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靳遇听到阮倾心这么说,当下倒是忍不住扬了扬唇,低声道:“如果你真的是巫族的后人,那这件事就要慎重,而且不能随便被旁人听去。”
“为什么?”阮倾心有些不解,完全不明白靳遇是什么意思。
“走吧。”靳遇替阮倾心将散落的发丝撩上去,微微一笑说道:“有些事情,总得见了那人之后才能再做定夺。”
阮倾心并不知道靳遇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说到底,她相信靳遇,所以有些事情她也不必多言,径直去就行了。
不过靳遇安排的也特别快。
等到阮倾心见到陈老的时候,周围几乎都是靳遇的心腹守着,旁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真的是……”陈老见到阮倾心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激动不已,一时间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陈老莫要如此激动。”靳遇站在一旁,淡淡地开口道:“不如坐下说话?”
“老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了族长。”陈老不仅没有坐下,反而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阮倾心的面前,好似十分安慰地说道:“恭迎族长归来!”
阮倾心被陈老吓了一跳,立刻闪身让开,有些不可置信地和靳遇对视了一眼。
这人是不是反应太大了点?
怎么见着面就跪下去了?
“陈老,你是不是搞错了?”阮倾心指着自己,有些迟疑的问道:“我并不是你们的族长,陈老恐怕是认错了人。”
“老夫没有认错。”陈老两眼含泪,摇着头说道:“这么多年,老夫一直相信能够等到族长,没想到族长竟然会在东炎出现,若是老夫早知道族长的下落,定然一早便来寻族长,又怎么会带兵冒犯族长?”
阮倾心看着陈老,他的神色不似作假,看上去也不像是在骗人,难道说他这说的都是真的?
“陈老,何以见得她就是巫族的族长?”一直站在一旁的靳遇这会缓缓开口问道:“在本将看来,莫不是蛮夷故意来污蔑小卿,毕竟你们可是之前就有这样的先例。”
阮倾心立刻点头。
先前她救的那几个人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老夫绝对不会弄错!”陈老听到靳遇这么说,立刻摇头说道:“将军所言之事必然不是万将军安排,想必是汪勾故意想要让人混进浔阳关自作主张,族长可有受伤?”
“那倒是没有。”阮倾心连连摆手说道:“我记得之前陈老看到我的双刀时就面色有异,现在想来当时陈老可能就已经认出我的身份了是吗?”
“族长当真是冰雪聪明。”陈老现在大概是怎么看阮倾心怎么顺眼,所以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十分欣慰地说道:“如今族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请族长跟我一同回到巫族,族人都在等着族长归来,他们若是知晓,必然是十分开心的。”
“这恐怕不行。”靳遇突然开口道:“陈老,你应该知道巫族的地位,若是小卿是你们的族长,你以为皇上会让她离开东炎吗?”
“将军既然在此,想必之前也早就猜到了老夫所言乃是机密。”陈老听到靳遇这么说,当下蹙眉说道:“难道说将军也要阻拦族长离开吗?”
“那是自然。”靳遇十分肯定地开口道:“她现在是本将军未来的准夫人,当然只能留在本将军身边,至于你们巫族的事情,她即便是族长,那现在也什么都不知晓,回去又能如何?”
……
就在靳遇不断阻拦陈老带走阮倾心的时候,靳昇也再次迎来了那位秦公公。
“秦公公今日怎么有兴致到本王这里来?”
靳昇其实心底十分厌恶秦公公,但是这段时日因为秦公公的帮忙,的确让他在皇上那里顺风顺水了许多。
所以,哪怕他再不愿与此人来往,也不可能当面表现出来。
“自然是想念济王殿下。”秦公公在靳昇面前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兴致,当下看着靳昇问道:“皇上已经开始考虑为济王殿下赐婚了,不知道济王殿下可还满意?”
“秦公公安排的,本王自然是十分满意。”靳昇变身假笑少年,淡淡的说道:“只是听闻秦公公也曾见过其他皇兄,不知道秦公公这又是何意?”
靳昇知道秦公公做事有不少是故意给他看的,所以他自然会故意提起来降低他的戒心。
“看来,王爷对咱家还是十分在意的啊!”秦公公倒是笑了起来,见靳昇并未有要搭话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若是不去迷惑旁人,怎么能一心一意为王爷办事呢?”
“希望真的如秦公公所言。”靳昇这会脸色倒是好了几分,“秦公公知道阮家吗?”
靳昇派去江州的人没有打探到阮倾心的消息。
这让他百爪挠心。
明明那个女人应该是自己的,可是没想到一转头就跟旁人有了婚约。
“王爷说的是阮榭?”秦公公听到靳昇这么说,当下便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没想到王爷也对阮榭之女如此上心?只可惜,听闻那女子已经许给了靳遇,想必王爷应该不想与靳遇为敌吧?”
“不必听闻,本王自然知晓。”靳昇冷声道:“可是秦公公先前不是答应过,只要是本王想要的,秦公公都会想方设法的得到手吗?如果本王就想要阮倾心,秦公公应该知道该如何做吧?”
秦公公跟靳昇对视了半晌,蓦地笑了出来。
“咱家当是什么大事,王爷难得有心仪的物件儿,这点小事咱家还能办不妥?”秦公公笑着问道:“只是把人召回京城来不是难事,想要从靳遇手底下抢人,怕是很难呢……”
秦公公对靳昇感兴趣,但是他刚享受满足自己猎物心愿的那种感觉。
当猎物有所求的时候,那才是他慢慢能够蚕食掉他的开始。
如今靳昇以为是利用自己,殊不知他早就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当然,如果靳昇半道上发现了自己的心思,那他也不介意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至于谁是猫,谁是老鼠,那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秦公公莫名的感觉自己对靳昇更加上心了,不愧是他选中的猎物,当真是有趣的紧。
“靳将军不是去了浔阳关吗?”靳昇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问道:“依着秦公公的本事,想让一个人在战场上出什么事,那倒不是易如反掌?难道说……公公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