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你来这里到底所谓何事?”云梓茵其实并不愿意相信逐月来这里是为了杀自己,所以当下有些为难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告诉我,我若是能帮上你的,肯定会帮。”
云梓茵对逐月的印象还算是不错,所以并不愿意因为误会就跟她针锋相对。
所以,哪怕如今阮舟他们都护着自己,她还是希望能跟逐月好好聊一聊。
“小郡主,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逐月看着云梓茵,又扫了一圈她身边的人,不禁微微笑着问道:“只是现在看来,小郡主身边的人似乎很忌惮我……”
“郡主。”阮舟听到逐月这么说,不禁转头蹙眉对云梓茵说道:“她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不停的想让小郡主跟她单独谈,我觉得这其中定然有诈,小郡主还是三思后行。”
“我可以跟你单独谈,但是他得跟着我。”云梓茵看了一眼逐月,想了想才指着阮舟说道:“而且咱们就在那边站着说,你若是同意,他们便不会阻拦,如何?”
阮舟没想到云梓茵竟然会答应,当下有些无奈,但是也不能太过阻拦她,当下只能警惕的盯着逐月。
如果逐月不肯同意,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令阮舟没有想到的是,逐月点头同意了,而且主动抬腿走到了云梓茵说的地方站定,似乎就等着他们过去。
云梓茵立刻转头眼巴巴的看着阮舟。
说起来,阮舟虽然年纪小,但行事稳妥,这会既然已经答应了云梓茵,那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当下点点头,又跟小树叮嘱了几句,这才陪着云梓茵走到了逐月的面前。
“看来,小郡主跟阮家姐弟的关系是当真不错。”逐月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今日来本来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听说小郡主遇到了麻烦,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如果小郡主需要我帮忙,我很乐意效劳。”
“不必了。”云梓茵摇摇头说道:“逐月,你以后不用挂心我的事情,我这边很多人陪着,所以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一起商量,你去忙你地事情就可以的。”
“小郡主似乎并不想见到我,我仔细想了想,好像并未做什么让小郡主厌恶的事情。”逐月看着云梓茵,突然转头看向阮舟问道:“小郡主是因为你说了我不好,所以才如此看待我的吗?”
“不是的!”云梓茵不等阮舟开口就已经摆手否认道:“我没有讨厌逐月你,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监视,侯爷之前留在我身边的人你也一并带走吧,若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等到父亲回来自然会跟侯爷说个明白的。”
“好。”逐月看了云梓茵好一会,终究是点了点头说道:“小郡主,我想请你去别院坐一坐,侯爷离开江州城以后,我每日在别院里照拂老侯爷,有的时候也觉得十分枯燥无味,若是小郡主能够赏脸,我会很高兴的。”
“小郡主现在要照看的生意很多,所以可能没有时间过去。”阮舟十分淡然地开口道:“逐月姑娘,恕我多嘴一句,如果侯爷将老侯爷交给逐月姑娘照拂,那逐月姑娘总该寸步不离地守着,但是依着我的印象,逐月姑娘似乎经常出门,而且一出门便是一整日,而那个别院里似乎没有旁的人不是吗?”
“你……监视我?”逐月听到阮舟的话,猛然眯起眼睛冷声问道:“阮家的人果然都很讨厌,你凭什么派人监视江阳侯府的别院?”
“逐月姑娘这岂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阮舟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问道:“你能在小郡主身边派人监视,那我们想要了解下江阳侯府的动向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说起来,阮舟还真是要感谢自家姐姐对江阳侯府那种莫名其妙的忌惮。
自从阮倾心手底下有人之后,她总是会想尽办法派人利用各种渠道去了解江阳侯府的事情。
那个时候阮舟还真是有些看不明白,毕竟阮家跟江阳侯府之间真的不算是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自家姐姐这么针对侯府呢?
现在看来,自家姐姐的确是有先见之明。
就像这个逐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小郡主面前,还总想将小郡主带走,谁知道她到底藏了什么心思?
……
另一边,何野虽然利用蛊虫之便多少扛了一会,但到底还是沾了酒,再加上自觉地自己做错了事情,于是连忙装作自己醉得不成样子一般,不肯再冒头了。
阮倾心也是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胡闹,自己起身离开。
就这样,何野还不忘让宫人安排一处偏殿给阮倾心休息,分明是根本没醉。
但是阮倾心知道就算是靳遇知晓了自己的过往也不会说出去,心里倒也没有多少担心,只是这边她才刚到了偏殿,迎面就碰上了似乎一直在等她的展夏。
“国师大人?”对于展夏这么晚还在等自己,阮倾心也着实有些意外,“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是有什么要事吗?”
“阮族长,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阮族长,不知道阮族长能否行个方便?”展夏做出邀请的姿态,很显然就没打算让阮倾心拒绝自己,“还请阮族长赏脸,我特意备了茶点,请。”
阮倾心觉得,她现在要是拒绝,可能会让他们本来也不怎么稳固的关系变得更加脆弱。
好歹中间还有何野这么个人,她也得为自家那个傻兄弟好好结交下他身边的人。
“请。”想到这里,阮倾心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展夏一同去了不远处的凉亭。
等到二人坐了下来,阮倾心看着展夏泡茶,倒是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阮族长打算什么时候回东炎?”泡好了茶水,展夏一边为阮倾心斟茶一边开口问道:“蛮夷的冬日并不好过,像阮族长这样自幼在东炎长大的姑娘,恐怕未必会忍得住这里的严寒。”
“其实听国师的口音,似乎也并非是蛮夷人。”阮倾心品了茶,慢慢的转动着手里的茶盏,微微一笑问道:“国师大人这般处心积虑的接近蛮夷王,到底是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