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巫族族长四个字的时候,何野顿时来了精神,背后还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在展夏面前,何野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他只是信任阮倾心,所以连带着信任她身边的人,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没有半点心机,他怎么可能到了这里之后还活那么久不被人发现?
“国师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此刻的何野坐直了身子,缓缓地抬眸看向展夏,似笑非笑地表情让展夏心里一惊。
好像自从那次死里逃生之后,何野整个人就变了。
“当初王上明明说过,绝对不会娶那个女人为妃的。”展夏低下头,不去跟何野对视,好像委屈不已的说道:“可是自从见到那位巫族族长之后,王上的态度就完全变了,难道就因为她的容貌吗?”
“国师大人身边的男子大多也十分俊美不是吗?”何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难道说,你不喜欢貌美之人?”
“可是这怎么能一样?”展夏顿时好似要哭出来一般,撅着嘴巴,看着何野,好像在痛斥他是个薄情之人,“当初王上说过,总有一日会让展夏入宫的,如今王上是要出尔反尔,辜负展夏吗?”
何野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卧槽,不会吧?
之前这位大哥还答应过这么无耻的要求?
他真是真不会到这位大哥是怎么想的,难道自己一个人不香吗?
做什么非得找这么一个会养蛊还心机深沉的女子留在身边?
阔怕。
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
“本君什么都没说。”何野并不能确定前身到底许诺了什么,所以他在这个时候决定奉行不承认,不作为的行事风格,十分坚定地说道:“而且本君也没说一定要娶那位巫族族长,当时只是跟她聊一聊,看看她有没有可能解决掉人傀之患,以免伤及百姓。”
展夏看着何野,发现他的确是在认认真真的回答自己的问题,根本没有半分敷衍的意思。
“王上,你变了。”展夏红了眼眶,突然坐在原地抽噎道:“以前你不是这样对待人家的,若不是身子给了王上,展夏又怎么能一直跟在王上身边不求名分?现在王上是在嫌弃展夏了吗?”
“展夏。”
何野深吸一口气,说真的,他现在有些摸不准这个女人到底是故意在试探,还是说自己当初真的做过这些事情。
只是,依着他对自己这具身体的了解程度,何野觉得展夏这个女人八成是在胡说八道。
“你是国师。”
想到这里,何野才缓缓地再次开口,只是神情上多了几分凝重。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站在本君这一边。”
“王上……”
展夏没有想到何野会这样说话,一时间有些迟疑的看向他,眼角还带着泪。
“如今蛮夷看上去好像十分强大,但是说到底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本君更清楚。”何野垂下眼眸,缓缓的开口道:“本君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至于旁的,本君不愿多想,你能明白本君的意思吗?”
展夏不知道何野为什么突然会提及这些,所以并没有开口回应。
“很多时候,你太过看重男女之情了。”何野见展夏没有开口,微微叹了口气,好似有些遗憾地说道:“罢了,是本君强求了,你退下吧!”
说罢,也不等展夏开口,何野已经转身进了内殿,似乎不愿再多言。
展夏缓缓起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内殿一眼,同样默默的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展夏完全不知道,已经转到内殿的何野忍不住连连拍了拍心口,愣是深吸好几口气才将刚才那股子害怕压了下去。
差点就露馅了!
何野简直要给自己的机制点个赞。
要不是他刚才故意岔开话题在那里故作高深,说不定就被那个女人给试探出来了。
当真是好险!
……
另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展夏回到自己的别院时才招来了天昉。
“你今日可是去寻阮倾心了?”
“这一点,国师不是早就知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天昉从第一天来到展夏身边就是这副样子,对展夏也没有旁人那么巴结,但偏偏让展夏对他格外有耐心。
“看来是失败了,不然的话估计就留在阮倾心那边了是吗?”
“国师大人若是叫我来就是为了嘲讽我,那我就退下了。”天昉似乎并不想理会展夏,这话说完就要起身离开,结果又被展夏叫住了。
“等等,找你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展夏看着天昉,突然问道:“当初王上让你跟着他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着?”
“呵……”天昉没想到展夏会突然提及王上,楞了一下才似笑非笑地对展夏说道:“怎么,国师大人这是要追究我的过往,然后再利用我去对付王上吗?”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王上自从差点死了那一次之后,似乎就忘记了你。”展夏十分平静的说道:“就像刚才,我在往上面前提及过往,他连提起你的名字都没有提起过,难道你还惦记着你们的情意?”
说起来,何野并没有之前原身的记忆,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位之前到底都做过什么,身边有什么人,所以虽然他以为自己已经圆了过去,但还是让展夏开始怀疑他了。
“提起又能如何?”天昉对展夏这番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嗤笑一声问道:“难道说国师大人会放我回去?也对,就算国师大人现在放我回去,恐怕王上也不会信任我了,他一直都是那般多疑又小心的人,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被人给害死了不是吗?”
天昉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其实心跳如雷。
王上怎么能如此不小心?
故意露出这样的破绽给展夏,万一这个女人杀人灭口该如何是好?
不行,他一定要帮王上。
至少不能让展夏对王上一直怀疑,那样对王上想成的大事绝对不利。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王上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者说,王上到底是不是以前那位,我都不能确定了。”展夏若有所思地看着天昉问道:“你难道就不担心他可能是被人夺了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