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心听到靳遇的话,倒是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足以颠倒众生。
“小卿。”靳遇上前,将自己的披风给阮倾心系上,看着她有些疲惫的神色,低声道:“我先带你去休息。”
阮倾心乖巧的点头,任由靳遇抱着她上了马,随后策马而去。
盛子月站在原地,只觉得所有人嘲讽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靳遇竟然有了夫人。
她为什么丝毫不知?
只不过,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在意她的心情,因为所有人都在兴奋的传递着这个消息。
方才那个替他们挡在前面的小将竟然就是靳将军的夫人!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另一边的阮倾心并不知道城中已经满是她的传说,此刻的她被靳遇送到房间里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解释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待会我安排人打些水过来。”靳遇打量了阮倾心一番才说道:“你受伤了,先让女医来处理下伤口。”
“我没事的。”阮倾心连忙拉住靳遇,摇摇头说道:“我自己就懂医术,这点小伤很好处理的。”
说起来,也不过就是被汪勾砍了一刀,后来她很小心,所以都是些皮外伤。
“那就先处理伤口。”靳遇坐在阮倾心对面,伸出手帮她卸下软甲,随后才说道:“还有不少事要处理,你沐浴的时候小心不要碰到伤口,等忙完了我再过来看你。”
阮倾心知道浔阳关此战损失也比较惨重,当下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靳遇离开。
走到门口的靳遇微微叹了口气,突然折返身,伸出手将阮倾心抱在怀里,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这个女人,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再扯着他的心绪。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走到门口,结果她的眼神有如实质一般烫着他的背,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这个丫头,是想要了我的命。”过了许久,靳遇才松开了阮倾心,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明知道这么危险,还来这里,如果你出了什么差池,让我如何是好?”
“我不是故意的。”阮倾心这会软糯糯地靠在靳遇的怀里,轻声道:“那边传闻你遇到了袭击,我实在担心你,所以才……对不起,靳遇,你不要生气。”
夫人软萌萌的道歉,他能怎么办?
靳遇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他是真的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他知道阮倾心有秘密,但是他从来都不会追问,因为他要的就是面前这个女人,其他的都无所谓。
“好好休息,我会尽快处理这里的事情。”靳遇摸了摸阮倾心的头发,低声道:“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有我在。”
“嗯。”
阮倾心知道靳遇到了,一切都可以安心了,所以当下认真地点点头,不舍的看着靳遇离开。
也不知道靳遇从哪里找来的婢女,侍奉她沐浴之后还给她端来了美味的小吃。
阮倾心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等到她吃过东西,困意袭来,阮倾心还是强撑着又处理了伤口,这才沉沉的睡去。
只是这一次,她似乎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戴着一张看不清面容的面具,站在月光下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周围跪满了人,看上去十分虔诚。
蛮夷人?
阮倾心发现那些人的服饰的确是蛮夷人,心下疑惑不解。
明明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这一刻她的感觉特别真实,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戴着面具的人正是她自己。
如果那个是她,那自己又是谁?
“吾将以命为引,平息这场灾难。”阮倾心听到了面具下的自己开口了,“他日转世之时,当时吾族兴盛之时!”
下面的人全都哭了起来。
面具人缓缓举起剑,突然猛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不要!”
阮倾心一个激灵,猛然惊醒,随后下意识地闪开,一把匕首猛地被插入了床板之中。
若不是她突然起身,那把匕首怕是要没入她的心口!
“什么人!”
阮倾心一脚踹了过去,下一秒一个孩童便直接被踹飞到了墙上。
定睛看过去,阮倾心发现想要杀她的人正是今日她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那孩子利落的翻身而起,阮倾心心下一沉,难道他们中计了?
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东炎国的百姓,而是蛮夷的死士!
“还要多谢姑娘救我们入城!”那孩童听到阮倾心的问话,倒是桀桀的笑了起来,声音嘶哑,听上去格外难听,“你说,如果靳将军知道是你将我们引进来的,会如何做想?”
“你们身穿东炎国百姓的服饰,又被汪勾所押解,所有人都以为你们是被抓的百姓,你以为靳遇会相信你们的话?”阮倾心冷哼一声,直接将匕首拔了下来,沉声道:“倒是我大意了,白白伤了条手臂救你们。”
此刻的阮倾心只想着尽快解决这个人,然后去跟靳遇说明此事。
若是这个孩童是蛮夷人的死士,那么同时被救下来的那几人岂不是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只可惜,姑娘可能解释不清楚了。”
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那孩童好似早就料到一般,突然发难,没等阮倾心出手,径直撞上了她手中的匕首。
“啊!”
这一幕,被带着人赶来突然推门而入的盛子月看了个一清二楚。
“救……救我……”
那孩童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吐着血朝着盛子月伸出手,眸中满是惊恐,好像完全没有想到阮倾心会对他出手一般。
“你做什么!”
盛子月猛地一会长鞭,直接朝着阮倾心甩了过来。
阮倾心当然不可能去受这一鞭,当下一个闪身避开了,只不过那孩童也被盛子月给抢了过去。
“你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他做错了什么?”盛子月看着已经几乎没救的孩童,好似十分恼火地说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心狠手辣?”
“你若是放下他,说不定他还有救。”阮倾心冷冷地盯着盛子月怀里的孩童,随后才沉声问道:“你去问问,他的命就是我从蛮夷人手底下抢回来的,我有什么理由杀了他?”
阮倾心是真想不明白这些死士的目的。
让自己救回来,什么都不做就让自己杀了他,到底图什么?
“她是……她是蛮夷人……”那孩童气若游丝的指着阮倾心,“被我发……发现了……”
“蛮夷人?”盛子月顿时瞪大眼睛看向阮倾心,将那孩童交给身后的士兵,沉声问道:“蛮夷狗贼,你竟然敢骗我们,现在有人证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