嬷见她神情还算正常,倒也不强求,只嘱咐她别泡久担心着凉后就退出了净室。
一出去,李嬷嬷就被同样一脸担忧的青衣宫女给拉住了。
“嬷嬷,娘娘这是怎么了?”这宫女名叫青衣,同样是自幼服侍姜妧的人,姜妧入宫,汝南王担心自家闺女在宫里受委屈,干脆将自幼伺候闺女的侍女都打包送了进来,美其名曰是陪嫁。
“还能是怎么,定是被气的,”李嬷嬷还没说话,就有一道怒气冲冲的女声横插了进来,一身杏色宫装的圆脸宫女从门口进来,腮帮子气的鼓鼓的:“咱们娘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这都第几次了?那姓苏的贱人......”话没说完,就被人劈头打断。
“连翘!”青衣喝了她一声:“说了多少次了,说话警醒着些,这里是皇宫,不是咱们汝南王府。”
连翘张了张嘴,闷着不出声了。
她们姑娘出身汝南王府,汝南王姜御是大庆为数不多的异姓王,手掌大庆半数兵权,位高权重,她们姑娘又是汝南王唯一的闺女,自幼就是被当成眼珠子养的,身份之尊贵比上公主也不差什么,按理说她们姑娘就该开开心心快乐过一辈子,可坏就坏在,她们姑娘看上了皇帝,哭着喊着要嫁,汝南王疼惜女儿,实在是拗不过,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将人送进了宫。
想到入宫这两年过的日子,就算冷静如青衣都忍不住叹气,虽说娘娘贵为贵妃,又有汝南王府做后盾,在宫里也是吃穿不愁,但奈何就是不得圣宠啊。
当今圣上二十有三,登基已有三年,陛下少年时就曾掌军威震一方,登基后更是雷霆手段尽显,可以说,圣上乃少年明君,可难就难在,陛下实在是太有明君的潜质了——
一心扑在朝政上,不重女色。
而且,更要命的是,皇帝有心上人,但那个心上人却不是她们娘娘,她们娘娘还因为这个心上人被罚俸禁足了——
虽然内务府发的那点俸禄给她们娘娘塞牙缝都不够,但这就涉及到尊严问题了。
娘娘一心思慕陛下,甚至不惜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往这深宫里钻,这不是往人心窝子里插吗?可,就算是汝南王出面,也管不了皇帝床榻上的事啊。
况且她们娘娘的性子看似精明,其实天真娇憨,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儿,本就不适合后宫争宠。
青衣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无奈。
“青衣,你去给娘娘熬碗安神汤。”李嬷嬷嘱咐。
等青衣和连翘领命出去了,李嬷嬷想到入宫时王爷的殷切叮嘱,心中叹了口气,继续张着耳朵忧心忡忡的听着内室动静。
不知道李嬷嬷她们的对话,姜妧还泡在浴桶里,长长的墨发在水面上飘散开来,将白皙的身躯尽数遮掩,姜妧在发呆,虽然已经醒了,梦里的场景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她梦见自己穿书了,穿到一本名为《霸道皇帝的白月光》的古早狗血甜宠文里,很不幸,她不是女主,而是恶毒炮灰女配,想到书里她的结局,姜妧手指颤抖。
书里,她是一心爱慕皇帝却不得宠的贵妃,皇帝的真爱是淑妃苏婉儿,起初还好,因为忌惮她母家汝南王府的权势,皇帝对她处处宽容,但后来边关战事起,她几个阿兄接连战死疆场,汝南王府势力大不如从前,后来更是被人揭发说通敌叛国意图谋逆,皇帝不顾她阿爹的辩解直接派大军讨伐,有她在宫中为质,阿爹不敢拿她的性命作赌,为了保全她,阿爹选择束手就擒,汝南王府覆灭的那天,是她在承乾殿前脱簪待罪跪的第七天。
夏日的太阳可真毒啊,她从来没跪过这么久,只觉得自己背上的皮都要被晒化了,她拽着青年帝王的衣摆,舍掉尊严,苦苦哀求,相求皇帝看在多年情分上饶她父兄一命,结果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念在你入宫多年的份上,罪不及出嫁女,朕会命人封了钟粹宫,你就在宫里好好待着吧。”
也是那时,她才明白,皇帝本就视汝南王府为眼中钉,早就有欲除之而后快的想法,她入宫,就是给皇帝递了把刀,皇帝后来冷落淑妃对她恩宠有加不过是为了让她阿爹放松警惕,可笑她还以为是她一腔真心终于感动了皇帝。
书中最后的结局是,她一条白绫自缢在她住了多年的寝宫中,而淑妃则荣登皇后宝座,从此帝后相携。
虽然是在温水中,姜妧还是觉得浑身冷得发抖。
沉压多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知道,这不是梦,那就是她最终的结局,因为这本书她看过,上辈子。
她是穿书,胎穿!
不过,现在穿不穿的不重要。
当务之急——
结局你妹!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炮灰,顺带全家都要去死一死,姜妧就忍不住怒火中烧,闭了闭眼,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闭气良久,姜妧豁地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水哗啦啦洒落一地。
李嬷嬷听见动静慌忙进来,就看见她们家娇娇俏俏如出水芙蓉般的娘娘满脸怒容,朝地上狠狠唾了一声:“呸!一对狗男女!”
李嬷嬷:“......”既然还能骂,看来娘娘是没事了。
姜妧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冲李嬷嬷道:“阿嬷,我衣裳呢?”
等被人服侍着将寝衣穿好,姜妧趴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李嬷嬷给她绞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