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儿一定照顾好!”
李治挑了挑这丫头白净下巴,离开了这里。诗儿依门望着晋王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依旧不想转了目光。
此时车队上路,整个车队弥漫在一中特殊的氛围之中,晋王坐的马车,此时晋王只搂着王妃,好半日没有说一个字。
车队进了长安城已经是很晚时候,皇后娘娘只让晋王先回晋王府,不让进宫。
等回了晋王府,长安的消息才从府中侍女口中传了晋王耳中。
和原本历史一般,这次宫变还是那些人,此时除了李承乾,该杀的都已经杀了。
李治还是觉得有些惋惜,毕竟那几个人中,还是有能用之人的。
而且杜荷一死,城阳皇妹不知道又要难过多久。
这次母后带了豫章皇姐和城阳皇妹去汤泉宫,还特意也带了唐善识和杜荷,未尝没有要拉杜荷一把的意思,可最终,杜荷还是走上了他人生注定要走的路子。
李治和长孙皇后,最终想救的人都没救到,这或许就是个人的命运。也许冥冥中有些东西早已注定了。
血已凉,再想多余的也是没用。
李治摆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了,侍女春桃却不愿意走。
“怎么了,春桃?”
“殿下,您离开这段时间,月娥姐...月娥姐也有身孕了。”
李治的手紧了一下,看着春桃。
“你说的是真的?”
“我亲自陪的月娥姐去临清安阁看的。”
“嗯,本王知道了,你退了吧!”
“春桃怎么就怀不上?”
“生孩子很苦的。”
“为了殿下,春桃什么苦也愿意吃。”
“退了吧,本王今天什么心情也没有。”
春桃退了,李治熄了房中所有蜡烛,寂静的房间中,异常清冷,李治坐在这里,坐到了第二日天明。
一大早李治就赶往宫中,太极宫这几日的氛围都是异常压抑,父皇去了两仪殿主持朝政,此时李治就走到了立政殿这里。
“母后,昨晚您见了父皇了?”
“坐了一会,你父皇现在整个人精神都不是很好,母后也没敢多说什么。不过魏王这几日却很是活跃,天天往甘露殿那边跑,也天天参加朝会,朝中大臣,王公国公府邸也经常去。”
“他能下床了?”
“对,能下床了,现在是可劲的蹦跶。”
李治笑了笑,长孙皇后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
“你还笑的出来,看看你二哥积极的,你不想想你该做些什么。”
“治儿这几日确实有些事要做,母后在汤泉宫不是就说,这皇位治儿躺着也能得到,治儿现在又着急什么。”
“看你二哥蹦跶的这么厉害,母后还是有点担心的。”
“好了,母后,二哥蹦跶不了几天的。”
李治离开立政殿以后,自然去了甘露殿,父皇已经回来,此时魏王也在这里,正和父皇说一些朝堂之事。
李世民见了李治,就对李泰摆了摆手。
“父皇,那泰儿先退下了!”
李泰走过李治身边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自己这位弟弟,理论上来说,唯一能和自己争储君之位的弟弟。
李治也看了看他,笑的自然,还叫了一声二哥。
他们是嫡亲皇子,在李世民这里,也是可以按照他们小圈子的排序叫的。
等李泰走了,李世民向李治招了招手,李世民确实憔悴了许多,李治看了看父皇,此时父皇和自己离开长安时,简直判若两人,面容清瘦了一些,原本那种充斥身上的帝王威严,此时也显出了许多寂寞和无奈。
“治儿,在汤泉宫这段时间如何?”
李治听的出,父皇是一点也不想说关于大哥的事情。
“陪母后,陪姐姐妹妹和几位弟弟,自然一切都好,李慎李福李明他们三个,此时都能玩在一处,不过就是玩闹的厉害了,也胡闹的厉害了。”
李世民这些日子一直没有笑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容。
两人说些趣事,多是李治说,李世民听李治说的,自是和几个兄弟在汤泉宫的事情,也不需要胡说,照着事实说就好。
父子两随意说着,李世民的笑容渐渐多了一些,多日的沉郁似乎也减退了一些。
“父皇,治儿能去大理寺看看皇兄么?”
李世民脸色变了,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李治来到大理寺监牢时,看到的李承乾已经是一副落魄样子,披头散发,整个人身上再也没有丝毫锐气,换之而来的,更多只是死气,死气沉沉的死气。
“大哥!”
李治唤了一声,坐在监牢角落的李承乾才抬了抬头,看向李治。
“三弟,你是来看大哥落魄的样子么?你看吧,也许过不了几天,也就看不到了。”
“将牢门打开!”
“是,殿下。”
李治走进监牢之中,李承乾挣扎着起身,似乎并不愿意在自己这位弟弟面前继续蹲坐着。
“大哥,你也不要灰心,父皇既然留着大哥,应该不会再落屠刀了。”
“你不会不知道大哥做了什么吧?罪该当诛。所有人都斩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李治的手轻轻放了李承乾肩膀之上,轻轻捏了一下。
“母后会向父皇求情的,毕竟是至亲骨肉。”
李承乾不愿意再说什么,靠在冰冷的大理寺牢房石壁上。
李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起身离开了这里。
此时回头望去,大理寺显得异常肃严冰冷。
回到晋王府,李治站在铜镜前,掰着自己脸庞,让自己脸色恢复正常,嘴角挤出笑容,然后就叫了春桃。
李治对春桃说了一句话,春桃楞在那里,看着李治。
“怎么了,春桃,没听清楚本王的话么?带人去长安集市买鸭子去,有多少买多少。”
春桃摸不着头脑,不过晋王已经吩咐第二次了,她哪里听不清楚。
“是,殿下,春桃这就带人去。”
午后的晋王府,热闹非凡,鸭子嘎嘎嘎的叫声充斥着晋王府,一群一群的鸭子被人赶着,在晋王府中左冲右突,犹如一支支军队一般,昂扬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