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霆枫眸色一沉,大步追上去,二话不说直接提着程依依的后衣领就往回走。
“季霆枫,你放开我。”
程依依被迫踮起脚尖,倒退着走路。
她总觉得,季霆枫把她当小鸡一样拎起来了。
季霆枫指尖一松,不等程依依反应,长臂一揽,搂着程依依的细腰,动作快准狠地把她塞进了副驾驶上。
同时,还不忘说一句,“聒噪。”
程依依:“……”
满头黑线。
身为一个绑架犯,居然嫌弃被绑架人,她还没喊救命呢。
季霆枫将车门一关,绕过车头,上了主驾驶。
程依依忍住暴怒的情绪,看向季霆枫,厉声问道:“季总,请问我们这是去哪?”
车子驶出了停车场,外面的光洒了下来,透过玻璃车窗,覆盖在程依依手臂上,她侧眸,等待着季霆枫的回答。
然而,季霆枫薄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对于程依依的聒噪,有了一丝不耐烦。
讳莫如深的眸子,沉沉的凝视着前方的车流量。
就在程依依以为对空气问了话,注定得不到答案时,季霆枫慵懒地回了一句,“民政局。”
程依依满脸疑惑,“你疯了?”
“知道我疯了还多嘴。”
季霆枫凉凉的丢给程依依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程依依磨牙,美丽的眼睛缓缓闭上,似在深呼吸缓和胸口的怒气,不然她会忍不住一脚将某个男人踹下车。
拿出手机,到时间尚早,她也不怕季霆枫光天化日之下敢把她给卖了,所以她悠闲地将耳机塞进耳机,听歌。
约摸半个小时的车程,终于车在程依依睡意朦胧时停了下来。
季霆枫回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女人,昏昏欲睡的,神色疲倦。
光点在她精致白皙的脸上跳动,颇有几分韵味。
“荒郊野外?”
程依依环视了四周,树木丛生,道路下方还有一条小溪流,空气清新好闻,让人身心舒畅。
不过程依依很好奇,为什么季霆枫会带着她到这个地方来。
季霆枫瞥了程依依疑惑的面容一眼,率先走在前方。
程依依沿着小路跟在季霆枫身后,她忍不住皱眉。
这小路坑坑洼洼太多,很不适合她的高跟鞋。
抬眸,见季霆枫还没有停下的趋势,她深吸了口气蹲下身,发觉自己脚踝处被鞋子磨出了红痕。
“季先生,我走不动了。”
她不愿意走了。
从头到尾,她将智商一路扔下,没问他为什么到这儿来,没问来这儿做什么,就这么傻乎乎地跟着来了。
季霆枫停住脚步,转身看见程依依蹲下不愿再走。
他折回去,站在她面前,垂眸俯瞰,“起来。”
程依依仰头,指尖揉着脚踝的红痕处,犹豫了会儿,问道:“季先生,你背我走过去吧。”
“程小姐,目测你体重超标了。”
某个男人一语致死。
程依依的身材很好,凹凸有致,并且每一处的肉都很匀称,没有多余的赘肉,体重更是让人放心。
然而季霆枫的评价,太扎心了。
程依依脱了鞋站起身,她一米六八的身高,在季霆枫面前依旧显得娇小玲珑。
思索了一番,程依依拒绝继续前行,“季先生,这个时间点学校应该放学了,很抱,我要回去了。”
“孩子有人接了。”
季霆枫低沉的声音传来,“二十分钟,之后我送你回去,否则你现在自己走回去,选一个。”
程依依觉得她被威胁了。
季霆枫的视线落在了程依依脚踝上的红痕,他眸色沉了沉,眉梢轻皱,等着程依依做选择。
程依依似乎从这句话里听懂了什么,心里开始计算该如何提条件。
“如何?”
季霆枫都不忍心揭穿她心底小算盘了,身为一个公司的总理,小心思还这么明显地写在脸上。
程依依勾唇,轻笑道:“也不是不可以腾出二十分钟来,只是我的时间需要用金钱来衡量。”
“要脸吗?”
季霆枫冷了她一眼。
程依依继续,“我脚也受伤了。”
“别得寸进尺。”
“累了。”
“女人,适可而止。”
“哎呀,季先生,我想起来了,时间开始计时了呢。”
“……”
季霆枫脸色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了,面对程依依肆意妄为的模样,心底深处,竟是没有一丝不耐烦。
真是见鬼了。
程依依垂眸,示意让季霆枫看看自己的脚踝,她的意思很明显。
季霆枫忽而笑了起来,问道:“你想我背你?”
“对,或者说我麻烦您背下我。”
季霆枫本来是想拒绝的,可当他看清她脚上的伤痕,再加上她脸上略带恳求的神色后。
季霆枫仰天长叹一声,还是认栽了。
这还是季霆枫第一次背人,程依依也是第一次让一个男人背她。
走了几分钟,季霆枫开口了,“程小姐,我背人是以万元计算酬劳的。”
程依依指尖一紧,略微冰凉的指腹触碰到了季霆枫温热的皮肤。
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
“不过这里路程少,我就勉强以千元来算。”
“季霆枫,你想钱想疯了。”程依依忍不住吐槽,同时心在滴血。
果然,谁都不能在这个男人这里讨到一分好处。
她的豪言壮志啊。
还说想在度假村这个项目上拿大头,而此时此刻,还没讹上一百元,就已经赔了一万元了。
季霆枫嗤笑,“这不是多亏程小姐赐教,现学现用。”
程依依皮笑肉不笑,“季先生真是活灵活用。”
“多谢夸奖,我账号到时候会给你发过去的。”
“……”
终于,十分钟后。
两人沿着小路来到了小溪边上,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影。
程依依怔愣了一瞬,这是?
等走近了,才发现是罗郡。
季霆枫将程依依放下来,护着她的腰部,让她站稳了才收手。
程依依踩着脚下柔软的草坪,手还搭在季霆枫的手臂上,借力稳住身子后,话却是问向了罗郡,“罗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罗郡面色已经有了一分暴怒,显然是等了太久,有些不耐烦了。
可他还是压制住了,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姝宛心情不好,一个人昨天大晚上的就跑到这儿来不让任何人接近,还请程小姐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