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心听到陈老的话,顿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老。”阮倾心觉得这一次她有必要跟陈老好好谈一谈,于是从一旁的箱子下摸出了针剂,随后趁着陈老不在意的时候直接扎进了卢勇的手臂之中,随后看着卢勇慢慢安静下来才收起了针剂转头看向陈老说道:“巫族的事情交给我,若是陈老真的不放心,其实可以另寻其他人来当族长的。”
“族长!此事怎么可以拿来玩笑?”陈老听到阮倾心的话,顿时好像十分难过地说道:“这些年我们为了寻找族长可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如今族长怎么能说自己不是就能让我们随随便便换人?”
“陈老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明巫族的族长乃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那么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去做妾室?”阮倾心斩钉截铁地问道:“当初蛮夷对我们的恩,我们会报,但是并不代表我们要连自己一族的人都绑在谁手里,就算以后我与靳将军成亲,那也不代表巫族就是东炎的不是吗?”
这种捆绑式的理念对于阮倾心来说实在是不甚理解。
“这巫族不是因为我是族长然后就是我的了,只是我在这个位置上,可以让巫族的族人过的更好而已。”阮倾心看着陈老继续说道:“若是陈老始终抱着这样的想法,那巫族什么时候能自强起来?”
陈老被阮倾心这番话说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说起来,他从第一面见到阮倾心的时候,既觉得她年纪太小,说不定没有办法担当大任。
但是现在他才意识到,也许是他想的太多了。
“族长所言,老夫以前从未敢想。”陈老慢慢低下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是如族长所言那般,若是族人能够真正的自强,以后巫族自然也不必攀附任何人而存活,那样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陈老。”阮倾心看到陈老这般失落,又觉得刚才说的太重了,当下又低声劝说道:“陈老既然选择了我,我希望陈老是能够相信我的,至少……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希望陈老能够站在我这边,别让我觉得自己是孤立无援,可否?”
……
“将军。”
另一边,靳遇带着人将浔阳关重新整合,又向皇上如实陈述了在浔阳关发生的一切,当然抹去了关于阮倾心的痕迹。
“你回来了?”在处理军务的靳遇听到来人的声音,抬头看过去发现惊蛰一脸为难,当下淡淡的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盛小姐不肯离开浔阳关,在外面闹腾了许久。”惊蛰有些郁卒的解释道:“而且她还处处宣扬夫人是狐狸精,迷惑了将军,还说以后会铸成大错……”
惊蛰简直是服了盛子月这个女人了。
以前的时候他还只是听闻盛子月此人行事乖张,但是那个时候每次遇到她,她对自己还都是十分有礼的,所以惊蛰一直以为那也不过是外界传闻。
现在才知道,什么传闻,根本就是事实!
“盛天管不住么?”
靳遇面无表情的开口。
他以为自己给盛子月的教训足够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在外面败坏阮倾心的名声,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盛天被盛子月气的人都昏过去了,还是咱们的人抬着他去了医馆。”惊蛰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说起来,当初不少人就劝说盛天莫要太过娇惯盛子月,可他根本不停,还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孙女儿,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现在倒好,简直无法无天。”
连皇上赐婚的旨意都敢质疑,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告诉盛子月,若是再敢闹事,本将不介意杀了她。”靳遇并不是多么好脾气的人,以往他不介意那是因为对于他来说,任何事任何人都不会影响到他,但是现在,若是旁人侮辱阮倾心的名声,那便是与他为敌。
“是,将军。”
惊蛰知道靳遇这是给盛天最后一丝颜面,所以才会让他去警告盛子月,不然的话这会直接派人去杀了不得了?
等到惊蛰离开之后,一个黑衣人倏然出现在靳遇的面前。
“主子。”
“来这里做什么。”靳遇的手微微顿了顿,似乎对黑衣人的出现有些不满,蹙眉说道:“若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必拿来烦我。”
“主子,皇上有信。”黑衣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被靳遇嫌弃,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而且皇上已经知晓阮倾心在浔阳关出现过,所以皇上特地让属下来问,主子难道不想以真正的身份来迎娶阮家小姐?”
“这跟他好像没什么关系。”靳遇的手停了下来,抬眸看着黑衣人问道:“信呢?”
黑衣人立刻顶着压力将信呈给了靳遇。
靳遇缓缓打开信笺,看了好一会才放下。
“去查过没有。”过了好半晌,靳遇才开口问道:“阮榭当年留下的秘密当真在阮倾心身上?”
“皇上说,十有八九。”黑衣人十分恭敬地开口道:“而且阮榭当初死的时候也很是蹊跷,皇上一直在暗中调查,现在还没有进展,所以皇上特地让数下来问主子,主子是打算在京城成亲还是在江州城。”
“还没来得及问。”靳遇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多么好,连阮倾心想在哪里成亲的事情都没有问过,“这件事容后再说,只是皇上既然没打算让你回去复命,莫不是让你跟着阮倾心去蛮夷?”
“是!”黑衣人似乎没打算隐瞒,当下点头说道:“现在京城似乎有人已经与蛮夷王通过消息,所以蛮夷王已经决心将阮家小姐留在蛮夷,以此来慢慢调查阮榭留下的秘密。”
其实黑衣人现在想想,阮榭对自己这个女儿着实也挺无情的。
明明那个秘密交给谁都可以,但是偏生他不肯说,现在导致他的女儿好似被群狼盯上的肥羊一般。
虽然有主子护着,但若是阮倾心自己太过柔弱,那有什么用?
“蛮夷王……”靳遇听到黑衣人的话,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问道:“他算个什么东西,明知道阮倾心是我的人,也敢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